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仪式（三）
和这名老人的外貌相反，她双眼炯炯有神，精气神也很足。
叶袅微微点头不想节外生枝，谁知这老人竟叫住了她。
“小姑娘多大了？”
老妇人说话吐字清晰声音也很洪亮，她缓缓转过身，将叶袅从头打量到脚。
叶袅眉头微蹙，她摸不清楚对方的来路内心戒备，但因为对方是老人她面容上也柔和了几分，嘴上说出了十七岁。
那老人又问了生辰八字，叶袅眼中的凌厉一闪而过不动声色的将秦忆的生辰八字说了出来。
“这个八字……”
老妇人微闭着眼睛手里似掐诀一般，过了半分钟她有些困惑的睁开眼。
“这八字是个早亡的苦命孩子啊。”
闪着精光的眼睛眯了起来，再次将叶袅打量了一遍，手又掐了两下。
听到她这番说辞叶袅心中惊诧不已，这是黄婵嘴中的马婶？
难道是黄少辉察觉到了什么想试探自己？又或者是苏珏将自己是警察的事告诉了黄少辉？
她从来不相信什么鬼啊神的，自然也不相信能有人随便的说出别人的生平过往。
“小姑娘我看的出来，你是个好人，数次救人于危难之间这是你种的善因。”
“这世间或许没有牛鬼蛇神，但的确有因果报应，如同春日播种秋天结果，善因得善果。”
老妇人看似老迈的身体向叶袅走近了几步，她惋惜似的摇头。
“只是凡事有得必有失，你杀心太重，执念太深，以为这世间做好事就能消除业障，只可惜这世间功不抵过，过不抵功。”
叶袅没有说话眼睛却危险的眯了起来，她不知道这是不是等着她往下跳的陷阱，不敢轻易接话。
“原来是这样……”
老妇人仔细端详着叶袅的面相，脸上露出悲悯的神情。
她摇头叹气道，“父母缘浅啊，悬崖峭壁上孤零零的一朵花啊。小姑娘找不到了，十九年前早就化成黄土了。”
一句话让叶袅脸色剧变，她盯着老妇人目光是从未在人前流露出的凶狠，这一刻愤怒冲昏了理智，再开口时她声音也彻底冷了下来。
“你说什么？”
老妇人丝毫不畏惧只是惋惜着说，“你若还执着于此事，家中还会有人在这事上丧命，不是你就是你的兄弟姐妹。”
“呵？”
叶袅怒极反笑讥讽道，“你这么能掐会算难道看不出黄少辉的为人吗？”
她弯下身声音压的很低，“你没劝他少种恶因吗？”
“他自有他的报应，我只收钱办事不能轻易介入他人因果，他是生是死都轮不到我来提醒。”
老妇人见叶袅动了真怒慈祥的安抚道，“小姑娘，你本做尽了善事，为何心中还要起恶念，有时候执念太深终归害人害己。”
叶袅心中怒气翻涌，哪怕知道对方可能真是好意提醒也被那句还会有人丧生这句话给激怒了。
当她听到苏珏说话的时候他已经不知道站那多久了。
“宝宝怎么在这说话？”
苏珏走到叶袅身边轻轻搂住了她的肩膀，他只是抬眼看了一眼老妇人，那老妇人就抖的如筛糠一般跌倒在地上。
叶袅看着老妇人惊恐不已的眼神，有些困惑的回头看了一眼苏珏。
“我扶你起来。”
她心里渐渐平静下来看着摔倒的老人走近两步准备将人扶起来。
苏珏却摁住了她，“我来吧。”
他语气很温柔，说话间就弯下腰要将老人扶起来。
谁知那个老太太如见了豺狼虎豹一般在地上爬了两步，避开了苏珏的手踉跄着起身，头也不回的跑了。
叶袅有些诧异，她看了眼逃荒似的老人又看了看眼神晦暗的苏珏，“她怎么了？”
“快死了吧。”
苏珏站起身掩盖住脸上的不快，他拉起叶袅的手又恢复了那副温柔的样子。
