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砚都城内傀儡案3
“先生请坐，听说你有重要的事要见我，不知道是什么事？”司空婉虽然嘴上这么问着，但是心里却没对他有多么重视。
苟于是也不坐了，直接拄着拐杖站着就开始说了：“我这次过来是想跟殿下说最近城内的几桩命案的事。”
司空婉懒懒的‘哦’了一声，不甚在意的道：“先生有何高论啊？”
“殿下，前两桩命案的卷宗我已经读过，每位死者都被扒了皮，卷宗上面说凶手有可能是为了泄愤，但我看来，他们并不是为了泄愤，而是为了取人皮。”苟于是平时说话的语速是很慢的，但这次可能是因为比较着急的缘故，所以语速明显加快了很多。
司空婉对他的话来了几分兴趣，反问道：“他们为什么要取人皮？”
“为了制作……”苟于是说到这儿的时候刻意停顿了一下，随后看了看周围人。
司空婉抬手示意屋里人都出去。
等人走后，苟于是才接着说道：“我认为他们是为了制作人形傀儡。”
听到‘傀儡’两个字，司空婉的脑子当时就‘嗡’了一下，又是傀儡，自从和金让去过地下宫殿后，她总觉得最近发生的好几件怪事都是和‘傀儡’有关。
她压下思绪，看向苟于是道：“先生可否说的详细点。”
苟于是点点头，从身上掏出一张叠的整整齐齐的纸，拆开给司空婉看。
他指着上面画的木偶和傀儡解释道：“傀儡其实和木偶本质上并没有什么不同，甚至可以说傀儡是木偶的衍生物，最下等的傀儡也不过就是摆脱了木偶身上的几条提线，但是一举一动却很僵硬，让人一看就知道是傀儡。”
“等级再往上一点的傀儡则是四肢都很灵活，但是从外表一看也知道那是傀儡。至于再往上一点，就是给傀儡披上人皮，让人从外表上都很难分辨出来这是傀儡。所以我猜测那些被扒了人皮的死者，他们的皮肤应该都是被拿走做傀儡了。”
司空婉很快就明白了他讲的东西，但是却不知道那些人做傀儡的用意，她疑惑道：“依先生之见，那些人为什么要这么做？”
苟于是顿了一下，随后摇摇头：“他们的目的我也不知道，但是我可以告诉殿下，人皮被扒下来之后需要用一味名叫‘百里香’的药材来保鲜防腐，而且用量很大，所以殿下只要派人去城内的几家药铺询问，肯定能问出点什么来。”
司空婉不置可否，沉默片刻后问道：“先生刚才说的傀儡之事，在历朝历代的书上都不多见，不知道先生是从哪里看来的？”
苟于是不假思索的回她：“我是从几本乡野杂书上看来的，时间太久，我也忘记是什么名字了。”
司空婉不知道他是不愿意多说还是真的忘了，不过她也没有再追问下去，而是率先派人去通知郑诚去查城中的几家药铺。
郑诚此时正在为没有办案头绪而发愁，一听公主府的人又来传令，他顿觉大难临头，但是在得知对方不是来摘他的乌纱帽的时候，又顿时松了口气。
他立马将人分成两队，一队作寻常百姓打扮去药铺询问，另一队则蹲守在药铺附近，一旦发现有人大量购置百里香时，就开始动手抓人。
这个办法也还真有效，不过只半天时间，就在几家药铺门口同时蹲到了五六个购买百里香的人，那些衙役二话没说，全部把这些人押了回去。
郑诚得知衙役们同时抓了这么多人回来，心里暗自高兴，这么多人里头必然有一个是凶手，他的乌纱帽看来摘不掉喽。
他坐到堂上，让衙役备好刑具，正式开始审问。
那些被押到堂下的人仿佛都被这种场面给吓住了，不喊也不叫，只一味的低着头。
郑诚按照正常流程对着众人审问道：“你们为什么要购置百里香？”
堂下无人回话，那些人仍然将头压的低低的。
郑诚给旁边的衙役使了个眼色，那些衙役立马走上前，粗暴的让这些人把头抬起来。
“本官问你们话呢，你们不要以为自己不说就可以逃避罪责了，我告诉你们，这些刑具都是给你们准备的，你们要是再负隅顽抗就休怪本官对你们下狠手了。”
那些人继续不发一言，郑诚没耐心了，直接让衙役们动刑。
但是更诡异的事情发生了。
那些刑具用到这些人身上，他们不仅没有一点反应，就连眉头都不皱一下。
衙役们都被这种怪事吓得不轻，也不敢再往前了。
这时候，里面有一个衙役低声跟同伴嘀咕道：“这个人怎么看着有点眼熟呢。”
这话刚好被郑诚听到，他大声斥道：“瞎嘀咕什么呢？”
那个衙役赶紧站出来，如实回禀道：“大人，我看最后面跪着的这个人好像有点眼熟，他好像是孙兴。”
孙兴正是这几天命案当中的一个死者，郑诚听到后也被吓得一跳，他有些结巴的道：“你怎么知道这是孙兴？”
因为所有的死者被抬来的时候都被扒了皮，所以大理寺的人根本没有见过他们的真实样子，但这个衙役曾经在孙兴那里买过东西，所以勉强能认得出来。
郑诚听完后，又忙看了看堂下跪着的这些人，真是头疼死了，他抬抬手道：“把这些人先押下去，你们去叫认识死者的人来辨认，看看这几个人他们见过没有。”
“是。”衙役齐声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