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楚茵茵被怀疑身份
这日楚茵茵出去办事,刚走到八号铺门口,身后忽然忽然有人叫住她,笑模笑样地说道:“楚爷留步,我家姑娘有请。”
“你家姑娘?”
楚茵茵皱了下眉。
她在南都做生意一年多,倒是结交了不少老爷夫人公子姑娘,但能邀她去喝茶的多半也都是些男人,这还是头一回有姑娘要请她过去的。
“是了,公子您往上瞧。”
那人说着,仰头朝对面悦香楼上望去。
只见一美人倚在栏杆处,万种风情,甚是娇媚,瞧着楚茵茵看过去,正往这边招手呢。
楚茵茵在这儿做生意一年多了,虽然不常来,但也是知道这位姑娘的。
那可是悦香楼的头牌,名叫红娥的,听说身后有位身份极高的贵人,所以架子大得很,便是王侯贵胄,她不顺眼照样不肯接待,平日里千金难求一笑。
这样的人物竟然当街要拉楚茵茵上去,难道是瞧上了她的美貌,动了色心?
既然如此,楚茵茵觉得上去见一下也无妨,毕竟这样的美貌谁不喜欢?
况且这人主动请她的,又不用她花钱。
于是楚茵茵便跟着那人上了楼,在引荐下直接进了红娥的娇房。
都说古代的窑姐儿们本事大得很,能把男人勾的三魂都出窍,恨不得死在窑子里。
叫多少公子少爷地主财阀在这儿散尽家财,楚茵茵看见的时候就在想,这真是女中豪杰,赚钱精英啊,她早就想来偷偷经了。
就不说怎么能从男人那里赚到钱的本事,单是哄男人的这套本事,学到了手,以后成了亲,夫妻生活也能幸福很多不是?
所以这会儿楚茵茵是抱着学习的态度和好奇心进来的。
不愧是头牌的房间,一间房比她八号铺能容纳一百人的混堂池子还要大,进门是一个前厅,地面中央一个12尺见方的石斗八,内有水池飞鱼,莲荷花等雕刻纹路,梁上垂着道道绸缦,营造一种朦胧之美。
前厅与内室之间隔着一道木刻雕花屏风。
隐隐约约能瞧见屏风后面的人影。
姑娘刚还穿的是粉白蝶裙,纵有些娇媚露骨,却也算钗裙齐整。
这会儿隔着屏风瞧,似乎是换了一身红衣,头上的发饰也全卸了,只披着一头秀发。
听见外头有动静,里面娘子娇滴滴道:“可是楚爷来了?进来吧。”
楚茵茵于是一道道拨开绸缦,往里走去,刚走出一步去,红娥又道:“楚爷见谅,红娥素有些洁癖,不喜人穿鞋子进来。屋内地面都是暖的,还请楚爷将鞋袜留在外面。”
楚茵茵微微皱了下眉,心道脱鞋她觉得正常,连袜子也脱了算是怎么回事儿?就不怕传染脚气?
但人家有这样规矩,她便也只得照做,于是脱了鞋袜,继续往里面走。
原主的家庭应该是比较开明,从小就没有给女儿裹小脚的习惯,再加上楚家不算是富庶人家,慕氏节俭,给孩子做衣裳便总想着做大着些,过了年也能穿,因为原主的脚老早就比别家女娃长得大了。
才刚进了内室,脚下忽然一阵酥麻。
原来内室的地面竟不是平的,全是大小不等的鹅卵石铺成的,犹如现代指压板。
楚茵茵的混堂里虽然也有这些,但她从来没试过。
是的,她只喜欢看别人踩,痛并快乐着,她自己才不要受这种罪。
瞧着楚茵茵在屏风前头愣住了,红娥彻底转过身来,从床上下来,也是光着脚,一边缓步朝楚茵茵走过来,一边笑着说道:“确实是从楚爷的八号铺偷师来的把戏,前段时间红娥去体验了一把,心里喜欢的不得了,一回来便叫人也在我屋里铺了一些。”
说话间,红娥已经走到了楚茵茵的身边来,娇软纤香的手贴在楚茵茵的肩头,半个身子都靠了过来,目光扫过楚茵茵的一双大脚后,又在楚茵茵性感的喉结上微微凛了一下,很快收了眼神,娇滴滴撒娇道:“楚爷不会介意的吧?”
