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自行逐出师门
宋烨几乎咬一口老血吐殇身上。
“你倒是能不能盼大丽一点好?”
再说她说要杀了你,就真的能杀了你吗?
连本王都打不过你,她能打得过你吗?
你就直说你是见不得君玖大杀四方,威风尽显,自己也想去出风头得了。
可宋烨仔细一想,殇被楚茵茵赶回来,也是他的疏忽,当时并未想到楚茵茵能看得懂殇的画作,里面又根本没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才放心叫楚茵茵进去搜乾清宫的。
没想到她竟然看懂了,果然奇葩的脑回路都是惺惺相惜的。
“地下武场最近总有人闹事,你可以去那里,只是没有五十人给你,你自己——”
宋烨话还没说完,殇就已经没影了。
总算是有人可以揍了,而且还是合法的。
天知道这阵子让她跟着楚茵茵,可把她憋屈坏了。
自打出了张大海那档子事儿后,那丫头凡事都自己动手,且出手狠辣,几乎一招药晕,压根儿就不给她出手的机会呀。
宋烨:“……”
这个世界好诡异,他想静静。
再三确认不会有人再来打扰后,宋烨终于如愿以偿地坐进了浴池,泡上了温泉水。
只是一闭上眼睛,楚茵茵穿着女装在他面前转圈的样子就会莫名出现,总叫他心神不宁。
有几次画面逼真到触手可及,尤其楚茵茵在幻想中特别可爱,那双柔情似水的眼睛在水汽缭绕的混堂里湿漉漉的,叫他忍不住心神荡漾。
只是一睁开眼睛,这人就不见了。
宋烨只当时自己疲劳过度,睡着了做的梦,便又闭上眼睛继续泡着,却是同样的画面又出现了一遍。
这一次,甚至睁开了眼睛,也依旧能看见女装楚茵茵,而且她还一步步朝自己走近,做着平日里根本不会做的挑逗动作。
宋烨直觉喉间燥热,下意识咽了下口水,手不自觉的抚上她的腰身,却是一下落了空,等到幻象消失,他才意识到自己身体的变化。
心中暗骂欧阳沥太混账,竟然给他下了迷魂散。
亏的他府上没有侍女,不然连他也保证不了会不会出事。
八成是欧阳沥真以为他有那种癖好,才会如此做,想来这个坏胚定在不远处等着看他笑话呢。
宋烨这会儿身下难消解,决心要找欧阳沥好好算账,收拾他一顿,或许就消解了。
于是便也没了继续泡澡的心思,起身穿了衣裳,出门来找欧阳沥。
博亲王府戒备森严,方圆百里都有宋烨的人,宋烨想找在附近的欧阳沥,一点也不难。
很快他就知道他的所在地,找了过去。
却是远远地瞧见他神色惊喜,正在往某一处去。
宋烨此人睚眦必报,才不是喜欢吃哑巴亏的性子,他欧阳沥竟敢给他下药,他自然也不会让他好过,想欧阳沥这样惊喜,定是有什么好事发生,遂便远远地跟着,想着找准时机,搅黄他的好事,也叫他难受难受,他才算解了这口恶气。
只是跟着跟着,他便想到了日里得到的两张字条,上面的地址竟与此处十分接近,心想那个祸乱宫闱的所谓大师,该不会就是欧阳沥吧。
若真是他,倒还真像他能干出来的事儿。
这小子若是疯起来,便是先帝也着过他的道。
只可惜他也不知道揪住了先帝什么小辫子,一夜之间脱光了先帝一头秀发,先帝竟然也没杀他,反倒还把他送到博亲王府,让他与宋烨做朋友。
宋烨觉得他一定是先帝微服出巡时买包子送的,不然怎么一个两个的奇葩,都只想着往他这里送,不想着送到皇帝那里去呢?