“宝宝她和你说什么了？”
虽然他还是笑着的，但叶袅却看出了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苏珏生气了而且还气的不轻。
她咳了两声，耸了耸肩膀并不准备告诉苏珏实话。
“她说我执念太重，其他的也没说什么。”
“离这种神棍远点。”
他拉着叶袅的手往包间走去，说话间语调轻松像是丝毫没有把刚才的事放在心上。
“这次请了陈队长，你见过陈队长吗宝宝？”
“那个立了大功的陈耀？”
叶袅嘟起了嘴如实回答，“见过两面一次在公安局，另一次也是在这。”
见身边的小警察一提起陈耀本能的联想到立功，苏珏才发现她对立功有种近乎病态的执念，他挑了挑眉便不在提起陈耀。
他俩正说着话，就看见黄少辉从一个包厢里走了出来。
一看见叶袅黄少辉顿时眼前一亮，大步走了过来。
“小忆啊，我正找你呢。”
今天黄少辉穿了一身笔挺的西装，保养得当的身体也没怎么发福，可能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儒雅的脸上可谓是意气风发。
黄少辉几步走到叶袅面前热络的拍了拍她的肩膀，“小忆啊，和叔叔一起下楼题字吧。”
叶袅突然想起她和黄少辉初见时他就说过等这个饭店开门希望她来题字，一晃时间过的这么快。
“那走吧黄叔叔。”
电梯一打开喧嚣热闹的声音一下子钻进叶袅的耳朵，她有些不适应的握紧了苏珏的手。
苏珏一路拉着她的手走在黄少辉身后，往来的宾客已经落座了。
见黄少辉经过又都纷纷热情的起身打招呼，谁不知道以后黄少辉就是这d市新的领头羊了，现在正是巴结的好时候。
“这排场也太夸张了。”
叶袅保持着得体大方的微笑，悄声对苏珏说。
看着周围或真心或谄媚的笑脸，苏珏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不动声色的说，“黄少辉等这一天已经很久了，排场自然越大越好。”
“他在胡峥嵘那做小伏低太多年了，所以才会把开张时间定在胡峥嵘被抓这天，这是他对胡峥嵘的一种羞辱。”
“黄老板，这是你女儿吗？长的真漂亮啊！”
“是啊，黄老板这么漂亮的大姑娘怎么平时也不带在身边。”
几个小老板看着跟在黄少辉身后的叶袅便开始夸起了彩虹屁。
黄少辉呵呵一笑，“这是我侄女，她啊可是夏海关的外甥女。”
说着朝叶袅一招手将人拉到身边，黄少辉脸上不无嘚瑟之意，“最近圈子里出了名的大画家，可就是我们小忆。”
“是吗？黄老板的侄女可真是厉害啊！”
“原来黄总和夏海关私交这么好。”
“是啊，不过怎么没看见夏海关？”
几个人又开始探讨起来，其中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鄙夷的哼了一声。
“你们懂什么，当官的都低调，我刚才亲眼看着李局长身边的人上楼去了。”
黄少辉今天并没有请夏远华，他和夏远华接触两个月知道夏远华是个文人风气很重的人，这种热闹的场合是肯定不会来的。
他走上台看着底下的人，只觉得多年的忍辱负重今天终于熬出头了。
胡峥嵘靠走私发家并不碰毒品，导致d市的毒品供不应求而他则是钻了这个空子。
d市独特的地理位置和已经打通的政府官员，让他有信心把生意做大做强。
发表完要带着d市民营企业更上一层楼的计划后，黄少辉才得意的请出叶袅。