女人一身的香气清淡却并不乏味,很是好闻,再加上她穿的单薄,靠过来的时候啥都看的清清楚楚,看的楚茵茵气血上涌,鼻血差点流出来。
连忙往边上挪了挪,尬笑着往桌边走道:“这有什么好介意的?鹅卵石铺地面的把戏也不是我们八号铺独有的,我们用得,红娥姑娘也用得呀。”
这副鸭嗓叫红娥又皱了下眉,心道赵嬷嬷是怎么回事儿,这么明显的男人特征,便不是她们这样看遍了男人的,赵嬷嬷自己瞧不出来?
皇陵里那么多太监瞧不出来?
偏要她把人哄过来验身?
她一个悦香楼头牌,猴急地请太监到房里来苟合,传出去了,她以后还要不要接生意?
只是赵嬷嬷那人毕竟是主子交代要她配合之人,她若是不好好帮这个忙,主子怪罪下来她不好交代。
红娥心里想着,便也不情不愿地抬起头来,继续陪着笑走到楚茵茵身边来,却是有别的椅子不坐,偏要坐到楚茵茵的怀里去了。
“楚爷这样讲,红娥就放心了。”
说话间,一双素手已经搭上了楚茵茵的胸,确实一下蹙了眉头。
这手感可不大对呀。
按理楚茵茵这样的小身板,也不是个胖子,胸实不该这么大。
但要说她有胸肌,这手感也过于软了一些。
而且屁股底下的感觉……
算了,太监也没有,没有才是正常的。
红娥心里想着,还想再摸一次胸,楚茵茵已经觉得不舒服了。
她开八号铺并没有特意隐藏身份,附近知道她是皇陵里的公公的人不在少数,红娥既是悦香楼的头牌,自然也不是省油的灯,如何明知她是太监,还来勾搭她?
该不会是把她当成冤大头,想要勾她的魂,骗她的钱吧?
这在楚茵茵这儿可不能够。
于是她连忙抓住红娥的手腕,不动声色地将自己的大腿从红娥的屁股底下挪了出来,继续赔笑道:“楚某初到姑娘这里,不晓得这是姑娘的位置,如今给姑娘让了,姑娘好好坐着吧。”
楚茵茵说完,便挪到了一边的椅子上坐下,为了缓解气氛尴尬,还轻咳了一声道:“不如姑娘还是赶快进入正题,说说找楚某有什么事吧?”
事情来的太过突然,红娥都没反应过来。
毕竟她都出道这么久了,还是第一次有男人能拒绝的了她。
不对,既然是公公,那便也算不得男人了。
不过这样的人不是那种欲望更强烈的吗?
这位怎么是这样的反应?
难道真像赵嬷嬷说得,这位就不是个男人?
这样想着,红娥就忽然站起身来,特意凑到楚茵茵的面前,她抹胸拉的很低,胸前两团雪白一颤一颤的,险些就要跳脱出来。
头牌的身形就是不一般,便是楚茵茵平日里自我感觉很是良好,这会儿也有些甘拜下风,自愧不如。
瞧着那两团白肉,忍不住就咽了口水了,伸出手来想要上去摸一把,倒要看看是真是假。
却是把红娥吓得连忙退了回去。
娘的,要是让人知道她让一个太监碰了,那不是自毁前程吗?
左右这会儿她已经认定了楚茵茵就是个死太监,也便没心思再往下试探了。
于是胡乱说了一个理由,说是壹号桶效果太好,多少有些抢了悦香楼的生意了,叫楚茵茵高抬贵手,悠着点,实在不行,也可以允许悦香楼的姐妹们到八号铺去做些生意嘛。
楚茵茵暗骂她想屁吃,嘴上却哼哈应声,最后临走前还瞧了一眼红娥的坐姿神色,大为感慨,直呼学不来。
看来女中豪杰也不是谁都能当的,她还是好好做她的大太监梦吧。
遂摇摇头便下了楼。
只是她这人喜欢八卦,走路的时候也是耳听八方,眼观六路的,冷不防就瞧见一个熟人,借着她走出来的时候,弓着背摸进了红娥的房间,鬼鬼祟祟的,就不像是去干什么好事儿的。
楚茵茵心想自己刚从人家姑娘屋里出来,而且还有人证的。
这会儿要是万一姑娘出了什么事儿,不得赖她身上?
想来想去还是要跟上去看个究竟。
待到了红娥的门前,却听见里面一阵摔茶盏的声音。
“赵嬷嬷是不是老糊涂了?如今什么腌臜龌龊人也敢往我这儿领了?我红娥好歹也是悦香楼的头牌,这事儿要是传出去,叫我的脸往哪儿搁?你且回去跟那老货说,今日却是最后一次了,要是以后再敢来烦我,我便把她的那些龌鹾事,一准告到主子那里去,看看最后是谁没脸!”
