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干脆直接亲算了
君夫人刚好等在前厅，瞧见楚茵茵独自出来，神色还有些慌张，登时紧张起来，想着是不是阿萌相看的不好，出言不逊得罪了人家？
原是想要拉拢他，与太子和宋烨解开嫌隙好和解，要是一不小心弄巧成拙，可就是她的罪过了。
于是君夫人忙上前来打探虚实。
“楚公子这是急着要走了？”
楚茵茵这会儿瞧见君夫人真是又好气又好笑，无奈苦笑一番道：“是有些急事要办，不瞒您说，楚某今日上门，也是因为怀柔公主要来和亲一事，想请君夫人一道作为接待使臣的。”
君夫人一听这话，脸色也变了一些，太子负责接待怀柔使臣一事，她是听说了的，可她没想到这么重要的事，太子竟会随意交给一个商人来做。
楚茵茵生怕君夫人没听懂，于是又道：“君夫人可以考虑一下再给洒家答复，洒家在东厂随时恭候。”
“洒家”二字说出来，君夫人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早就听说太子得了一个非常聪慧的大太监，小小年纪就已经在摄政王面前临危不乱，为太子解围。
那日镇国公与傅荣喝茶回来，就对那位楚公公赞不绝口来的。
就连她儿子君玖，也曾在家中提过几嘴，当然就没说什么好话便是了。
后来怀柔使臣要来，她作为母族之人，当然会多关心一些，就听说也是这位楚公公主导，还成立了东厂，专门负责接待一事。
这会儿君夫人一张脸羞得通红，她可真是不该听席面上那帮妇人说闲话，竟是也没好好调查一番，就做了这种事儿。
也不知道阿萌在后院和楚茵茵挑明了没有，若是挑明了，那可真是他们君家失了老大的礼了，若是她不亲自去东厂接下接待的任务，恐怕难以表达歉意。
可若她真要去接待怀柔使臣，难免要做大丽的说客，让自己母族吃些亏。
一时倒陷入了两难之中。
楚茵茵倒是比她洒脱许多，说完了该说的，也就没有要继续逗留的意思，很快写了张方子留在桌上。
“这张方子，麻烦君夫人帮忙带给表小姐。洒家这便告辞了。”
君夫人刚想要出去送一送，不想宋烨紧跟着从后院进来，表明了自己要去送。
君夫人想着她叫楚茵茵来，本就有一层要让他与宋烨结识的意思，如今宋烨这么主动，却还是好事儿来的，便就没跟着，由着宋烨与楚茵茵一道出门了。
楚茵茵知道宋烨跟在后面，却故意没放缓脚步，宋烨就一直不疾不徐地跟着，待出了门，才跟上来问道：“阿音好深的心机，昨夜我俩同床共枕好些个时辰，也不曾听你说要来相看君家表小姐，如今若不是撞见我，你是不是打算瞒到成婚之日啊？”
楚茵茵只觉得宋烨这么问很好笑，依旧不理他，自顾自地往前走道：“你也犯不着这么打趣我，我一个太监有什么好相看的，我若知道君家三番五次说要求见我，是为了这件事儿，今日才不会登这个门。
倒是九公子这么阴阳怪气地作甚，难不成那君家表小姐是你心上人？洒家一不小心挡了你的道了？”
宋烨都给这两个女子气笑了，明明是气阿萌瞧上了楚茵茵，又不能明着说明她身份，自己在旁边干着急，不知不觉却又掉进了楚茵茵的套，被她的话牵着鼻子走了。
遂他忽然一个箭步窜到了楚茵茵的前头，语气也温柔了许多。
“我疯了才吃这个味，我还不是怕你受伤？你当荀家是什么人家，钟鸣鼎食之家，便是摄政王都不能随意动的。这样的人家，可以由着荀静怡凭自己性子挑夫婿，但对她挑的人可就没那么大方了。尤其你还是——”
宋烨心里想的是楚茵茵是女子，若是被人发现了真是身份，便是他也不好明目张胆地保住她。
可楚茵茵想的却不同。
