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思绪万千
看见屋子里的七个大汉，赖三总感觉心里毛毛的，倒不是怕别人跟他打架。
他是怕自己如果一觉睡过去没醒过来，夭折在屋子里的话。外面会不会传出他晚上被七个大汉睡死的绯闻？
要真是这样，在奈何桥上一定喝足一年的孟婆汤。
屋子里的人将来可是要朝夕相处的，新来的他也只能拖着疲惫的身子与众人打招呼。
“在下赖三，荒山莽人，积硅步至千里，堪堪入到这仙家福地。修行之路崎岖，今日有幸结识各位师兄实为赖三之造化。赖三愿与诸君相依相扶，共创辉煌。”
说完后，看见一群人一脸懵圈的看着他，赖三赶紧摆摆手道:“刚刚不算，我叫赖三，西南蛮子，刚来这里啥也不懂。以后各位大哥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可别拿我当外人。”说罢还使劲拍了拍胸脯。
这时一个胖子反应过来。
“哎呀，什么东北西南，来了就是兄弟，我叫姜七宝，是和你同一案台的力士。以后有什么不懂，问我！”说罢姜七宝也拍了拍胸口。
“谢谢七宝哥了”赖三赶紧谢过姜七宝。
“没事没事，你快早些休息，明日一早我领你一起去干活”
说完姜七宝随意的对赖三挥了挥手。
赖三和众人一番寒暄，相约明日同去铸剑阁。
待躺在床上后，看着那隔壁床上三秒入睡的姜七宝，赖三第一次感觉可以用浑圆来形容一个人。
累了小半年终于达到了目的，即便是杂役弟子，也算身在仙家福地。
“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我的修行天资被人碾压，我一定有在其他方面碾压别人的天赋。是人就不会有废物，哪有种不出庄稼的地。”
经过一通自我安慰，赖三也沉沉睡去。
天刚微亮，众人就一起去到了铸剑阁。说是阁，其实就是个大山洞，进去之后仿佛置身熔炉，又是大铁链，又是大火炉，又是光膀子叮叮噹噹锤铁的人。
当然更少不了各种各样斜插在土里退火的剑，也有红铁入水或者入油的滋滋声和刺鼻味。
摇曳的油灯作衬托，整个筑阁有点像修罗场，像地狱。
和赖三同行的都是老油条，直接两人一炉上去就捶。
赖三也杵着个大铁锤站在铁案边，看着姜七宝从火炉里夹出一块烧的橙红的铁块，赖三二话不说抡锤开砸。
……
赖三回到家后看见屋内众人全都盘膝坐在床上煞有其事的进行灵气感悟。
赖三也不管他那么多，爬上床去有样学样，猛吸着这屋子里的脚味和汗味。
“嗯，有些刺鼻。算了，管它呢，大家玩命挤进来都不是奔着打杂来的，都是在拼自己的后半生。就算要当咸鱼躺平，那也不是来这里。加油猛吸，可别落了下风。”
赖三打了个喷嚏后赶紧继续大口的净化空气。
不大一会儿，各种款式的鼾声从四面八方传了过来……
……
日复一日，一晃两年。
众人每天都是吃饭，抡锤，净化空气。
每天都这么重复，再重复，经过两年的锻炼赖三虽然有一身好腱子肉，但是感应灵气，那是一点长进都没有。
同屋八个人，就他一个还没有感应到灵气，压力还是很大的。
又是一日抡完锤，看见众人清一色的盘坐在床上净化空气。
赖三和往常一样，洗个澡，扫扫地，再美美的泡个脚，然后躺床上开始思考人生。
他应该有半年没当人形空气净化器了。不是他想当咸鱼，而是他根本不知道啥玩意是灵气。
是一口吸进去再甄别？那不所有空气一个味。是看准了再吸？那不还是所有空气一个样。虽然他看不见空气，但是猜都能猜到。
赖三躺床上还是一如既往的思考灵气是个啥玩意儿。一如既往的在那里自问自答，犹如魔怔。
又一次尝试着翻开前世所学。
