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巫夜的选择
二人行至教堂的大门前，夜星恒快走两步，双手推开大门，让巫夜先行进入，接着自己进入门中，再转身轻轻合上大门。
走道尽头，圣坛之前，夜之母与月之十二魔女注视的地方，一身黑色哥特裙的蔷薇大公优雅地端坐在黑影构造而成的镂空高椅上，白净的小腿自裙摆垂下，两只粉嫩脚丫悠闲地轻轻摇晃着，脸上笑意盈盈地看着两人。
“母上。”巫夜走到近前，温柔地唤了一声。
“嗯。”蔷薇大公微笑颔首，伸出双臂。
巫夜上前两步，微微弯腰与坐在高椅上的蔷薇大公拥抱，相互亲吻脸颊，然后起身退回夜星恒身旁。
蔷薇大公接着向夜星恒也伸出了双臂。
夜星恒愣了三秒，抬起右手，食指指着自己，用一副『我也要？』的表情看着蔷薇大公。
蔷薇大公微微颔首，举着的双臂轻轻摆动手指：“快一点，吾都举累了。”
夜星恒一脸黑线，但还是上前两步，弯下腰，与蔷薇大公轻轻抱了一下，大概不到两秒的时间，没有亲吻脸颊，便起身退回了原位。
大概是因为漏了一个重要环节，蔷薇大公有些不满地歪头斜睨了夜星恒一眼，但并没多说什么。随后，她身下的黑影迅速延伸，构造出一张圆形茶桌和两把高背椅。
巫夜和夜星恒会意地坐下，黑影构造而成的茶桌桌面升出三杯飘着香气的热茶和四盘小点心。
两人刚吃过晚饭没多久，并不饿，于是便各自端起红茶品了起来。
蔷薇大公饶有兴趣地打量着巫夜，末了嘴角猫咪般翘起，道：“丫头，最近过得很滋润啊，都养出幸福肥了。”
“咳咳咳！”夜星恒当即呛了一口茶水，咳嗽了起来。
巫夜微微一惊，先看了眼旁边的夜星恒，见他似乎没事，才看向蔷薇大公，疑惑歪头：“幸福肥？”
“幸福肥就是——”“咳咳咳咳！”
蔷薇大公刚要解释，就被夜星恒拼了命似的咳嗽声打断了。
“你没事吧？”巫夜转过脸来，有些担心地蹙起秀眉。
“没事没事，”夜星恒摆摆手，“不小心呛到了，咳出来就好。”
巫夜微微颔首，转过脸来，继续问蔷薇大公：“幸福肥是什么？”
“咳咳咳咳咳！”夜星恒又猛地咳嗽了起来，仿佛要把肺都咳出来似的。
“真的没事吗？”巫夜担心道。
“没事没事，”夜星恒说着，抢在蔷薇大公开口前，解释道：“幸福肥就是人很自信，不再在意别人的眼光，放松了心态，吃东西更香，不知不觉就胖了。”
巫夜瞬间石化，最后半句如一道惊雷劈在脑海中，不停回响：
『不知不觉就胖了……就胖了……胖了……了……』
蔷薇大公看着巫夜的反应，双手捂着肚子疯狂憋笑，但最终还是没憋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巫夜被这一声笑拉回现实，沉默了三秒后，一脸幽怨地看着夜星恒。
夜星恒尴尬微笑，心道：啊对对对，我的错，都是我的错，行了吧。
接下来，蔷薇大公又另起话题闲聊了一会儿，期间各种猝不及防地突然开车，油门一踩，便把方向盘甩给了夜星恒。
夜星恒使出浑身解数，各种刀片超车加甩尾漂移，才有惊无险地一次次避开了心思纯净的巫夜小朋友。
蔷薇大公玩得尽兴后，终于拿出了巫曌留给巫夜的东西，一顶黑色的魔女帽。
东西共有两个，一顶黑色的魔女帽，一个水晶球，以及一封信。
“这个你应该不陌生吧？”蔷薇大公单手倒拿着黑色的魔女帽。
巫夜点点头，转向夜星恒，声音微沉地说：“这是魔女口袋，师父最常用的异化物，平时都是直接戴在头上的。能力是暗影口袋，代价是每次从里面拿东西，都有一定概率被它咬住手。不会造成太大伤害，但战斗的关键时刻被咬住，会非常麻烦。”
夜星恒明白地点了点头。
蔷薇大公将帽子递给巫夜，道：“其他东西都在帽子里，你自己拿出来看吧。”
巫夜拿着帽子，手指轻轻摩挲了一阵，接着将帽子反过来托在左手中，发动异化物的能力，将右手伸进了帽兜形成的暗影口袋中，摸搜了两下，从里面拿出了一块面纱。
“这是仙狐面纱，能让佩戴者随意易容，还能使用魅惑之瞳。代价是每天都要对异性使用一次魅惑之瞳，否则就会变成狐狸脸，时间久了，就摘不下来了。”
巫夜说完，将面纱塞回帽中，又是一阵摸索，拿出了一个刚好能握在掌心的水晶球。
“这是真实之眼，可看破一切幻术、幻象，也可以遥视窥探半径十公里内任何角落，师父最喜欢的异化物之一。代价是……”
说到这里，她犹豫了一下，才道：
“代价是每次使用前，都要跳舞给它看，舞者必须是美丽的女性，而且不能与上次跳舞穿相同的衣服。”
夜星恒听得一脸黑线。
好家伙，这水晶球生前肯定是个每天都要身心愉悦的lsp。
巫夜将水晶球塞回帽子里，再次摸索时，帽子忽然收紧，咬住了她的手和小臂。
她赶忙用另一只手挠帽子的痒痒，大约七八秒后，帽子松开她的手，大笑了几声，又恢复了原样。
巫夜再次将手探入帽中，一阵摸索，拿出了一封信。
“这是最后一件了，不是异化物。”她对夜星恒道。
言下之意就是『解决当下难题的希望，全在这封信里了』。
夜星恒点点头，神情认真了起来。
巫夜将漆黑的魔女帽戴在头上，小心翼翼地拆开信封，取出折了三道的信纸，展开来细细阅读。
信的内容不多，她很快就看完了，脸上堆满了疑惑。
她看向蔷薇大公，却见这位平日里总不正经的老人，此刻竟也神情严肃了起来。
夜星恒见状忍不住询问：“怎么了？”
巫夜看过来，道：“师父让我选择，是继续在学院教书，还是离开学院，彻底加入秘识会。”
夜星恒愣了三秒，咽了下口水，道：“没了？”
“没了。”巫夜轻轻摇头，直接把信纸递给了夜星恒，示意他自己看。
夜星恒接过信纸，仔细查看，结果入眼先是一怔。
这字……写得真丑。
信的内容就和巫夜说的一样是道选择题，但夜星恒却在冥冥中有所预感。
巫夜的选择将会改变命运，不是她一个人的命运，而是整个人类的命运。
他将信纸还给巫夜，道：“上面说，你必须当下就做出选择。”
巫夜轻轻点头，蹙眉思索了几秒，眼神求助地看向蔷薇大公。
蔷薇大公轻轻摇头，沉声道：“这一次，你必须自己选择。”
巫夜低头看着手里的信，再次陷入沉思。
片刻之后，她深吸一口气，呼地吐了出来，先看了看蔷薇大公，又看了看夜星恒，接着一字一顿地说：
“我选，秘识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