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月之气息
夜星恒回到酒店时，时间刚过九点半，巫夜还没睡，正在书房里看书。
她听到钥匙孔开门的声音，便立刻走到书房门口，看着正在换鞋的夜星恒。
“饿了？”夜星恒问。
巫夜犹豫了几秒，道：“有点。”
“想吃什么？”夜星恒换好鞋子，一边往厨房走，一边问。
巫夜想了想，道：“下面吧。”
“行。”夜星恒应了一声，走进厨房，不多时便传来了放水洗菜的声音。
……
小饱之后，二人如往常一样，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复盘今晚遇到的事情。
夜星恒先讲了言薇薇的事，讲到言薇薇说『一见到他就感觉特别亲切』时，巫夜轻轻抬手，示意暂停。
夜星恒旋即停了下来，耐心地看着巫夜蹙着秀眉思索。
十几秒后，巫夜开口问：“你还能联系上她吗？”
“能的，”夜星恒道，“我约了她明晚八点去旅行屋找张子芸。”
巫夜轻轻点头：“那明晚测试一下，看看她与你之间有没有神性连结。”
“不服用我炼化的魔药，直接以普通人的身份颂念我的尊名？”
“对，”巫夜道，“如果能成，下次你从织亡者手里救人时，扩大样本量，分组实验一下。”
“行，这事我记下了。”夜星恒说着，从内景空间拿出笔记本，将这件事记了下来。
之后，夜星恒继续聊，聊到月之十二魔女时，暂停下来，道：
“这段时间我漏了很多课，这月之十二魔女，你之后的课上有细讲过吗？”
巫夜轻轻摇头：“月之魔女通常不会对三阶以下的超凡者产生影响，这个要到中阶课程才会细讲。”
“那你给我简单讲一讲吧。”夜星恒苦笑道，“我今天去见蔷薇大公的时候，感觉自己就像个文盲。”
巫夜想了想，道：“关于月之十二魔女诞生的说法不止一种，因此诞生的信仰派系也不止一种。我也不能确定哪个是真，哪个是假，先说说最主流的三种吧。”
夜星恒明白地点了点头。
巫夜接着道：“第一种说法，也是信仰者最多的一种，就是夜之母生下十二个女儿，但这十二个女儿都有性格上缺陷，于是就给她们造了个月亮，让她们住在上面，轮流司掌一次阴晴圆缺，于是就有了一年十二月。”
夜星恒轻轻抬手：“这个月亮是凡界的月亮，还是幻梦界的月亮？”
“幻梦界的。”巫夜答，“但是当凡界的月亮变为赤红时，两个月亮便会二位一体。”
夜星恒明白地点了点头，示意继续。
巫夜接着道：“第二种说法的拥趸者也不少，他们认为月之十二魔女原本是夜之母的十二位神眷者，只是神性等阶达到了九阶甚至更高，才成为了强大到比肩神明的月之魔女，而她们的性格缺陷，其实是高阶神性污染导致的异化病。”
夜星恒思索了几秒，道：“这个听起来更符合超凡者们的期望。”
巫夜点头表示认同，接着道：“第三种说法，夜之母作为所有灵的庇护者，其实帮人类抵挡了绝大多数来自古神的神性污染。月之十二魔女，其实是夜之母被其他古神的神性侵蚀后分裂出的十二种子人格。”
夜星恒微微皱起眉头，问：“所以夜之母究竟是古神，还是人类修炼成的神？”
巫夜摇头：“不知道，但夜之母应该是站在人类这边的。”
夜星恒想了想，接着道：“还记得上次格拉基斯说我身上有令他怀念的气味吗。蔷薇大公今晚好像也从我身上嗅到气味了，而且她嗅到之后就看向了夜之母。”
“你没直接问她？”
“问了，她说时机未到，不能告诉我。”夜星恒无奈摊手，“我只是从她的反应上判断出这气味应该与夜之母或月之十二魔女有关。”
巫夜蹙着秀眉仔细思索了十几秒，沮丧地摇了摇头，道：“信息太少了，我没有头绪。”
“会不会是那次出发前的问灵占卜，让我沾上了夜之母的气息？”夜星恒说出自己猜测。
巫夜果断摇了摇头：“不可能，如果是那样的话，作为神眷者和问灵者的我，身上的夜之母气息肯定会比你重。”
说到这里，她忽地眼眸一亮，道：“排除了夜之母，就只剩下月之十二魔女了。有一条思路，或许能走得通。”
“什么？”夜星恒问。
巫夜道：“凡界的月亮变成赤红色时，会与幻梦界的月亮二位一体。这种红月现象，除了地日月三者运行到特定位置外，也会伴随着大型雾灾发生。”
“然后呢？”夜星恒不太明白巫夜的意思。
巫夜抿了抿嘴，道：“据说陷阱师、捕食者和血族途径升到中阶后，会在红月与雾灾一同发生时，嗅到一种格外诱人的气味，他们将其称为『月之气息』。”
夜星恒想了想，道：“怎么听着有点像邪教？”
“是的，”巫夜点头，“每种神性特质都有其独特的气息，只有修炼相近神性物质的超凡者才能感知到，且神性等阶越高就越渴望更多。邪教与我们的区别就在于，我们会努力抵抗诱惑，而邪教则是疯狂追寻。”
夜星恒皱起眉，道：“你的意思是，镇雾司允许修炼的十八条途径，也可能发展成邪教？”
“不是可能，是已经有了。”巫夜道，“比如[起源教会]就掌握了捕食者、陷阱师、解剖者、觅光者这四条途径。[机械神梦教]也掌握了机械师、孵梦者、弄潮者这三条途径。”
夜星恒闻言思索了数秒，道：“所以镇雾司禁制修炼的那六条途径，是因为其本身具有缺陷，比如渴血者怕紫外线，必须定期吸血。编织者从三阶起要狩猎其他超凡者的肢体，盗墓者则需要养尸之类的？”
“是的，”巫夜点头，“剩下的玩火者、纵欲者、暴乱者也都有相似的缺陷，光听序列称号就能感觉得到。”
夜星恒将明白地点了点头，将话题拉回正轨，道：“所以你怀疑我身上的气味可能是月之气息？”
巫夜轻轻点头：“蔷薇大公是高阶血族，如果你身上有月之气息，那她肯定能嗅到。至于为什么会有月之气息，恐怕和你能操控诡雾有关。”
夜星恒愣了三秒，被自己脑中冒出的念头吓了一跳。
妈耶，难道我也是月之魔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