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4章她是我的女儿
喉咙滚动，苏言嘴角溢出来大口的鲜血。
“言小姐，您……”
宁珂连忙蹲下身，左手死死握住苏言的手。
苏言手指的指甲，完全扣进了宁珂的手心手背中。
“我……我没事……咳咳……”
一字一句重如磐石。
宁珂不断拍打着苏言的后背，帮着顺气。
苏言张大嘴巴用力的深呼吸，许久才勉强压下心头的气血上涌。
苏言胸前的白色上衣，被鲜血染红了大片。她没有去擦拭嘴角的血迹，而是任凭它滑落。
为了活着，为了复仇。
刮骨易容，承受剜心之痛。
在暗无天日的地下，被毒虫野兽咬得皮开肉绽。
反复放掉身上的血液，注入百毒血，次次命悬一线。
只为成为一个合格的药人。
哪一样，不是和阎王爷争命的勾当，稍有差池，就会魂飞魄散。
“父亲，多嘲讽的称谓。”
苏言脸色惨白如霜，既没血缘，又没骨肉之连。
“言言。”
“言言，闺女呀。”
李牧白整个人像是得了中风，手脚不受控制向着苏言走去。
他的脚像灌了铅一样沉重，每一步都在挣扎，艰难异常。
“晴儿，我们的女儿，她还活着，活着呢！”
李牧白哭得泣不成声。
宁珂双目一直注视着大厅里的一举一动。
“退回去。”
见到李牧白靠近，宁珂抬起右手就是一枪打在他的右腿上。
李牧白向前一个踉跄，单膝跪倒在地。
“爹。”
“牧白。”
“言言，我是你父亲啊。言言。”
李牧白完全失去了理智，双腿跪在地上，一点点向苏言挪步。
“你知道吗？言言，这些年，我一直在想你，一直在找你，我对不起你和你的母亲。”
李牧白像个犯错的孩子，不断忏悔，乞求着原谅。
“够了，不要再说了。”
苏言一手抓着头顶的秀发，一手掐住宁珂的左手。
她的身体里像是有万虫在爬，正在承受千刀万剐之痛。
“你不要再说了，不要再说了。”
“够了，李牧白，她不是你的女儿。你清醒点。”
苗知雪抓狂了，取下手上价值百万的手镯，砸向李牧白。
“小贱种，你…你不得好死。”
苗知雪手指颤抖的指向苏言，嘴唇不住的抖动。
“你闭嘴，她是我的女儿。”
李牧白转头瞪着苗知雪。
“女儿，你的女儿现在被人吊在外面，正在被人欺凌打骂。那才是你的女儿，李牧白，你疯了吗？”
苗知雪像个泼妇，发情的母老虎，张牙舞爪，凶神恶煞。
“噗。”
苏言吐出一大口黑血，堵在胸口的淤结总算落下。
她松开宁珂的手，抱歉的看了一眼他。
宁珂摇了摇头，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你伙同李志，勾结砍城刘家，一把火烧死了李老夫人，烧掉李氏老宅。”
苏言闭上眼睛，深呼吸一口气，继续说道：“不巧被我母亲撞到，你怕事情败露，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将我母亲吊死，在制造出畏罪自杀的假象。”
“你胡说，你血口喷人。”
苗知雪怒吼道。
“这些就是你当年勾结坎城刘家的罪证。”
宁珂从西装口袋中取出一沓信件，丢到李牧白身前。
看到那些信件时，苗知雪眼神中露出了一丝害怕和不安。
“看看吧！李先生。”
宁珂指着地上的信件说道。
“不要，牧白。”苗知雪乞求的看向李牧白。
李牧白满脸泪水的看向苏言。
颤抖着拿起其中一封信件，拆开其中一封信件。
由于年代久远，信纸已经泛黄，字迹倒还算清晰。
身上的精气神像是一瞬间被抽干，李牧白的身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衰老下去。
“好，好，好。你们真是好样的。”
李牧白一把将手中信件撕得粉碎。
“对不起，对不起，我对不起你们母女俩。”
李牧白整个人陷入了癫狂状态。
“爸。”
“牧白，牧白，我知道错了。”
苗知雪披头散发，爬到李牧白身边。
被李牧白一把推开。
“哈哈哈，你们都该死，都该死。”
李牧白痴痴傻傻，指着大厅里的人，自言自语。
“你忘了吗？今天是我母亲的祭日。”
苏言嗤笑一声，实在是噪舌，反手敲在李牧白后背，将其敲晕过去。
“十年的恩怨，在我母亲祭日这天，一切都该结束了。”
苏言从腰间的白布条下拔出匕首，一步步朝着苗知雪走去。
“不要。”
李凌宇惊呼出声，冲挡到苗知雪身前。
“滚。”苏言眼皮都没抬一下，抬脚将李凌宇踢飞出去。
“苗姑姑，放心他们都会下来陪你。”苏言扯着苗知雪的衣领，将她整个人都提了起来。
匕首顺着苗知雪脸颊，一点点往下划，冰冷的匕首一点点割开她脸上的皮肉。
“不要。”
李凌宇还想冲上来阻止苏言。
宁珂眼疾手快，一脚踢在李凌宇胸口，他倒飞出去，撞倒一堆桌椅板凳后，彻底昏死过去。
“我死可以，求求你放过我的孩子，他们是无辜的，我一人做事一人当。”
脸上刺骨的疼痛，让苗知雪清醒过来，她苦苦哀求道。
“不不不，都要死。一家人就要团团圆圆。”
苏言没有要停手的意思，将匕首从左边移到右边，又移到苗知雪的脖颈处。
“啪。”
苏言手中匕首脱手飞出。
苏言本能的往后退去一步，甩了甩酥麻的手臂，眯眼往枪响的角落看去。
只见大厅东南角，一个穿着怪异，手里拿枪男子，笑容和煦的看向苏言。
他的身后站着个穿着骚粪衣的驼背老和尚。
“阿弥陀佛，佛语有云，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苏姑娘，你戾气太重，心事也重，长此以往，必出祸端。”
驼背老和尚双手合十，夹紧念珠，清唱一声佛语。
“你找死！”
苏言怒道。
男子收起配枪，瞥了一眼身后的随从和尚，起身缓缓走出人群。
“苗知雪不能死，哦，对了，我叫赫连波波，高黎国人。”
看了一眼地上满脸鲜血的苗知雪，赫连波波笑着解释道。
“高黎人，你想多管闲事！”
苏言一挥手，身后黑衣人齐刷刷掏出配枪，对准了赫连波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