第018章迷幻森林
饭饱酒足,王哥一路哼着小曲,在村子里晃悠,在路过娱乐室时,那棵大槐树下,还有不少老头,老太,手里拿着蒲扇坐在底下,聊着家长里短,哪家媳妇偷汉子被抓了现行。
王哥坦然一笑,不知不觉走出去两三里的地。
等他反应过来想要往回走,惊讶的发现来时的路不见了,四周都是白茫茫的雾气,两米外除了雾什么都看不见。
路两边低矮的杂草消失不见,一棵棵参天大树矗立在雾气中,说不出来的鬼气森森。
王哥双手交叉在胸前,被冻得瑟瑟发抖,只能凭着记忆摸索着往回走。
约摸走了半个多小时,眼前能看到的依旧是白茫茫笼雾气,看不到尽头的高大树木,宛如一尊尊来自地狱的恶鬼,俯视着自己。
王哥惊奇的发现,雾气竟是从地下升的地面也变得松软,和踩在棉花上没什么区别。
“莫非是遇到鬼打墙了。”王哥身体一颤,忍不住打起了哆嗦。
突然,一个无比高大身影像鬼魅一般,从他眼前飘过。
王哥靠着一棵大树,蒙住双眼不敢去看,嘴里不停嘀咕念叨着。
好像是求佛祖保佑,又好像是求祖宗保佑,貌似佛祖和他的祖宗都不愿意搭理临时抱佛脚的人,等了半天都没有任何变化。
突然,一团黏糊糊的液体从他背后的树上滴落下来,刚好落在他的头顶。
王哥抬头去看,一颗有卡车轮胎大的脑袋,一双比铜铃还大的眼睛,正盯着他滴溜溜转动,一张血盆大口都快咧到了后脑勺,口里的不停往下流哈嘎子。
“我的妈呀!”王哥一屁股坐到地上,连滚带爬远离了那棵树。
他挣扎了几下,才勉强站起身,奈何双腿压根不听使唤,一个踉跄摔了个狗吃屎。
真是怕什么开什么,就在这时,那东西从树上一跃而下,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王哥这才看清楚,那是一只足足有两个人高的白色野熊,体型健硕如小车。
野熊挥舞着沙包大的双掌,对着王哥脑袋抓去。
“妈呀!”
王哥在地上一连几个翻滚,才堪堪躲过野熊的魔掌,回头再看之前那地,一棵碗口粗的树被连根拔起,地上被踩出一个巨大深坑。
这要被挠一下,阎王爷都得来亲自迎接。
野熊一击不中,双掌拍打着胸脯,转身再次袭来。
此时的王哥真是欲哭无泪,手脚并用撒丫子就跑,当真是恨爹妈少生了两条腿。
别看野熊体型巨大,速度却是奇快,转眼就来到王哥身后,巨大的黑影仿佛笼罩了整个天空。
王哥暗道一声不妙,一个就地翻滚,后背还是被抓出一条深可见骨的血槽,乌黑的鲜血喷涌而出。
杀猪般的惨叫响彻云霄,在寂静的夜空中愈发悲惨,瘆人。
吃过晚饭就坐在屋顶,没挪过窝的苏言猛然扭头看向后山。
但见迷雾翻滚升腾,如有黑云压城。
苏言柳眉紧蹙,一股不祥的感觉涌上心头。
几乎同一时间,坐在太师椅上纳凉的陈浪,猛然坐起身和苏言看向同一个方向。
“我好像……”
苏言点了点头,证明不是幻听。
一个翻身,苏言从屋顶跳下,快步门外跑去。
她就是这样的人,面冷心善,对谁都不多话,又对谁都愿意报以善意。
陈浪紧随其后跟了出去。
二人向着声音传来的方向一路狂奔,越靠近后山,雾气越是严重。
温度亦是直线下降,大夏天竟然达到了零度下,路边草木都结起厚厚的冰霜。
苏言一个急刹止住身形,伸手拦住陈浪。
她从怀里摸出一颗黑乎乎的药丸,递到了过去,“吃了他,这是雾瘴会致幻。”
陈浪接过药一口吞下。
至于苏言,自然不会在乎这点雾瘴。
她的身体里的血液,本就是世界上最毒的药,小小的雾瘴能耐她何。
离着后山越近,王哥惨绝人寰的叫声就愈发洪亮清晰,在空旷的山林中,声声不绝。
苏言不由加快脚步。
二人在林间快速穿梭,寻着声音的方向狂奔。
很快,苏言就发现了不对劲,不管怎么跑都没办法靠近那个声音。
苏言眉头一皱停下脚步,竖直了耳朵去听。“我们可能迷路了。”
屏住呼吸认真听了一下,陈浪指着前方说道:“声音是从这个方向传来的,我们贴着树干前进。”
苏言点了点头,从腰带下取出一枚袖珍飞刀,在身边的树上干刻了朵梅花的标志。
他们放慢了步子,走得格外小心,每经过一棵树,苏言都会刻上一朵梅花,作为标记。
约摸走了十几分钟分钟,王哥凄厉厉的惨叫声,依旧在前方不远处哀嚎。
明明很近,又好像很远。
苏言一扭头赫然发现左边的树干,出现一朵梅花的标记,再看右边的树干,同样出现了梅花的标记。
她伸手去摸了一下两边的标记,确定了不是自己眼花,是自己刻上去的无疑,新鲜伤口还在往外流着白色浆液。
苏言不经皱眉,说道:“我们被困住了。”
“有没有可能是这些树在跟着我们走?,也可能是这些雾瘴的原因,才让我们在原地转圈。”陈浪说道。
除此之外,他想不出来还有其他合理的解释。
“树?在动?雾瘴?”
苏言围着树转了一圈,没看出一点人为的痕迹,“这树确实是长在地下的,做不得假。”
语音未落,苏言大拇指抵住中指指尖用力向前一推,手中匕首轻轻划过指尖。
指尖血本为为至阳之物,苏言则不然,她的指尖血为天下至阴至毒。
她手指对着四周一撒,指尖血像天女散花一般落下。
树干在接触到苏言的指尖血后,发出噼里啪啦的炸裂声,裂开的口子向外流出白色的浓稠液体。
雾瘴更是像老鼠见到猫一般,疯狂向后撤去,刹那间消散一空。
抹去额头汗水,苏言长出一口气,抬眼就看到二十丈外站着一个身披黑衣,身材高挑的冷艳女子,冷眼注视着自己和陈浪。
女子腰间别着一长一段两把苗刀,身后站着着一头小山丘似的白色野熊。
别刀女子双手环胸,黑色围帽下,鬓角垂下的发丝向两边飘荡。
她脚下踩着的人,正是王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