“尤其我还是个太监，荀家人压根儿不可能看得上我，弄不好还会找人弄我，甚至会连累太子对吧？亏的你为我想了这么多，但你当我就是傻子吗？我都已经阉了自己了，还哪有心思谈什么儿女私情？我刚一出来就已经跟君夫人亮明身份了。他们家以后应该不会来为这种事儿烦我了。”
楚茵茵说完，还觉得宋烨好笑，就这么小瞧她吗？
便是那荀家小姐美若天仙，她也压根不会动非分之想好吗？
荀家大公子还差不多。
楚茵茵说完轻笑一声，不打算与宋烨计较这些了，不过她到这会儿也没忘记两人身份的特殊，顺便还打探了一下宋烨来君府的目的。
“话说你忽然发疯说这些话，还不是怕我问你来君府的目的，想着先下手为强，转移话题吧？”
宋烨无奈一笑，半点也不掩饰地说道：“我有什么好怕你问的，不是你说应该叫君玖把孩子送回盛都的吗？我这不是来通知君家一声吗？”
楚茵茵一听还有八卦，立马来了精神，凑过来问道：“怎么样？君家可老老实实地答应了？该不会要跟摄政王翻脸了吧？”
宋烨：“……”他就知道小东西当初劝他的时候，肯定也没按多少好心思。
“那倒不至于，能将孙儿养在身边，镇国公夫妇当然高兴了，再说摄政王可是赔了君玖两万套新式暖水壶呢，有了这些宝贝，在突厥的兄弟们，冬天也能随时喝上热水，身体上的病痛会减少许多，他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楚茵茵听了半天，忽然抓住了重点。
“等会儿。”
一把拉住宋烨的胳膊，“你说的新式暖水壶，该不会是我给你的那套吧？”
宋烨没说话，只含笑勾唇。
这会儿该换楚茵茵无语了。
“阿玖你可真行，拿了我的设计方案到摄政王那里去邀功，帮着他赚口碑。我怎么没早看穿你呢？”
宋烨没想到楚茵茵这也能生气，而且当初为了换这套东西，他还给了楚茵茵重要情报来的。
“邀功什么的，我倒没想过。可是你为什么要生气？塞外的将士们能够用上暖水壶，不应该是意见大好事吗？为什么要分是谁送过去的？不然如果我没送过去，你会主动送过去吗？”
那必然是不会的，楚茵茵还想着用这个在盛都大赚一笔呢。
宋烨的问话一下把楚茵茵给噎住了。
而且仔细想想的话，她其实确实有些双标，阿玖拿他的暖水壶方案去犒劳自己人不假，但她不也经常从阿玖那里得了消息，然后回头就去找太子了吗？
这么说来，她这不成占了便宜还卖乖了吗？
想到这里，楚茵茵便就不好意思再与宋烨纠缠了，直接转过身去，准备上自己的马车走。
宋烨却以为她是生气了，瞧着这会儿没人，便干脆扯了她手腕，将人拽上了自己的马车。
“兄弟之间，不能有解不开的结，还是先上我的车，我送你去东厂。”
宋烨是使了些功夫把楚茵茵拽上来的，到这会儿楚茵茵才真正意识到，宋烨的功夫竟然这样好，他要是认真起来，楚茵茵在他面前压根就没有还手之力。
这会车夫架好了马，把车开动了。
宋烨才沉了口气，瞧着楚茵茵说道：“这会儿就咱们两个人，你有什么怨气就全撒了吧，打我也好，骂我也罢，我都认了就是。只别把气带回东厂去，再坏了身子。”
楚茵茵却直接被宋烨说的羞愧起来，本来她就因为觉得自己双标而不好意思，这会儿听见宋烨说的，越发羞红了脸，半晌才扭扭捏捏地说道：“我哪有再生气了？难道你看不出来我是在心虚吗？”
楚茵茵说着，小胖手在宽袖里紧紧握住，不好意思地说道：“对不住了，可能我最近事情多，太过敏感了，你多担待，不要与我一般计较就是。”
楚茵茵说完，宋烨那边半天没动静，她又不好意思抬头看对方，只得继续低着头皱眉等着，眼见这就可以等不下去，想着要是宋烨想笑她就让她笑好了，她还可以跟着一起笑，没必要这样没意思地拘谨着。
