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自己送上门来了
容襄看了席演一眼,席演一个口令下去,立刻就有人拖了个死气沉沉的人上来了。
本来还在嘴硬的人看到被拖着上来的洲长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整个人只会发抖。
容襄“啧”了一声:“废物。”
然后又好整以暇地看着他,问道:“再看看,这是你仰仗的大人物么?”
容襄话音刚落,洲长倒是哆哆嗦嗦有气无力地反驳了。
“容小姐,您说笑了,我哪还敢罩着他们啊都是他们乱攀扯关系的,您可千万不要相信啊”
洲长算是比较能看清现状的,即使知道自己终究难逃一死,也没有再跟容襄放什么狠话刺激她,就是为了不再激怒她去对自己的家人们下手。
那人根本没有想到居然连洲长都被容襄这么轻易拿捏在手里了,整个人都是一个不可置信的状态。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怎么连洲长也落到你手里了”
容襄嗤笑一声:“所以呢,还有什么没有拿出来的筹码么?趁着现在都一起拿出来吧,等会我就没什么心情看了。”
容襄说完,眼神淡淡扫过台下的每一个人,看着他们脸上的表情全部都是不甘与屈辱,但是再也没有一个人愿意出头反抗容襄了。
容襄故意让人在看守的包围圈死角留了个空隙出来,不仅如此,这个空隙还正对着另外一边能逃出去的大门。
在这个角落的人们肯定会发现的。
也肯定不会放过这个能活命的机会的。
果不其然,很快就有人想要一鼓作气冲出去。
一旦有一个人开了头,很快就会有其他人想效仿。
毕竟这个人真的从那个空隙跑了出去,他们真的以为他逃出去了。
怎么会不心动呢?
于是有越来越多的人趁着看守的下属们“不注意”的时候,从这个空隙中溜了出去。
到后面的蠢货争先效仿,完全没有思考过,如果是真的这么容易就能逃出去的话,北区和南区怎么能在m洲这么多年屹立不倒令人闻风丧胆。
人数缺口越来越大又怎么会让人不怀疑呢?
只是逃生的本能蒙蔽了他们,他们只想赶紧逃离这个地方,而不是想着究竟是不是圈套。
一个个单拎出来从前也是在m洲能让人闻风丧胆的人物,甚至就在不久之前,他们还是意气风发的,在这里豪掷千金,拿人命不当一回事。
此时此刻全部都变成了容襄局里的玩物,只能仓皇逃窜。
没有任何选择的余地。
容襄看这样单一的逃窜看累了,装看不见也装累了。
她只是轻轻竖起一根食指,然后勾了勾,外面立马就响起了一阵阵的枪声。
在这种静谧的环境之下,不绝于耳,震耳欲聋。
让那些想逃出去但是还没来得及跑在前面的人们全部停住了脚步,然后面色惊恐地看着外面。
这个门并不大,所以他们根本看不见什么东西。
容襄轻勾唇角,心情看起来出奇的好。
“这么想看?好,那就让你们看看逃跑的下场。”
一块巨大的投影幕布在众人眼前缓缓被放下来,随后展现在众人眼前的就是他们想看又看不到的门外的景象。
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几乎每一个人都被射成了筛子。
但是大部分人的脸上居然带着的是笑容。
是刚刚逃出生天的笑容和终于呼吸到了新鲜空气的笑容。
那么安详,又那么诡异。
那些站在室内,却仿佛都能闻到现场的血腥气。
有人是纨绔的公子哥,从来没有见过这么血腥的场面,竟然没有忍住当场就吐了出来。
还有的人更夸张,甚至当场大小便失禁了。
容襄叹了口气,语气温柔:“看,逃跑就是这个下场呢。”
“但是你们没有逃跑,所以呢,我要奖励你们。”
“那就奖励你们,跟我一起看一场戏吧。”
容襄没管他们愿不愿意,让人将洲长押到了他们的面前。
他们又有什么选择的余地呢?
只能被迫接受。
是个人都知道容襄说的看戏绝对没什么好事。
怎么可能是什么真的“戏”?
