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3章你可真是我的好姑姑
“装神弄鬼,你究竟是什么人?”
苗知雪心底升起一丝惧怕,疑糊,神情开始有些不自然。
“小姑娘,老朽念你年纪尚轻,不愿与你多做计较,若再这般咄咄逼人,无理取闹,休怪老朽得理不饶人。”
若说之前,苏言大闹订婚宴,枪杀李志,李牧白仅仅只是愤怒。
那么这一刻,关乎李氏的声誉,则真正触碰到了他的底线。
“你不妨好好想想当年的事,难道你就没有一点怀疑吗?”
苏言坐回椅子上,一对漆黑的眸子,深不见底。
她的脸颊两边还挂着泪痕。
李牧白皱眉不语。
“牧白,一个不知哪个石头缝里蹦出来的野丫头,你就这么放任她在这里胡说八道。”
苗知雪心底咯噔一下,若让这疯丫头再闹下去,指不定要捅出什么幺蛾子。
苏言知道,只有一点点揭开苗知雪的虚伪脸庞,一点点拿掉她如今拥有的一切,才能告慰母亲的在天之灵。
李牧白双眼死死盯着苏言。
苏言知道,他动摇了。
“看来,李先生精明都是装出来的,实际上是愚蠢的。”
苏言继续添柴。
“她们只想要一个公道,你就不想要个心安理得?”
苏言继续加火。
苗知雪神经紧绷到了顶点,刚要开口阻止苏言。
“够了,小姑娘你也不必拿话来激我,既然你想知道,那我就告诉你。”
李牧白一拍桌子,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
回忆片刻,李牧白说道:“根据事后的调查结果,是有人在祠堂礼佛时,不小心打翻了供奉的油灯,引起的火灾。”
虽然做足了准备,在听到‘有人’两个字时,苏言还是心头一阵绞痛。
在他眼里,有的人不仅没有名分,连名字都不配提及。
“言小姐。您?”
宁珂能够清楚的感觉到阿言身体气息的变化。
苏言摇头表示没事,看向李牧白的目光愈发冰冷如霜。
“是这样的吗?李夫人。”
苏言转头看向苗知雪。
“事情确实是这样。”
苗知雪深知话多必错,只是顺着李牧白的话,来个一锤定音。
“还是怪我太善良了。”
苏言伸出纤细的手指,对着宁珂点了点。
宁珂心领神会,走到门口,对着寂静的锦城山吹了个口哨。
片刻之后。
寂寥的锦城山巅,响起直升机的轰鸣声。
很快,就看到一架直升机穿透黑夜,悬停在李氏庄园上空。
直升机下吊着的人,落在大门上方,给人一种说不出的诡异。
“珠儿。”
直升机上吊着的人,正是苗知雪在高黎国上学的爱女,李凌珠。
“珠儿,牧白,我们的女儿。她……”
苗知雪掩面而泣,几次想要起身冲向门外,都被宁珂用枪顶了回去。
“李夫人还认为那是实话么?”
苏言一挑眉,看着自乱阵脚的苗知雪,心情无比愉悦。
“事实的确如牧白说的那样,她的前妻在祠堂礼佛时,不小心打翻了贡烛,才酿成的惨事。”
苗知雪一边抹眼泪,一边哭泣,她双眼一刻都不愿从爱女身上移开。
“事后牧白的前妻也承认了,留下遗书上吊自尽。”
“哦!”
苏言站起身,从宁珂手中接过枪,对着门外的女子大腿连开两枪。
砰,砰。
“啊!”
凄惨的叫声,在黑夜里格外清晰。
“救我,爸救我,妈,我好疼!”
疼醒过来的李凌珠,扭动着身体想要挣脱身上的绳索。
自幼娇生惯养的她,一天时间把她一辈子能想到的痛,都尝了个遍。
“现在呢?”
苗知雪越守口如瓶,苏言就越要她亲口说出来。
“珠儿。”
“珠儿,女儿啊!”
“妹妹。”
李凌宇几步跨出,就要冲出大厅去救人。
砰!
一颗子弹擦着他的耳根飞过,在他脸颊上留下一条长长的血印。
“再敢上前一步,毙了你。”
苏言冷笑道。
“求求你不要伤害她,你不就是要钱吗?你说,只要你开口,多少我都给?”
苗知雪跪在苏言身前,扯着她的裙摆,不停乞求哭诉。
苏言一脚将苗知雪踢开,带着戏谑的眼神,居高临下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
“牧白,救救我们的女儿吧!牧白。”苗知雪双手拍打着地面,嚎啕大哭。
“你究竟想要干什么?你想要的答案我都告诉你了,为什么还要赶尽杀绝。”
李牧白看着头顶黑洞洞的枪口,手指不停摩挲着龙头金拐,有那么一刻,他真想按下那个开关。
苏言完全无视掉李牧白的质问。
“怎么?敢做不敢当啊!”
苏言抬手又是一枪,打在李凌珠的大腿上,在苗知雪即将奔溃的心弦上,用力拉撕扯。
李凌珠惨叫一声,便没了动静。
“你这疯子,你就是个疯子,你到底要我说什么?你有什么仇冲着我来,不要伤害我的孩子。”
苗知雪心态爆炸,怒吼着扑向着苏言。
苏言毫不留情,一脚踹了回去。
“若不是你和李志勾结,若不是你在那个女人的药里下毒,若不是你口口声声叫着苏姐姐,你会成功坐上李家少夫人的位置吗?你会有今天的日子吗?”
苏言竹筒倒豆子,一口气全说了出来。
苏言的呼吸变得急促不安,胸口诡异的剧烈起伏。
十年的记忆尘封,如今一层层揭开,依旧如同打开了潘多拉魔盒,可还是依然无法压制住内心的仇恨。
既然无法压制,那就让它如洪水猛兽汹涌而来。
“今天,你们都得死。”
苏言双手抱头,头痛欲裂。
“你到底是谁!你到底是谁?”
苗知雪扯掉身上的披风,眼里全是愤怒与不甘。
“我是谁,你不知道吗?”
苏言咯咯一笑,扯下脖子上的项链,在眼前晃了晃,扔到苗知雪身前。
“苗姑姑,你可真是我的好姑姑。!”
苏言嘴角溢出一丝鲜血,声音颤抖,断断续续。
看着地上的项链,苗知雪的脸色从不可思议,变成愤怒,惊惧。
眼前的项链,她在熟悉不过,因为她有着一条一模一样的。
只不过十年了,她从未在戴过。
“不可能,不可能,你不可能是苏晴那个贱人的个小野种,不可能,你怎么可能还活着。”
苗知雪不停往后退,拼了命的想要远离那条项链。
“你,你,你真的是言言吗?我的女儿,言言,真的是你吗?”
李牧白手中的龙头金拐脱手倒地,瘫靠在主位上,痴楞楞的看着苏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