在这个社会官大一级压死人，就算你买卖做的再大在当官的面前也只能低人一等，这也就是胳膊拧不过大腿了。
叶袅深呼了一口气信心十足的走到桌前，拿起早就准备好的毛笔龙飞凤舞的写下几个大字。
一直坐在楼上看直播的黄婵不由连连感叹叶袅这字写的太有气势了。
同在一个屋的陈耀几人也看着电视屏幕，夏侯侧头看了一眼眉头微蹙的陈耀，心里有些紧张。
一会黄少辉就该带着大姐和苏珏上来吃饭了，他真怕耀哥看着两人亲亲我我的样子露出马脚来。
他有些担忧的把目光转到屏幕上，镜头已经从叶袅身上离开了。
没一会走廊里就传来了轻快的脚步声。
“陈队长！等时间长了吧！”
黄少辉面带歉意的走了过来，一进门就连连赔罪。
“今天实在是太忙了，要是没有招待好你，改日一定给我一个做东赔罪的机会。”
说着拍了拍手示意可以上菜了。
黄婵这次再见陈耀规矩了很多，不敢再像之前那般挑逗了，她看了看黄少辉的身后小声问，“爸，苏珏和秦忆呢？”
“哦，你秦忆妹妹有事先回去了。”
黄少辉不动声色的转移了话题，今天和陈耀吃饭他可不想让苏珏在掺和进来，苏珏现在是除他以外掌握实权最多的人。
今天他出现在公共场合已经很反常了，在让他和陈耀联系上，那他的位置还能坐的稳吗？
黄婵心中了然没再继续追问，坐在主坐上的陈耀却是有些庆幸，幸亏及时把定位器给了叶袅，不然可就真错过这次机会了。
坐在车上叶袅无聊的看着窗外小嘴不开心的嘟了起来。
“我是工具人吗？怎么写完字就把我打发走了？”
话虽这么说，但她巴不得黄少辉赶紧把她赶走。
她还没有强大到能在陈耀面前和苏珏上演亲密的举动，而且苏珏那么敏锐，一个眼神就能让他察觉到异常。
苏珏嘲弄的勾起嘴角，黄少辉心里的小九九他再清楚不过，不就是怕他也找到靠山吗？
不过他现在已经有一个小警察了，只要时机成熟，他就可以把黄少辉父女俩一起送进去。
不行，苏珏在心里默默摇头，他俩知道的太多了，万一真进了警局难保不会把他也咬出来。
想及此处苏珏还是觉得只有死人才能保守秘密，而毁尸灭迹不就是他的专长吗，他拉过女孩白嫩的手不断摩挲着。
“一会你要是不想进去就在外面等我，毕竟那也不是什么好玩的地方。”
他摘下眼镜放到一边，刚才黄少辉在叶袅写书法的时候就告诉自己，说他已经为郭朝旭买好墓地了，一会就让自己跑一趟把郭朝旭火化完直接放墓地里。
“我陪你一起去。”
叶袅像小猫似的和苏珏撒娇，苏珏看着娇憨的小警察不由的叹了口气。
他捏了捏叶袅的小鼻子，“现在怎么这么粘人呢？”
见他说自己叶袅轻哼了一声，娇气的说，“我要是有一天不理你了，说不定你还会偷摸哭呢！”
和苏珏相处这么长时间，叶袅也逐渐摸索出了他的喜好，他还是挺喜欢看自己和他撒娇的。
果然苏珏只是微微挑了下眉，嘴边的笑容不减，调笑着问，“现在都这么了解我了？”
开车的阿兵看着卸下防备的苏珏嘴角也扬起了一个极细微的弧度，他说的没错即使哥嘴上不承认，但他对秦小姐真的很不一样。
殡仪馆很偏僻车子开了很久，久到叶袅已经又在车上睡了一觉，她晚上防着苏珏实在是不敢睡深，这几天她连个梦都没做。
在车上就不一样了，苏珏又不会干点什么，所以她这一觉睡得格外的安心。
许久她被车子颠醒了，迷茫的起身发现自己一直枕着苏珏的腿。
“你要是在不醒，我的腿都要没知觉了。”
苏珏锤了锤自己的腿看着周围的环境有些厌烦的皱起了眉头，“真是个晦气的地方。”