现在看洲长被押着站在了他们面前,心想着这场戏大概率肯定是跟洲长相关了。
容襄手支着下颌,看着洲长脸上比吃了苍蝇还难看的表情,再看着那些人脸上一言难尽的表情,心情很好。
笑得很开心。
洲长受的,依旧是水刑。
那些人听着他不断加重的呻吟和嘶吼声,发抖的人越来越多,很多人的脸上都冒出了冷汗,想擦又怕被容襄注意到,只能任由着那些冷汗往下流淌,就算流进了眼睛,糊的睁不开眼睛又很难受也不敢乱动。
但是看不见,只听着洲长的痛苦声音,也很煎熬。
洲长的声音从小到大又到最后有气无力再到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是一个比较漫长的过程。
这个过程里,甚至有人撑不住晕了过去。
最后,洲长紧握着的手终于垂了下来,代表着他再也没有了呼吸。
那些人以为下一个就要轮到自己了,有的人没有晕过去,但是已经在大声痛哭了。
开始后悔自己到底为什么要来这个破地方,为什么不控制住自己,为什么不赶紧走之类的。
容襄示意大家安静,席演“啧”了一声,全场瞬间噤声。
那些人用近乎乞求的表情看着容襄,企图从她这一副观音面中看出一丝怜悯。
容襄也确实如他们所愿了。
“怕死么?”
那些人根本顾不得什么尊严,就差跟容襄摇尾乞怜了。
“怕!真的很害怕!”
“怕死,怕死怕死!求您行行好,放了我吧,我是第一次来,什么坏事都没有做过啊”
容襄轻笑了下,再开口声音更加温柔了。
“那我放你们走,好不好?”
这一来一去,落差真的太大了。
从容襄进门的时候,就以为自己要死,在看到洲长受刑的时候,这种恐惧就更加深刻了。
结果谁知道,容襄居然这么温柔地看着他们,问放了他们好不好?
这真的比看恐怖片还恐怖。
可是容襄脸上的表情,真的看起来无比真诚,无比让人想要去相信。
于是众人沉默了很久,终于有人意识到这么晾着容襄不太好了,于是斗着胆子问了一句。
“这是真的吗?我要是说好,您真的会放我走吗?”
那人只是试探着问问,根本没有想到容襄居然会回自己。
但是容襄真的回应了他。
“是的,你现在就可以出去了,从正大门。”
容襄是笑着跟他说的。
不得不说,容襄的笑容,真的很具有迷惑性。
那人轻而易举地就陷进去了,然后无比相信。
最后跟容襄深深鞠了一躬,感激道:“谢谢您,我以后一定不再干这些坏事了,我一定好好做人!感谢您的不杀之恩!”
说完之后,他又看了一眼容襄的表情,容襄依旧笑得很温和。
这样他才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个地方,临近门口的时候还又跟容襄保证了一遍。
保证自己绝对不会再干这种蠢事。
最后才激动地走出了门。
剩下的人望眼欲穿,一直看着正大门的方向,伸长了脖子想要看看接下来的场景。
会不会又是必死之路?