“到是听说过阿飘有因为一口气而不入轮回的，不过听起来就不太正经的样子，我赖三可是个正经人。”
“莫非是传说中的正气？”
想到这里赖三摸了把脸，他感觉自己就挺缺德的，正气这玩意太高端，简直就是八竿子打不着。
他感觉自己的有限的知识反而禁锢了自己对气的认识，如果像姜七宝这样土生土长的天元界人，他们对天上的气体没有那么多的认知，反而也许可以更快的踏进练气。
当然如果有无限的知识做支撑那肯定赖三可以吊打他们。
“莫非是元气？鹖冠子，论衡，白虎通义都说过，元气是万物最开始的形状，是一股子鸿蒙之气，可以说是万物之母。”想到这里，赖三从床上爬了起来，以拳击掌，心中大呼靠谱。
众人打坐之际，赖三还在玩命的思考着，他总感觉自己快摸到了，但是总感觉还差点什么。
“世间万物都是由元气所化，元气现在肯定不在了。它已经变成了万物，如果元气还在的话，那它肯定就在万物体内。包括人。”
“上辈子传说有道家高人可以调动身上元气修行，那同样都是元气而生的万物应该也可以修行，只要是元气所化的。应该都可以。”
想到这，赖三跳下床来在不大的房间里来回跺步，表情神神叨叨，口中念念有词。
“所谓的灵气，应该就是世间万物借着自己身上的元气修炼出来的，等道行大成时，也就变成了妖精。”
“而世间万物都是元气所化，那么，杀生，抢元气，则大事可成，未来可期。”
赖三感觉自己猜的没错，这世界可以修行的应该有两种气，一种是灵气另一种应该是元气，也就是鸿蒙之气。
“用灵气修行，等于夺万物造化，用元气鸿蒙修行，等于夺天道造化。无论哪一种修到最后好像都不可能在保全自己的情况下颠覆天道，打破桎梏。”
赖三在屋子里走来走去，用着自己还没有感气成功的凡胎肉体，就开始在那里考虑用灵气修行好，还是元气鸿蒙修行好。
姜七宝众人本来早该睡觉的，但是看见赖三好似感气入魔了，七人担心赖三发狂。所以一直盯着他，防止他做出什么傻事来。
看见赖三稍微好点，姜七宝试探着开口。
“小三子，别想那么多，我们都相信你再过一年半载一定会感气成功的。你可别想不开啊，大家都很担心你呢，不信你问他们。”
姜七宝说完指了指众人，众人清一色的憨憨点头。
见赖三毫无反应，还在沉醉着来回跺步，姜七宝坐不住了，过去拉着赖三的手一脸焦急的说，“小三子你在想什么啊，你这状态好吓人，我怕咱们七个不够你杀啊。”
赖三烦躁的说，“别理我，我在想将来怎么超越天道。”
听见此言，众人无不瞠目结舌。这时候人群中一个弱弱的声音飘来，“小三子你感气成功了？”
这句话如醍醐灌顶，赖三惊醒道，“啊？没有啊。”
“切～”众人集体甩手表示不屑。
“你还是想想怎么在天道身上找口气吧，至于怎么超越天道，后面再说吧。”
说完姜七宝轻轻拍了拍赖三肩膀，转身回床上躺尸。
赖三也躺回床上，盘算着元气鸿蒙都在万物体内，万物死后元气归于天道，只要认识，只要能感觉到，就能吸过来。到时候再用功法使其循环，为己所用。
赖三沉思许久，觉得问题不大，只要有功法，基本妥了。
想到这里赖三后悔的扇了自己一个大嘴巴。后悔道，“学中医就好了，至少身上密密麻麻的穴位，体内之气的各种道理，天地的道理，五行……都能有所涉猎。”
赖三思绪乱飘，今夜注定无眠。他甚至都想到了将来别人杀他的时候被他一招反杀的快感。
他甚至都想好将来英雄救美的时候摆什么姿势。
也在考虑如果美女以身相许的话他说什么台词，穿什么帅气衣服，说什么鬼话。
脑子里尽是些乱七八糟的。这还能睡着？等着打更，鸡叫，抡锤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