他看了一眼叶袅有些磨红的小脚，体贴的拿出了一双早就准备好的平底鞋，“穿这个吧。”
“嗯……”
没想到他想的这么周全，叶袅乖乖点头没有拒绝。
下了车苏珏又将西服外套脱下披在叶袅身上，两人手牵着手走进大厅内，阿兵一直跟在离两人一米远的地方。
冰冷的走廊里来往的都是神色哀伤的人们。
叶袅前行着不觉有些心神恍惚，刚才还在热闹的饭店里听着往来的恭贺声。
现在就像进入了一个冰窖让人忍不住的想打寒战，耳边萦绕的是痛失亲人的低声啜泣。
她心中涌现出一种奇怪的感觉不由的握紧了苏珏的手小声问，“我们要去看郭朝旭吗？”
苏珏丝毫不被周围环境所影响，他声音轻松，“不，我们去取他的骨灰，宝宝一个人火化要一个小时，太久了我等不了那么久。”
叶袅点了点头，她再一次感受到了苏珏的冷血。
“宝宝你说每个人都知道无论如何活都改变不了死亡的事实，那人为什么还要活着呢？”
叶袅被他的问题问的一愣，这是要和她讨论有关生死的哲学问题吗？
“可能重在过程吧……”
她歪着头思考，因为不清楚苏珏的用意只好给出了一个比较保守的答案。
“人活着总有一些自己想做的事。”
“那你有什么想做的事吗？”
想做的事？
太有了！
叶袅嘴角勾起一丝得意的笑容心里想着，我现在就想把黄少辉抓进监狱，如果能看着他枪毙就更好不过了。
“嗯……只要和你在一起做什么我都很开心，我希望以后有一个大房子，每天都能吃上你做的饭！”
叶袅像是想到了什么开心的事，本就好看的眼睛笑起来带了几分勾人的媚色。
“想要的这么少吗，我还以为你会很贪心。”
苏珏搂着她的肩膀感叹道，“人生活在世俗中，总要遵守太多的条条框框，难道你就从来没有想打破这些束缚，做规则的缔造者？”
叶袅心里冷笑，苏珏口中的规则是束缚却更是保护，束缚的就是像他一样心存贪念总想在法律中钻空子的人。
保护就是这千千万万的普通人，因为有约束有法律，才会让这些恶徒忌惮，让他们懂得思量后果。
“做规则的缔造者？轻飘飘的一句话说出来简单，但真想做又谈何容易。”
叶袅微仰起头看他目光中一片清明，“想达成一个目的从来都不能只靠一个人，但人心叵测，这世间亲人可以相互背弃，兄弟也可以反目成仇。”
“就像胡峥嵘和黄少辉两人的分崩离析不也是因为利益吗？就算我真有什么想法只靠我一个人也做不成什么。”
苏珏停下脚步注视着叶袅的眼睛，认真的说道，“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帮你得到你想要的。”
有那么一瞬间他想听叶袅现在就亲口承认她自己的身份。
叶袅听着他的话似有所感触，她眉头微蹙知道苏珏是在给她洗脑。
他以为自己是一个毫无背景的警察，就像当初轻易被黄少辉收买的黑警一样，能因为一点利益就把自己的同伴推向深渊。
这一刻叶袅已经知道了苏珏一直留着自己的目的。
“两个人在一起信任很重要，我很信任你苏珏，你信任我吗？”
听到她的话苏珏迟疑了一下没有回答。
他从来不相信任何人，他承认对这个小警察感兴趣，甚至真的有些喜欢上她，但这些情感和他想要的财富相比根本不值一提。
本以为他的沉默会让叶袅感到不快，谁知身边的女孩只是拉着他继续往前走。
“苏珏，我可以等，等你彻底相信我的那天。”
苏珏没想到她会是这种反应，不知为何竟觉得有些开心。