毕竟前面还有前车之鉴,那些跑出去的人的惨状都还历历在目。
可是他们等了那么久,好像也没等到什么异样。
容襄食指轻敲:“现在不走,等会可就没有机会走了哦。”
这个诱惑实在太大了,没有人能抗拒得了。
尤其是容襄现在的模样看着已经没有刚进来的时候那么冷冽了。
是很温和,让人春风拂面般的感觉。
就更让人想相信了。
于是渐渐的,有人跃跃欲试了。
终于有人愿意迈出第一步了。
见真的没有人阻挡自己,跑的就更加快了。
有一个,就会有第二个,第三个。
跟刚刚同理。
很快,场上的人就跑的差不多了。
除去那几个被吓晕过去的,到现在都没有醒过来。
容襄站了起来,然后朝门外走去。
“走吧,还有一场大戏没看呢。”
“我从来不信这种虚无缥缈的承诺。”
“天真。”
容襄走出门的一瞬间,无数声枪声响起。
声音明明很大,容襄却很享受。
她笑得很满足。
容襄看着是一派岁月静好的模样,但是她的面前确实尸山血海。
令人心惊胆颤。
容襄根本不害怕这些。
这些,都是对她最好的救赎。
容襄闭上眼睛,感受还未停止的枪声。
等枪声停止的时候,她才睁开眼睛,看着那些依旧面带笑容进入死亡的人们,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
至于剩下的那些人。
容襄“啧”了一声,脸上的表情带着些嫌弃。
“送去另一家地下拍卖场吧,记得循环利用,别让人死了,既然这么喜欢这种地方,那就一辈子待着好了。”
席演看着全程都是笑着的容襄,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不得不说的是,容襄确实是不折不扣的观音面。
但是做出来的事,说出来的话完全不是。
反差真的很大,这种反差带来的恐惧感就更恐怖了。
席演看着身边这些北区或者南区的人,看着他们的头低的更厉害了。
就知道容襄的厉害之处了。
席演不得不摇头感叹。
---
解决了这边的杂鱼,还有一个地方要去。
还有几个人要杀。
容襄说的,当然是沉寂许久的裴行和裴清歌。
只是她刚到庄园的时候,就遇到了喧闹的场面。
此刻正站在那里气势汹汹地据理力争的妇人,就是她那素未谋面的二婶。
听说此人惯会拿乔,要不怎么她回裴家这么久,连她的面都没见过呢?
二婶可不是自己来的,还带来了她以为有用的一群人。
无非就是还在裴家没有被裴庭清扫行动波及的一些长辈们。
虽然没有动过歪心思,但是不代表是个好人。
比如说此刻,就纷纷都在苦口婆心语重心长的劝说裴庭。
“裴庭啊,你看看这,你跟裴行那混账可是亲兄弟啊我知道他做的混账事是有点多,可你们是亲兄弟,他也没造成什么重要的人命损伤不是吗?”
“依我看,就放了他吧,我们一定好好教育他,让他以后再也不敢了,让他一定做个好人,你看看,行不行?”
“你们亲兄弟本来就应该相互扶持,怎么能弄成这样呢?手足相残,说出去多丢脸啊?”
都到这个份上了,他们居然还能面不改色心不跳地为裴行那种人渣求情说瞎话,真是荒谬。
居然想的还是丢裴家的脸。
“如果故意弄个假女儿来骗我爸,联合京城容家人逼死我母亲也算不算什么无关紧要的大事的话,不是很可笑么?”
容襄在那位二婶想杀了她的眼神中无所顾忌的走了过去,只跟裴庭打了声招呼。
其余人一概没理。
之前劝说裴庭的老头重重地“哼”了一声,然后不满道:“中途回来的就是没教养,我看你妈都把你养坏了,一点礼貌都不懂,大人们之间说话,哪有你插嘴的份?!”
二婶也叉着腰,看着容襄的眼神充满了嫌弃。
“这才回来多久,就开始以大小姐自居了?一股子小家子气,比不上清歌分毫!”
容襄不以为意,随后跟在她后面的一大批人乌泱泱地围了进来,将这些人全部都围了起来。
那几个人以为自己德高望重的老头看这么大的阵仗,有些慌乱,又愤愤地看着容襄,不容置疑地批评道:“混账东西,你带些不三不四的打手过来想干什么?想造反吗?”
“你以为你妈又是什么东西?!以为怀了裴庭的孩子就能用孩子要挟我们进裴家的大门吗?我们裴家可不会要这种狐媚东西!”
“死了才是更好!我们都同意!”
此话一出,裴庭的眼神变了。
他抓住了那人的衣服,也不管什么长不长辈了。
“你说什么?琬青的死,也有你们的份?你们都默认了?”
裴庭没有想到,自己清扫出去一批有异心的,却还是有那么多的漏网之鱼。
容襄则是环视四周,将这些人全部都看了个遍。
“在场的各位,今天倒是自觉,自己送上门来了,省了我好多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