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自然要成全他
“所以真实身份是什么?”
席演表情有些奇怪。
“我们动用了北区的信息网络以及南区的情报系统,最终得出来的结论是他就是个平平无奇的狗仔,平时主要就是以挖掘一些猛料为生的。”
这个真实身份确实让容襄有些惊讶。
一个平平无奇的小记者,真的有那么大的本事能学会易容术吗?
这太反常了。
“如果他的身份真的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的话,怎么会在知道你们有办法查到他的真实身份之后就自杀呢?”
说起这个易容成医生的记者,倒是确实有几分本事。
当时遇见他的时候,容襄还没有完全复明,因此没有看见过他易容的全貌。
后来听现场的人说,他模仿那个医生的脸几乎已经模仿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以至于当时和那些医生护士们几乎全部都被他蒙混了过去,完全没有发现任何异样。
所以就这么让他混了进来,最后引发了那样的混乱。
虽然说贺雯这样的蠢货引不起什么样的大的骚乱,但是这件事大家都知道绝对没有那么简单。
那个人的易容技术好成那样,按照贺雯那点可怜的人脉,绝对找不到这样的人。
那么又到底是谁在背后指使着这一切呢?
这件事肯定是要查清楚的。
但是只有这一条路能走。
那就是从这个人会易容的记者身上下手。
但是没想到他的反侦察能力居然高得离奇。
以至于一开始派出去寻找他的人并不是什么十分精锐的分支里的,才会被他一而再再而三地逃脱。
到最后正视起这个问题,好不容易再找到他的时候,他却因为长时间的追捕心里出现了状况。
最后选择自杀了。
自此,这条线索也彻底断了。
容襄微微蹙眉,眼底满是考究。
确实一直到现在都没有想通这个人到底是谁的人。
m洲相关的势力她已经全部调查过了一遍。
但是并没有找出任何可惜的组织或者势力。
这个人就好像凭空出现的一样。
但是怎么可能会是凭空出现这么简单呢?
就在容襄沉思之际,商沉突然勾了勾她的小拇指。
容襄疑惑地抬头看他。
商沉却没说什么,只是一言不发地牵着她走了进去。
容襄感觉商沉有什么话要说,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没有说出来。
这倒是勾起了她的好奇心。
于是在商沉牵着她走进门的小小一段距离中,容襄至少问了商沉好几遍。
不过商沉一直不动如山,一句话都没跟她透露。
容襄问到最后自己生闷气,干脆甩开商沉的手,什么也不说,自己跑远了。
不过很快就会被商沉追上就是了。
商沉追上容襄之后又不容抗拒地强势地握住了容襄的手,不管容襄明里暗里怎么想挣脱都失败了。
商沉只是紧了紧握着的容襄的手,表示安抚。
“阿襄,我只是想让你放宽心,我回来了,不用那么紧绷着,你可以试着依靠我。”
虽然容襄很怀疑商沉这话并不是一开始想说的,但是商沉的眼神实在是太过于认真了,就这么看着她,让她很难有办法不接受。
容襄眨了眨眼睛,看着商沉,眼中是抹不开的疑惑:“真的?”
商沉没说话,只是看着她的眼睛,然后点头。
容襄叹了口气,终究还是转过身去,继续往前走。
算了,就当是相信他了。
至少是真的不用她操心了不是吗。
容襄跟商沉走进大厅的时候,商沉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把她扯到了身后。
明明一开始是她走在前面的。
容襄一脸疑惑地看着商沉,商沉则是目不斜视地先她一步走进了大厅。
很快容襄的这个疑问就被解除了。
因为商沉刚一走进去,就迎面飞来一个古董花瓶。
虽然花瓶在空中高速旋转,但是容襄依稀还是能辨认出这是很久之前裴庭出席的最后一场拍卖会天价拍下来的一个古董花瓶,好像是好几个亿吧
当时好像是说,因为他的妻子很喜欢这个花纹,所以爱屋及乌,把整个花瓶都拍回来了。
容襄心里很清楚,跟母亲有关的东西,裴庭怎么会那么随便地就扔出来了呢?
容襄心里只有一个猜想,那就是裴庭绝对是故意的。
绝对不会故意刁难她,那还能是谁呢?
肯定就是商沉了。
所以商沉才会那么笃定地把她拉到身后吧。
估计这也是裴庭考验他的一环。
容襄在心中默默地叹了口气。
商沉这接下来的日子好像还是不会好过啊
估计出别墅之后选择先来这里而不是先去医院也是因为这个吧
感觉商沉现在身上不挂点彩是不太可能的了。
裴庭怎么会让他安安稳稳地走出这座庄园?