王闯本以为红娥是个温柔如水的女子,今日来听消息,他是特意求着要来的,心里想着还能占些便宜去呢。
结果被红娥劈头盖脸地一阵臭骂,心情也不很美丽,脸也板上了。
“这是谁惹着姑娘不高兴了,净往洒家身上撒气?洒家也不过是来传话的而已,就问姑娘验的怎么样了?”
一提这个,红娥更是生气,当着王闯的面把红衣脱了,一脸嫌弃地扔到了地上,一边穿旁的衣裳一边恨恨地道:“还能怎么样?你当宫里头的净身房是摆设吗?要真是个女的,能大摇大摆地晃到太子身边去?再说那人好色的打紧,见着我这身子眼睛都直了。”
红娥这边系着衣带,正好偏见王闯色迷迷盯着自己的雪白长颈,眼睛都直了,模样竟是比楚茵茵刚刚更龌龊了许多。
登时火气上来,拿桌上的茶泼了王闯一脸,将人赶到了外室来。
“哪家的女孩儿像你们这样盯着人看的?你但凡照照镜子瞧瞧自己,还不知道那人是什么货色吗?”
王闯被骂的狗血淋头,一股子懊恼,可是听了红娥这句,还是有些替楚茵茵抱不平的。
自言自语着往出走。
“骚娘们真是胡搅蛮缠,一张嘴满嘴喷粪乱说一通,想来也是个不靠谱的。楚公公也就是没有那玩意儿,不然模样相貌哪一样算不得人中龙?怎么就由她嫌弃成这样了,分明就是瞧不起阉人罢了。
走着瞧!等洒家翻身那一日,准保叫你待在爷爷胯下好生伺候,说尽好话哄爷爷开心!”
人中龙?我谢谢你啊!
楚茵茵跟在王闯后面听了一路,听到这里时也是嘴角微微勾了一下。
但这并不代表王闯派人暗中查他的事儿,她就能就此翻篇了。
于是等王闯走进了胡同,楚茵茵便一个麻袋扣过来,将人绑了。
八号铺有间密室,是楚茵茵招待达官贵人说悄悄话时用的。
这会儿正好用来审问王闯了。
刚被掀了麻袋,王闯还有些惊慌,大喊大叫地亮出自己的身份,想要震慑绑匪,直到看见了楚茵茵的脸,才开始有些后怕了。
“楚公公!这——您这招待人的方式也太吓人了吧?别开玩笑了,赶紧把洒家放开。”
谁知楚茵茵根本不理他,而是靠在她特意让人打的一把老头椅上悠哉悠哉。
王闯还想说点啥,就被王小黑他们脱掉了鞋袜,拿着一个小刷子在脚心骚挠。
“听说这位爷也是姓王的,还是咱们本家勒,您放心,既然是东家的朋友,今儿咱们哥几个一定叫您舒坦!”
哪是舒坦啊?
分明就是酷刑。
皇陵的内监们谁不知道王闯最是怕痒,楚茵茵这是给他上刑呢。
王小黑这边没折腾多一会儿,王闯就已经眼泪汪汪地开始求饶了。
“楚公公饶命!楚公公你快叫他们停下吧,这无缘无故的,您这是干什么?洒家可受不得这个!”
“哦?无缘无故?”
楚茵茵忽的停下摇椅,请横着说道:“王公公可想好了再说话,不然我们这儿可不只有挠脚心的服务。”
“可不是嘛?咱们这儿的捏脚师傅,手艺那是一绝呢!小的也刚学了两招!”
王小黑说着,拿了个锥子似的东西往王闯脚心一钻,立时有锥心剜骨之痛涌上了王闯的心头,疼的他哭天喊地,险些昏死过去。
但楚茵茵哪能叫他昏了,叫王小黑给拿了醒神的药瓶放在鼻子底下,没一会儿人又醒转过来,却是再不敢嘴硬,把赵嬷嬷怀疑楚茵茵的身份,请红娥来试探她的事儿给招了。
但楚茵茵哪肯满意,轻笑着说道:“王公公可真是不实在,洒家又不是傻子,红娥要验我的身我会不知道,需要你再当复读机?”
“复读机?”王闯懵了,根本不懂楚茵茵说的啥。
“少打岔!你且说说洒家不知道的事,说得好,说得有用的话,洒家还给你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