皇帝:“……”先帝送了什么给朕你想都想不到,你想要,朕可愿意跟你换了。
总之宋烨一路跟着欧阳沥,看着他进了一家挺热闹的歌舞馆。
这名字倒是新奇,朝廷命令禁妓,南都那里天高皇帝远,官员们自己也有需求,管得很松,因而悦香楼那样的地方还有活路。
但盛都天子脚下,做这个行当的人自然不敢明目张胆,便想尽了法子,取个别样的名字,再装修的朴素一些,说什么酒楼茶馆,不过都是挂羊皮卖狗肉,一样的芯子罢了。
说来这个禁妓令还是太后闹出来的,还不是先帝风流,在外头尝惯了小家碧玉、大家闺秀,只觉得无趣,也不知道是那个混球大臣想出来的法子,竟然怂恿先帝去逛窑子。
一开始还是他自己乔装出来,各处窑子里逛一逛,捡一两个花魁伺候一夜,后来欲求不满,干脆将人召进宫来,闹的沸沸扬扬,流言蜚语,连太后脸上都挂不住了。
仗着自己是一国之母,怂恿白山等一众权臣,逼着先帝签下了禁妓令。
并下发女戒,叫有女儿的家里仔细管教,再出一个这样风骚的,要满门抄斩。
先帝后来郁郁寡欢,没两年便厌世出家直至圆寂,恐怕与这个也有关系。
只不过宋烨那时候太小,大人之间的事儿,他也不过是听说而已,皇帝知道的应该比他多些。
后来先帝圆寂,皇帝对于禁妓令倒没有很执着,只是他为皇后废弃后宫,上行下效,便是有些人有重启窑子的意向,也不敢多提,只在背地里偷偷的做罢了。
如今宋烨执政,他对此事更是没什么感觉。
任何行当的产生,不过是有人需要,且需求量还不少的结果。
若是一味的禁止,恐怕会产生更坏的结果。
只要保证人道,确保当事人的公平自愿,那便无可厚非。
但你要问宋烨支不支持这种,那他肯定说不支持。
毕竟他比较小气,凡是自己瞧中的,绝不会给旁人染指。
因而这会儿瞧见欧阳沥进了歌舞馆,宋烨的心里还生起了一点鄙夷。
可为了叫欧阳沥不爽,他还是跟着进去了。
没想到这家歌舞馆的装修倒是很熟悉,竟是与八号铺的vip间有异曲同工之妙。
一进去都是隔间,会有老鸨一样的人给客人出示歌舞伎的画册,由客人根据个人喜好挑选,而且画册上明文写了只许看不许摸。
实际上根本也摸不到,每间隔间里都在中间隔了一块木板,板上有一人脸大小的圆孔,来访的客人只能通过圆孔观看对面歌舞伎的表演。
还真的是纯歌舞表演。
当然,对面跳舞那人要是跳着跳着突然脱了衣裳,就是另一种画风了。
宋烨听着老鸨喋喋不休地介绍了一会儿,瞧着越走越远的欧阳沥,终于忍不住道:“给我排在那人后面就好。”
老鸨瞧了一眼欧阳沥,面色立时有些为难。
“公子怕是第一次来,不知道咱们这儿的规矩吧,那位公子要见的是大师,可见大师是要有预约,还要有介绍信的,今儿预约已经满了,公子要是有介绍信,不如先约个号,到了日子再来?”
宋烨哪肯改天再来,瞧着欧阳沥越走越远,只得改口说道:“那便给我选个离他近些的房间,我是跟着他一道来的,到时也要一道走的。”
老鸨立即会意,忙的给宋烨发了一个号牌,叫人将宋烨领去了大师隔壁那间隔间。
于是这会儿,宋烨就与如花大眼登上了小眼。
也不知道这个隔间为什么没有隔断,其实仔细看的话是有的,只是中间的圆孔格外的大,大到能叫一个人直接钻过来。
如花这会儿也格外的惊喜,自打他进了歌舞馆,就从来没有一个顾客选中过他的画册,使得他一直都只能领全勤而已,他也曾问过东家,为什么在茫茫人海中一眼就选中了他来歌舞馆,赚不到钱也一直养着他,想着会不会是他前世积下的良缘,这会儿来报恩的啊?
结果东家跟他说:“因为你长的安全,没人会选,放在我身边,就不会有人来打扰了。”
他又问:“那你把房间空着,不放人不是更好?”
