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人类的神性特质
巫夜的问题立刻引起了学生们的讨论，而且这一次讨论的声音比之前任何一次都大。
夜暖搂住夜星恒的胳膊，道：“哥，你觉得呢，是普通人，还是超凡者啊？”
夜星恒认真思索，脑中第一个联想到的便是煞灵古堡的那个女伯爵。
根据女伯爵的日记记载，其在最开始的时候，就是一个普通人，是一个深渊使徒告诉了她与恶魔交易的方法。
女伯爵与恶魔交易之后，既没有服用魔药成为升华者，也没有吸纳诡雾成为异化者。
本质上，她只是从恶魔那里得到了一件名为[千面舞伶]的异化物，并通过深渊恶魔授予的超凡知识，学会了如何使用这件异化物。
思索至此，他忽然明白巫夜为何会在神秘学的第一课上，引导学生们思考这样一个问题了。
“是哪个并不重要。”他对夜暖答道。
夜暖愣一下，疑惑皱眉：“什么意思？”
夜星恒组织了一下语言，慢慢道：“用狭义男的标准判断，这就是个普通人。用广义女的标准判断，这就是个超凡者。但巫夜问这个问题的目的并不是让我们在二元论里做选择，而是要我们打破固有的思维方式，以全新的视角来重新认识神秘学，认识这个世界。”
此言一出，坐在旁边的呜喵王耳朵一抖，眼中先是露出惊讶之色，接着就变成了钦佩。
梦梦、夜柔和夜暖在经过短暂咀嚼后也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夜暖更是直接举起了手。
夜暖举手之后，偌大的教室迅速安静了下来，所有人把目光聚焦在了这个扎着可爱双马尾的阳光小美女身上。
呜喵王将话筒递到夜暖手里，夜暖尝试站起身来，但试了三次都没有成功。
巫夜知道夜星恒之前猎取怨灵精华是为了给某人支付人体炼成的报酬，此刻看见夜星恒双手虚扶着夜暖做保护，顿时就明白了夜暖就是那个接受治疗的人。
于是她微笑道：“这位同学，你坐着讲就可以。”
“哦。”夜暖乖巧地应了一声，坐下后，拿着话筒道：“是普通人还是超凡者并不是关键，关键在于老师想通过这个问题打破我们固有的思维方式，以全新的角度来重新认识神秘学，认识这个世界。”
巫夜听完夜暖的回答，惊讶地睁大美眸，接着露出赞许的眼神，微笑着点了点头，道：“完全正确，你真聪明，这么快就悟出了本堂课的精髓。”
夜暖腼腆地笑了笑，道：“这答案不是我想出来的，是我哥想出来的。”
巫夜闻言微微一愣，旋即将美眸转向了夜星恒，一众新生的目光也随之转向了夜星恒。
夜星恒顿时一脸黑线，心中默默地掏出小本本，记道：『以后一定要好好教育暖暖，千万不能让她变成顾队那样的人。』
巫夜用通灵师的灵视之眼观察夜星恒的情绪，发现其此刻并不想成为众人的焦点，于是十分善解人意地没有多说什么，并将ppt播放到下一页，转移了学生们的注意力。
新的问题是：『生命从何而来？』
学生们立刻又讨论了起来，很快便有人举起了手。
这是一位人高马大的男生，他的回答是：『古神。』
巫夜轻轻颔首，接着问：『还有别的答案吗？』
学生们东张西望，都在期待着有人举手，给出不同的答案，但结果却令人失望。
如果这里是凡界的普通大学，大概会有一大堆人举手，然后回答进化论的解释。
但可惜的是，这里的学生都接触了超凡，并或多或少的知道古神，以及古神存在的意义。
所以没有人会像个麻瓜一样，在这种时候冒出来主动丧失择偶权。
然而，巫夜在ppt上问出的下一个问题，却让所有人怀疑人生了。
新的问题是：『如果所有生命都是古神的子嗣，那么人类以及地球上的普通生物从何而来？』
不出意外的，夜暖又来找夜星恒要小抄了。
“哥，你怎么看？”
夜星恒一脸黑线，道：“首先，我不是元芳。其次，同样的招式无法对圣斗士生效两次。”
夜暖：？？？（问号问号问号）
“哥~~”
[夜暖]对[宠妹狂魔]使用了[撒娇]，效果拔群。
夜星恒无语，皱眉思索了数秒后，道：“这个问题的本质依旧是引发思考。”
“什么思考？”夜暖好奇歪头。
夜星恒道：“如果古神就是所有生命的起源，那么人类必然也是古神的子嗣，对吧？”
夜暖点点头：“对。”
夜星恒接着道：“可是身为古神子嗣的人类以及地球上的其他生物却没有超凡能力，这是不是很不合理？”
夜暖想了想，再次点头：“嗯。”
夜星恒接着道：“然后‘不同神性相互排异’的规则几乎是超凡界的常识了，对吧？”
“嗯。”
夜星恒道：“可是如果人类是古神的子嗣，那么人类本身就该具有某种神性，根据‘不同神性相互排斥’规则，人类就该像超凡生物那样，不会被诡雾或者其祂古神的神性物质污染，对吧？”
夜暖皱着眉头，想了想，道：“但是也有小部分人类，就不会被诡雾污染啊。”
“对。”夜星恒微笑道，“这就证明了，人类确实是某位古神的子嗣，只是神性各有强弱。神性较强的人类，就不易被诡雾污染。”
“嗯。”夜暖点头，表示明白。
却听夜星恒接着道：“但偏偏是这些神性高的人才能成为超凡者，这不就又和‘不同神性相互排异’规则相悖了吗？”
“对啊，这不就成悖论了吗？”夜暖既恍然又疑惑。
夜星恒嘴角微翘，道：“有没有一种可能，人类所具有的神性特质，就是能够融合其他神性？换言之，人类其实是天生就具有超凡能力的，我们的超凡能力就是可以成为超凡。”
人类的超凡能力，就是可以成为超凡……夜暖沉吟咀嚼，眼中的光越来越亮，仿佛发现了新世界。
“天啊，老哥，你也太聪明了吧，你是怎么想到的？”夜暖惊奇地看着夜星恒。
一旁默默听着的梦梦、夜柔和呜喵王亦是一脸惊奇。
呜喵王除了惊奇外，还有巨大的疑惑。
要知道，巫夜的师父就是研究这个理论的佼佼者之一，而且在快要找出完美的实验证明方法时却离奇的失踪了。
事实上，所有研究这一理论证明方法的学者都在快要成功时不是疯了、死了，就是失踪了。
以至于绝大多数超凡组织都将这项研究定为了禁忌，而这条理论由于某个原因也无法被人类长时间记忆。
呜喵王是因为和巫夜关系亲密，每隔几天就被她提醒一次才能记住的，但夜星恒是怎么知道的，他和巫夜的关系应该没好到那种程度吧？
事实上，夜星恒并不是今天上了巫夜的课才想出『人类的神性特质是融合』这一理论的，而早在其注意到[诸神尽炼]与[神性污染]的联系后就开始思考这个问题了。
只不过，他最初思考的命题并不是『人类的神性特质是什么』，而是『如果我是古神，那我的神性特质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