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砚都城内傀儡案1
原来张北海的一个下属昨天往他府里送了一个妙龄美女，所以昨天晚上他就睡在了那女子的房中。
但是早上小厮去叫张北海上朝的时候，里面却一直没有人应声，小厮觉得奇怪，所以就大着胆子把屋门开了一条小缝，然后就看到屋内一片狼藉，而且在床边还有好几摊血迹，小厮立马意识到出事，当即就叫来众人一起打开了屋子。
进去后，他们就看到屋内的床上躺着一个血肉模糊的尸体，其实用血肉模糊来形容也不是很准确，更直白一点来说那是一堆被扒了皮的新鲜肉泥而已。
当然这个场面值守太监也是听张家的人说的，虽然没有亲眼看到，但是从描述来看已经可以想象到当时的血腥场面了。
“查到凶手了吗？”司空婉在战场上什么样的尸体没见过，所以即便小太监描述的很生动，也没掀起她内心的任何波澜，她只关心事情的结果。
小太监回道：“据张家的人说，在张大人死后就没有见过那个女子的身影了，所以怀疑那个女人就是凶手，目前案件已经移交大理寺了。”
司空婉点了点头，便上了马车。
虽然杀人还扒皮这件事听起来很罕见，但也并没有引起她的重视，她今天还有另外一件事要去忙。
“去金府。”
“是。”
马车缓缓往前行驶，半个时辰后便在金府门前停下。
金府下人认出了来人是长乐公主，立马就要去府里通禀，又被司空婉拦住：“不必了，本宫自己进去。”
说完，她带着人便进了府里。
金府的宅子并不大，但是里面的环境却很雅致，与金忠远武将的身份极不相符，司空婉走到一个拐弯处时，便看到金忠远一家有说有笑的坐在院中聊着天。
司空婉加重了脚步声，走过去道：“金将军一家和乐美满，真是叫人羡慕。”
金忠远听出声音，立马带着妻子和女儿跪下迎接：“不知道公主驾到，怠慢了殿下，臣真是罪该万死。”
“是本宫不让他们通禀的，金将军何罪之有。”司空婉笑着将他扶起来，随后示意身旁人将盒子拿过来：“听说金将军过几日就要还乡了，所以本宫今日特地来看看将军，这是本宫备的薄礼，将军不妨打开看看。”
金忠远赶忙接过盒子，然后打开，只见里面躺了一只纯金打造的宝剑和一块暗紫色令牌，令牌上面还写了‘免死’两字。
司空婉解释道：“这把宝剑名叫天子剑，是当年我父亲赏赐给我皇兄，而我皇兄后来又赏赐给我的，持此剑者，可不跪朝臣，可永享朝廷俸禄。而这个金牌便是免死金牌，只要是金家子嗣，持令牌者，除非犯谋逆、通敌大罪外，其他任何罪刑都可以从轻发落。”
金忠远有些惊讶，心里一直压着的石头也终于落了地，公主既然能给他这么重的赏赐，就代表心里是认可他这些年对尘国的贡献，那他也就不用再担心自己会不会哪天就被人给暗中清算了。
他一脸感激的跪下，谢恩道：“臣，多谢殿下的眷顾。”
“金将军不必多礼，这些都是你该得的。”要是没有金忠远，当初在几个藩王进京的时候，她估计就成了司空策的剑下亡魂了，哪里还会有今天的地位，所以只要在自己可控范围内，她绝不会选择做一个忘恩负义的人。
她和金忠远又寒暄了几句后，便离开了金府。
马车调头驶向公主府。
在走到半路的时候，突然街道上响起一片躁动，司空婉听那声音越来越大，好奇的掀开帘子往外看，刚好看到有一队官兵从人群中匆匆忙忙的跑了过去。
司空婉从他们的服装上认出这是大理寺的人，心里猜测可能是又出现了案子，于是她便对车夫道：“先不回府了，去大理寺看看。”
“是。”马夫立马改变方向，往大理寺的方向赶去。
很快就到了大理寺门口，今天的大理寺跟以往比起来异常忙碌，光是坐在马车里就觉得里面热闹的不行。
司空婉也懒得进去了，直接让人去把大理寺卿叫了出来。
大理寺卿郑诚一听长乐公主驾到，连忙放下手里的案卷，匆匆的跑了过来。
“张北海的案子查的怎么样了？”司空婉斜靠在车内的软垫上问道。
“禀殿下，臣已经把和案子有关的人都带来问话了，但是那个女子目前还没有找到下落，只知道那女人是被人昨天从赏花会上买来的。”
司空婉听到‘赏花会’，脑中当即就浮现出昨天和暮云在街上看到的那个女子，她喃喃道：“莫非是她？”
“有那个女子的画像吗？”
“这个……还没有，不过殿下要是需要的话，臣可以让他们画出来。”郑诚道。
司空婉点点头，又问起了另一件事：“本宫刚才看见大理寺的人往南边去了，是又出什么事了吗？”
郑诚顿了顿，有些犹豫起来。
“在本宫面前还耍心眼？”
“臣，臣不敢，是刚才城中又出了命案，说是南面有一家商人被灭门了。”郑诚是今年刚上任的，自上任之初就没办过什么大案，但是今天也不知道走了什么背运，短短一天内就出了两件案子。
司空婉听到‘灭门’两个字时也稍微怔了一下，她还没来得及开口再问时，之前出去的那队士兵就回来了。
为首的人并不认识司空婉的马车，所以直接向郑诚禀告道：“大人，已经去看过了，那家人一共有十三口，全部死亡，而且死状和今天抬过来的张大人一样，都是被人扒了皮的。”
“什么？”郑诚心里‘咯噔’一下，立马预感出来这两件案子肯定存在某种联系，他心里直呼倒霉，但嘴上却不得不对司空婉承诺：“请殿下放心，臣一定尽快查出真凶，给死者一个交待。”
司空婉掀开帘子，看了看他，道：“查肯定是要查的，但这案子影响不好，不要闹得太大。”
郑诚立马就明白了她的意思，在司空婉走后，赶紧吩咐大理寺内的所有人来集合，并明令禁止他们将案件细节传出去，尤其是死者被扒了皮这种惨绝人寰的恶毒做法更是不能叫砚都的百姓知道。
随后，他又找来昨天给张北海送美女的那个人，让他凭着记忆把昨天送的那个美女的样子画出来，并明确表示这是长乐公主要的。
那人脸色一白，以为自己死到临头了。
郑诚看了看他的样子，安抚道：“不用担心，殿下没让查你行贿的事儿，你安心画就行。”
那人又猛地松了口气，然后赶紧动笔画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