东家又说:“没人看着,有人进来都没人知道,放个门神更安全。”
为此他还伤心了好一阵子,谁能想到今日他竟然开张了,而且还是这样天仙一样的美男子?
他一刻也不愿耽搁,当即就从洞里跨了过来,凑到宋烨的身边问道:“公子喜欢看什么?是听一曲《钗环配》还是看一段热舞啊?”
宋烨被他那张惨绝人寰的脸吓到差点双目失明,身上立时消解了去,真是比打欧阳沥一顿还好使。
于是他赶紧后仰着身子不叫如花靠近,随口说道:“什么都好,只要赶紧回到戏台子上就行。”
可如花却根本不走,而是特别得意地说道:“可是伦家都不会呢,不过伦家捏肩的手艺倒是一绝,不如公子先趴下,伦家给公子捏一捏嘛。”
宋烨翻白眼之际,如花的手就已经伸过来了。
宋烨忙用折扇阻了他的手,忍着恶心说道:“不是说只许看不许摸的嘛?我还是不破这个戒了吧?”
可是如花早已按耐不住,刚宋烨进来一坐下,他就瞧见他身下不大对劲儿,这样一个天仙一样的人,竟然也会对他有反应,这样的好机会可不是天天有的。
再说这会儿眼见着那物都要消解下去了,他若再不出手,那可就要晚了。
别说这公子还真的很会,明明都对他有了反应,竟然还搞欲拒还羞这一套,一看就是个雏鸟,不好意思罢了,倒不如他主动一些,帮帮他才好。
他这边精虫上脑,全然不知宋烨已经动了杀心,若是这人敢再向前一步,必要断掉一只手。
好在如花还没得逞,旁边就已经先闹起来了。
好大一块墙板被震倒压下,宋烨堪堪躲过,如花却没来得及,亏的他体格壮,还没被拍晕,刚要撑起板子来爬出来,隔壁两人便打到了这边来,其中一个自是欧阳沥,一边与对方交手,一边破口骂道:“你所卖出的大力神丸分明是剽窃我的迷魂散,江湖规矩,用别人的方子,就要给别人分成,怎好自己独吞?”
另一个蒙着脸,暂时看不出模样,大约是没注意到有旁人在场,当即也回嘴道:“放屁!你说是你的方子就是你的,我这方子,分明是师父传授,自己改良的,与你有个毛关系,见到我们赚了钱,就出来蹭热度,想要分一杯羹的骗子我见多了,像你这样明目张胆地舞到正主面前的大胆狂徒,我还是头一回见!”
这个声音别人听不出来,宋烨可是一下就听出来了。
怪道这东西在宫中如此盛行,原来那个祸乱宫闱的所谓大师,竟然是楚茵茵啊。
而且听欧阳沥的口气,这大力神丸的效果竟然与迷魂散差不多,连他这样功力的人都能顷刻中招,宫中那些内监们和锦衣卫们又如何能受得了。
楚茵茵这个小东西,可真是该好好收拾一下了。
他这边正想着,欧阳沥那边又骂道:“粗鲁!说什么是你师父传授?这方子分明是我师父传授,我自己改良一番,如何成了你师父的?”
说完便又与楚茵茵打作一团,可是打着打着,二人都觉出了不对劲儿。
如何打来打去,二人的招式却越发像了?
楚茵茵先表达了自己的疑问,“你可去过皇陵后山,见过美猴王?”
“你怎么知道美猴王?”
欧阳沥也惊了,难道真是师父的徒弟,可这人声音听起来还是未及弱冠,如何能是师父的徒弟,说好了他才是关门弟子的呀。
楚茵茵却已经不与他打了,站在一边问道:“那你与王氏是什么关系?”
欧阳沥大惊,心想这位一定是师父新收的弟子了,便也面露惊喜道:“那正是家师,真是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怎么竟还与师弟打起来了?”
欧阳沥说着,就要上前来抱一抱楚茵茵,结果却被楚茵茵伸出的一只手给截住了。
“那正好,你师父偷了我一千两银子不知所踪,还留下个小拖油瓶让我养,既然你是她的徒弟,那便替她把银子还了吧。”
欧阳沥一个大趔趄,现在让师父把他逐出师门还来得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