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扬州瘦马
“你不要打我娘亲！”
月儿十二岁那年，第一次挡在了娘亲身前，她再也不想看见躺在床上浑身是血的娘亲了！
朱蠡微微皱着眉头，第一次发现，自己的孩子中竟然还有长得如此标致的一个。
他眯着眼睛细细打量了面前的女孩子，约莫十一二岁的年纪，身体已经出落的亭亭玉立了，甚至比起那六丫头，还要好看不少。
“你叫什么名字？”朱蠡细细想了想，这才发现他未给面前的孩子取名，只知道她是月仙的女儿，那个丰乳肥臀的妓女的女儿。
“她叫月儿。”女孩儿身后的姨娘说道。
“月儿……”阴鸷的男人眯起了眼眸，似乎是看见了金子一般。
许久，他俯下身来，“你要让我我不碰你娘亲，可以啊，但是我要你跟我走！”
少女眼中一阵惊愕。
“你跟着我走，我会让你穿上漂亮的衣服，吃上美味的山珍海味，还有，”朱蠡看了面前眼寒酸的院落，又说道，“我从今以后还会善待你娘。”
对于一个缺衣少食的少女来说，对于一个常年看着娘亲鼻青脸肿的孩子来说，这是多么大的诱惑！
少女的脑海中浮现了娘亲哭泣的泪眼，又想起了娘亲择面料时的笑容。
眸中满是茫然，却毅然地点了点头。
她完全不知道，点头后要面临的深渊，将会有多么黑暗。
“你要带月儿去哪儿？”身后地妇人问道。
“我带她去上学，往后每月回这里一次！”
妇人的心惴惴不安，看着孩子远去的身影，不明白心里会那么难受。
昏暗的夜色中。
“月儿，你听话吗？”
女孩儿点点头。
“那么，现在把你的衣服都脱了。”
少女恐惧地抬起头，身体却无动于衷。
“你不是会听话的吗？”
“可是……”
“你若再不动手，我便将你和你娘一起都卖给人牙子！”那鬼魅的声音轻描淡写地说道。
女孩身体一怔，流着眼泪，在黑暗的身影面前一件件脱下了衣服。
没有人知道朱碧月那天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她再也不曾笑过了。
朱老爷似乎一下子喜欢上了这个排行十六的女儿，不仅给她穿最漂亮的衣物，还给她安排了最精美的珍馐。
两年的时光，少女出落得更加不可方物，身段越发凹凸有致、圆润饱满。
府中的人看不出个所以然来，也不敢多问。
只有那昔日嚣张跋扈的六小姐，见自己处处落后于一个妓女生的贱人，十分不甘，便日日暗地里跟踪上了那朱十六。
那是个静谧的夜晚，她一路跟着朱十六来到了父亲的怡红院，那院子周围的下人都被驱散了，偌大的房子空无一人。
她小心翼翼地走近那宅子，却听见了女子销魂地叫喊声。
六小姐蹲在墙角，捅破一小指窗户纸，便看见了父亲房中的景象，不由得眼睛大睁，倒吸了一口凉气。
就在她一脸惊恐的时候，一只大手抓住了脖颈，巨大的力道将她整个人自脖子处提起，她被掐得无法呼吸，拼命抓着那人坚实的手臂挣扎着。
“怎么了！？”屋内的人听见了动静问道。
“六小姐看见了……”孙野说道。
“带进来！”那是一个女子柔媚的声音，不是朱十六是谁？
六小姐被重重地扔在地上，抬起头时看见了更惊悚的一幕，她看见了一丝不挂地朱十六正跪在爹爹的脚下。
“说，你看到了什么？”阴鸷的男人问道。
六小姐看着那朱十六的那不断俯仰的头， “我……我什么都没看见。”
本能告诉她，这里很危险，她似乎知道了什么不该知道的事情。
“她不能活！”朱十六站起身来，居高临下地看着跪在地上的女子，又回头看了眼身后阴鸷的男人。
六小姐恐惧地抬起头看着曾经卑贱匍匐在脚下的朱十六，她是那样好看，可是她的脸是如此冷漠，如此恐怖！
“动手吧！”阴鸷的身影在黑暗中发话了。
一旁的孙野捧住了六小姐的头颅，随着一阵骨头咔嚓错位的声音，那个曾经张扬跋扈的女孩儿便再也没有了呼吸。
“从今以后，我就是朱家六小姐！”丰腴的女子回头，又补充了一句，“我不是在征求你的意见！”
“罢了，从今以后，你就是六小姐！”他是个商人，正用赞许的目光看着面前的女子，他向来喜欢有野心的女人。
朱碧月这才向那黑影走去，复又跪在了他脚下。
“朱老板，不知这位是……？”油脑肥肠的杨老板看着老对头身旁站着的女子，眼睛都看直了。
“杨老板，我们是来谈生意的，说正事！”
“哦好好好！”那男子口中应着，眼珠子却没有再离开朱老板身后的女子一瞬。
少顷，朱老板大拍桌子，“姓杨的，莫要得寸进尺！”
“我可没有得寸进尺，我的当铺是街头的第一个铺子，地段上佳，理当值这么多钱！”
虽然那油脑肥肠的人目光一直看着朱老板身后的女子，要价却依旧很精明。
“不过，我有一个提议，保证可以让朱老板满意！”那布庄的杨老板又说道。
“但说无妨。”
“我的要价是2000两，如若你身后的借我玩一晚，1000两成交如何？”油脑肥肠的杨老板在朱老板耳边耳语道。
那朱老板思忖片刻，精明的眼珠子转了一圈又一圈，心中盘算了许久，终于点了点头。
如果她一晚上便可抵千两白银，未尝不可，这生意稳赚不赔啊！
是夜。
“老爷，只怕她抵抗。”朱蠡身边的武士说道。
孙野武艺高强，却喜好杀人，一直为朱蠡干些杀人越货的勾当，对于主子的吩咐，这次却有些为难。
“你届时直接将她打晕了便可！”
“可……”男人的拳头紧握。
“可是什么，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和她的事情，不过是个玩物罢了，有什么舍不得的？！”
“是！”
“还有，地窖里事先燃好催情香！”
“是！”孙野领命，这才消失在黑暗中。
夜深，朱府怡红院的地窖里，醒来的女子一脸惊恐，手和脚被手铐和脚镣锁住了，房间四个角落都燃放了催情香。
地窖的大门缓缓打开，白日里油脑肥肠的杨老板走了进来。
“小美人，我来啦~”他两眼放光，二话不说便朝床上被手铐脚镣锁住的女子扑了过去。
那深藏在湖底的地窖里响起了女子撕心裂肺的求救声与叫喊声，只可惜，所有的声音都被那院中的湖水吞噬。
除却在地窖四壁回旋的呐喊声，她听不到任何希望与解救。
出嫁前的四年时光，女子为朱府挣足了银子和店面铺子、田产。
她无数次被锁进那地窖里，经历无数个被摧残、被践踏的夜晚。
绝望，痛不欲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