两人将郭朝旭的骨灰安置好就驱车往家返，叶袅摸清了苏珏的意图心里也有了计划，闭着眼思考起下一步的计划来。
车上苏珏一直看着手机，他薄唇抿的紧紧的显然是碰到了什么棘手的事。
许久他的视线才从手机中挪开，看着昏昏欲睡的叶袅开口说道，“宝宝一会回家收拾收拾，我们今天就出发。”
他的话让叶袅一下子从冥想中抽离出来，她有些诧异的看了眼手机都快三点了，等开回去收拾完估计天都黑了，谁出门赶晚上出发。
“怎么这么突然？”
苏珏的话让叶袅下意识的警惕起来，她试图知道的更多，但她也知道以苏珏的性子并不会透露太多。
苏珏抚摸着她的小脸轻声说，“计划提前了一点，咱们就当是自驾游了。”
他的目光还是那么温柔，但叶袅却从中看到了警告便识趣的没有多问。
她轻轻动了动自己的左臂，这次去缅北怕是不会那么顺利，她必须确保自己有足够的战斗力。
叶袅的目光沉了沉，这点伤并不能影响到她，再加上陈耀给她的枪让她至少有自保的能力，希望一切顺利。
阿兵在苏珏说完话之后车就提速了很多，到了别墅苏珏也只是先让叶袅上楼收拾东西。
他嘱咐叶袅这次只背旅行包带两身换洗的衣服就行，一定要精简。
毕竟他们是去取方子的，不是真去旅游。
见他说的郑重，叶袅点了点头便上楼准备东西。
在收拾的过程中她还有些困惑，为什么苏珏没有上楼收拾东西只是在楼下等她？
思考无果后叶袅还是小心的将枪用衣服包裹好放到背包的最下面。
不知为何一丝怪异的感觉浮现在她的心头。
叶袅眸子微眯不让自己胡思乱想，她打开衣柜换上背心工装裤又穿了一件轻薄的外套，她必须保证她穿的衣服动起手来不会影响她发挥。
穿好衣服她走进洗手间，动作自然的将定位器牢牢固定在鞋子的最里面。
站起身试着走了两步确定没什么感觉后叶袅才背着一个小包下楼了。
楼下苏珏正和阿兵说着什么，听到脚步声苏珏抬头看了一眼。
往日里穿的像个小仙女的叶袅换了个穿衣风格倒是让他眼前一亮。
他看着兴奋的小警察从楼上走下来，这飒爽的感觉让她多了几分英气。
“宝宝你真漂亮。”
苏珏向她伸出手，叶袅没有犹豫拉住了他的手撒娇说，“这句话我耳朵都快听的起茧子啦。”
转头时她无意间瞥到了阿兵，阿兵的脸上是一如既往的面无表情，但他的眼神却泄露了他此时忐忑的心情。
叶袅心中觉得奇怪，面上还是依赖的靠在苏珏怀里，兴奋又有些期待的问，“我们可以出发了吗？”
“嗯……”
苏珏看着她十分温柔的笑了，他私下一直不戴眼镜，柔和的眉眼里是叶袅看不懂的情绪。
她隐约觉察到不对，稍稍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苏珏将一杯水递到叶袅手中，嘴角勾起一个好看的弧度，“宝宝先喝点水吧。”
直觉告诉她这杯水有问题，叶袅心中警觉起来，她实在是没弄清楚对方的意图。
此刻她站在苏珏和阿兵的中间，她对自己的身手一向有信心，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昨天苏珏知道自己是警察的时候都没有动手，为什么要在出发之前有动作？
想了想叶袅平静下心神，直白的问，“这水有问题吗？”
苏珏一扬眉刚要开口就被她打断，“我要听实话。”
“我在水里放了迷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