结果还不等他抬头，宋烨却忽然摸过她的下巴来，温柔看她的脸。
“原来你心虚的时候，是这副模样。”
宋烨的马车窗是木制雕花样式，光线透着雕花打进来，伴着路边建筑的高低不等，使得人脸上的光线忽明忽暗的，却也掩饰不住宋烨那春花一般的烂漫媚颜。
眼前的这个男人，不笑则以，一笑醉心。
楚茵茵看得口水都快流下了，恨不得自己的下巴黏在宋烨的手指上，就这样待一辈子算了。
如此，她就可以一直这样看着宋烨，欣赏他的盛世美颜了。
王氏给的雄性激素，她改良了一下，如今她的声音早已不似刚开始变声时那般沙哑难听，而是平滑许多，并不粗犷，也不尖细，只是像山间的叮咚泉水，清亮柔软，压低声音说话的时候，还带着点可爱。
楚茵茵就是用这样的声音，看着宋烨的眼睛说话的。
“若非我是个太监，怕是真的要误会了。”
“误会什么？”宋烨微微勾唇，并没有放下自己的手，好不容易找到机会摸一下，他才不会这么轻易放手。
“误会你是因为喜欢我，才跟我做这么暧昧的动作。”
这话平时说出来任谁都会觉得是开玩笑的，但偏偏这会儿两人的气氛很那个，宋烨的喉结都跟着抖了一下。
心里想着要不干脆亲上去算了，就说自己喜欢她，不论他是男还是女，是太监还是正常人，都喜欢她。
可他终究还是忍住了，只是拇指指腹上移了一些，在楚茵茵的唇瓣上狠狠揉了一下。
“涂些口脂吧，盛都不比南都气候湿润，风大得很，时间久了嘴会裂的。”
楚茵茵被宋烨揉的吃痛，不觉用指尖触了触自己的唇，这些日子都在忙，却是也好久没顾上保养自己了。
这嘴是真的干，都起皮儿了。
正想着回去调个唇膏来用，忽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猛然抬起头来看向宋烨问道：“这么说，大丽的男子也会往嘴上抹东西吗？”
宋烨瞟了楚茵茵一眼，惊讶她说大丽男子的时候，满脸的疏离感，就好像她不是这个时代的人似的。
但想着她女子的身份，许是不了解男子的世界，才会这样好奇的吧，便点了点头道：“倒也不是所有人都涂，不过贵族子弟一般都会注意。毕竟唇干裂会产生诸多麻烦，也会影响形象。”
“那怎么没见店里有卖的呢？”
宋烨勾唇笑道：“配方比较稀有，只有尚药局的御太医会制，通常只有皇帝赏赐过的家庭用的起而已。”
宋烨瞧着楚茵茵好像对男子口脂的事情不甚了解，遂又问道：“但太子是一定有的，难道他没给你用吗？”
楚茵茵一下被问住了，太子平日用的东西都是她来安排的，从前在南都的时候想不起来这个事儿，如今回了盛都，内务府送的东西更是不敢用，都堆在东宫库房里。
东宫一应用度，都是从盛都自家铺子里调来的。
她并不知道有这个东西，自然也不会给太子用。
宋烨却不知道这个，只在心里暗骂太子抠门，于是又颇为得意地对楚茵茵说道：“还是我给你送去一些吧。”
不知为啥，楚茵茵忽然感受到了宋烨的嘚瑟，当即就把他这个劲儿给按下去了。
“不用，我自己会做。”
宋烨睨了楚茵茵一眼，顿时还有点小失望，又少了一个去见她的借口，还以为今晚还能找借口在她那儿借宿了。
气氛忽然尴尬了，楚茵茵于是掀开车窗向外闲看，正巧听到路边两个人下议论赵家事。
“听说了吗？赵家二小姐疯了，到处跟人说自己杀了人，被鬼追，现在都不成个人样了。”
“怎么会没听说啊？一大早赵家就请了一整个青云观的道士进去捉鬼了，那架势想不被人瞧见都难。”
“是的哦，正好赵大人这阵子不是也官运不顺吗？赵夫人私下做的主，差点没把赵大人气昏，这不鬼还没抓，道士就都被赵大人赶出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