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你再这样我真走了啊
听到巫夜的选择，夜星恒微微松了口气。
以现在的局势，如果巫夜能把精力全都投入到秘识会这边来，很多地方都会出现转机。
首先就是培养人才这方面。
现有的复仇者和抱薪者，都是从山村救出来的，文化水平普遍不高，有些甚至连字都认不了几个。
之前的超凡教育一直是巫夜拟定课程大纲，提供教材，由狄娜和伊芙通过千变舞伶来授课的。
两位侍灵虽然不笨，但毕竟是死了好几百年的外国友人，文化差异造成的沟通障碍是无法忽视的，所以只能教授一些简单的基础知识。
而巫夜亲自来教就不一样了，她不会机械式的填鸭，而是充分调动起学生的所有兴趣，自发地思考和理解，学习的效果可想而知。
夜星恒上过巫夜不少课，对她的教学方式非常有信心。
即便从镇雾司招人的计划流产了，他也相信，只要给巫夜一些时间，培养出来的人不会比超凡学院培养出来的守秘人差。
但最好还是能把这个计划盘起来，因为眼下的局势，最缺的就是时间。
一旦《偷天换日20》运行起来了，光有巫夜和言薇薇肯定是不够的。
巫夜是不可能从灵修者转到纵欲者的，两条途径一个要求心灵纯净，一个则刚好相反，就算夜星恒能炼化神性物质，也会对巫夜的精神造成很大负担。
言薇薇那边如果能解决合理跳槽的问题，成为纵欲者三阶的篡改者，倒是能独当一面，推进偷天换日计划。
但丝梦森林那么大，前往献祭的织亡者据点那么多，光靠夜星恒和言薇薇两人，是不可能一直安安稳稳偷天换日的。
一旦出现三个以上邪教据点同时抓羊羔的情况，就没法顾全了。只能演两出戏，其他的全都截杀。
次数多了，必然引起高层怀疑，派四阶以上的精英下来调查。
到那时，便是只能放弃偷天换日，与织亡者正面开战了。
换言之，巫夜选择秘识会，只能稍微缓和一下当前的局势，并不能完全扭转局势。
所以夜星恒只是微微松了口气，眉宇间却愁容依旧。
巫夜也是如此。
蔷薇大公端起红茶品了一口，微蹙着眉，道：“怎么都丧着脸，把吾的茶都弄苦了。”
闻此一言，二人同时叹了口气。
这是二人在来之前商量好的，如果师父留给巫夜的东西解不了燃眉之急，就只能抱干妈的大腿了。
蔷薇大公看了看两人，微微摇头，道：“别演了，有事就说吧。”
于是，巫夜就把事情一五一十地说给了蔷薇大公。
大公认真地听完，当即笑了起来，笑得十分舒畅。
二人不明所以，但对方如此反应，想来已经有了相当稳妥的解决之法，于是耐心地等她笑完，洗耳恭听。
蔷薇大公笑完，看着巫夜道：“你猜的没错，解决之法确实就在阿曌留给你的东西里。”
“什么意思？”巫夜不解地蹙起秀眉。
“是那封信，”蔷薇大公道，“你师父早就预见了这一天，提前布局了解法，交予吾。只不过她当时叮嘱了，只有你选择离开学院，吾才能出手帮你。”
巫夜闻言先是面露喜色，接着又好奇道：“为什么一定要选择离开学院？”
蔷薇大公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指了指一旁的夜星恒，问：“你觉得这小子怎么样？”
巫夜愣了愣，轻轻点头：“挺好的。”
蔷薇大公满意点头：“你师父说了，如果他能得到你的认可，这事便有成的希望。如果不能，那便让你安安稳稳地躲在学院里教书，好好享受人生。”
“‘这事’是什么事？”巫夜立刻抓住了重点。
然而蔷薇大公却摇了摇头：“时机未到，吾不能说。”
“是因为说了，预言就不准了吗？”夜星恒问。
这一次，蔷薇大公很爽快地点了头。
“好吧，那解法是什么？”夜星恒道，“这个应该能说吧。”
蔷薇大公想了想，道：“等着吧，三天内吾肯定帮你们解决。”
“多谢大公，那我们就回去静候佳音了。”
夜星恒拱手作揖，说完便要起身，却听蔷薇大公幽幽叹息：
“唉，果然人老了就是遭人嫌啊，茶还没凉，人就要走了。”
夜星恒动作一僵，忙又放松身体，坐稳在了椅子上。
蔷薇大公见夜星恒不走了，嘴角翘起狡黠的弧度，对巫夜道：“你知道吗，男生每个月都要换一次蛋蛋。”
巫夜：？？？（问号问号问号）
夜星恒一脸黑线，心中咆哮：你再这样我走了啊，真走了啊啊啊！！！
……
两日后的上午9点半，镇雾司应天分局司部大楼，言薇薇坐在大办公的工位前用电脑做着表格。
这个部门大概有30来人，分成两个工作区。
1号办公室都是曾经半失控过的守秘人。他们被镇雾司用秘密技术剥离了神性物质，变回了普通人，接受完心理治疗，被转到了这里做文职。
2号办公室都是应天城大雾灾事件后，民间的异化半失控者。他们同样被镇雾司以秘密技术剥离了神性物质，变回了普通人。
这个剥离神性物质的秘密技术是镇雾司最高机密，所有接受治疗或知道这项治疗的人，都签了保密协议，集中在这个新建立的部门工作。
这个部门的工作很轻松，作息制度类似军营，可以独自外出，但每月只有两次，多了就要写申请。
言薇薇这个月两次外出机会已经用掉了，一次是去血族面试，一次是去找张子芸，所以她现在只能安心工作，等着诡先生把她捞出去。
1号办公室的气氛相当沉闷，没有人聊天，只有断断续续的键盘敲击声。
言薇薇有些受不了这种近乎压抑的气氛，做完一份表格后，点了保存，便起身去了茶水区，准备泡杯饮料，放松一下。
茶水区是两个办公室通用的，空间很大，休闲水吧风格，有吧台，有桌椅，有沙发，除了各种速冲饮料，还有很多小零食，都是免费的。
言薇薇走进茶水区的时候，吧台上已经摆了十来杯刚冲好的热饮，吧台里站着一个容貌清秀的青年女性，是这个茶水区的负责人。
言薇薇和她聊过几次天，知道她叫夜晓丹，曾经是尿毒症中期，现在已经换了一副超凡人工肾脏。
夜晓丹不是异化者，也不曾失控过，在这里工作，是因为他丈夫曾经半失控过，被镇雾司治好了，现在在2号办公室当组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