商沉也确实没让人问失望,他徒手接住了那只古董花瓶。
没有磕着碰着一点。
古董花瓶现在牢牢地握在他指骨分明的手中。
容襄再一抬眼,大厅里除了她和商沉,就只有两个人——
一个是正襟危坐看着十分怒气十足的裴庭,一个是脸黑的和锅底一样马上就能出去杀人的裴清洲。
容襄的心跳都默默加快了。
这确实是以前从来没有想到过场面。
居然还有有人因为自己的恋爱,而
商沉双手拖着那个古董花瓶,然后动作十分沉稳而又迅速地将花瓶放回了原位。
哪怕并没有人告诉他这个花瓶原先的位置到底是在哪,到底应该怎么摆放。
但是他全部都做的很完美。
容襄偷偷观察了一下裴庭的表情,感觉他的脸阴沉得更厉害了,好像更生气了。
只见裴庭重重地“哼”了一声,然后再开口的时候好像声音都在抖。
“商二爷倒是手眼通天好大的本事,连裴家都快被你给拿下了,接下来是不是要吞并整个m洲啊?”
“我倒是很好奇,商二爷如今这么大的胆子,到裴家来都敢单枪匹马了,真不怕我不讲道理,直接让你走不出这里?”
裴庭这话说的一点都没客气,简直是把自己对商沉的所有不满全部都加诸在了里面,语气要多可怕有多可怕。
就连容襄听着都忍不住一个哆嗦。
毕竟她从来没有见过裴庭这么严肃的时候,真的有点吓人的。
商沉将古董花瓶放置妥帖,然后又走到了容襄身边,随后牢牢握住了容襄的手。
他缓缓开口:“我今天既然敢单枪匹马到这里来,就证明我不怕这些,生与死都是微不足道的小事,我所在意的,不过是不能长久地陪在她身边罢了。”
“不是要吞并m洲,是要让她在这个世界上的任何一处地方都有自由行走受人尊重的资格。”
“我的一切,都是属于她的,只要她愿意,我名下的一切都可以是她的。”
“我什么都不要,只要容襄。”
商沉这话说的慢条斯理而又沉稳,却又给人一种不容置疑的自信之感。
这话的口气不可谓不大,就连裴庭都多看了他好几眼。
抛出商沉和容襄的事情,平心而论,裴庭是承认,商沉如今的成就胆识见识以及各种手腕,都比当年甚至现在的他自己都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的。
裴庭看着容襄,然后又看了一眼商沉,最后终究是放缓了语气对容襄道:“阿襄,真的确定就是他了吗?”
容襄坚定地看着裴庭,几乎是没有任何犹豫地就点了头。
“爸爸,我确定,就是他。”
“除了他,不会再有别人了。”
裴庭终究没能再说什么,他只是伤感地看了一眼那个花瓶,把花瓶当成了寄托,像是在看着某个人。
既然是容襄喜欢,他自然不会再多说什么。
只会无条件支持。
“找个机会,一起回国,看看你母亲吧,这么大的事情,她不在可怎么行。”
提到容琬青,裴庭的眼圈罕见地红了,裴清洲和容襄也是。
容襄轻轻地点了点头。
“好。”
直到容襄和商沉走出大厅的时候,一直没有开口的裴清洲才看着容襄离开的方向问了一句。
“爸,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是感觉阿襄不太对劲。”
裴庭同样看着容襄的背影。
“你也发现了?”
两个人相顾无言,眼中是浓浓的担忧。
“阿襄这个警惕程度,想要催眠是不太可能的。”
“也就是我,我们没有办法知道她的异常是什么,她到底还有什么心事。”
知道容襄可能会有异常,但是不知道具体是什么,才是最难办的。
因为不知道她到底会在什么地方表现出来,又到底危不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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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沉醒了,容襄可以开始干自己的正事了。
商沉出事的时候,她的仇还没有报完。
这一下,也算是把所有人都凑齐了。
正好一一做个了解。
一个都别想跑。
容襄此刻正端坐在蝰科鳞地下拍卖场的拍卖台上,姿态闲适。
这个地方,这是她第一次看见全貌。
上一次来的时候,她是一件任人观赏的拍卖品。
就被放在玻璃展台里展出。
被人肆意言语侮辱嘲弄,所有人都将她当作一件即将会落入自己手上被玩弄的玩物,没有人会把她当成一个活生生的有血有肉有感情的人。
也是在这里,她的自尊被狠狠踩碎,碾碎在地上,让她失去了找回自我的自信心。
容襄知道,还有个后遗症,没有显现出来。
只有她自己知道。
再次回到这里,她和台下这一群人渣之间的地位已经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她依然在上面,但如今她是主宰一切的那个。
这些人已经被困在蝰科鳞许久许久了。
已经许久许久没有见过鲜活的阳光了。
所以当席演等人推开那扇尘封已久的大门的时候,那些在里面的人全部都下意识地捂住了自己的双眼。
阳光太刺眼了,他们的眼睛不太能受得了。
等有人适应了这种光亮,才终于开始兴奋大喊:“是不是有人来救我们出去了?!”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开始沸腾起来,整个场子就和要炸了一样喧哗。
“终于!终于可以离开这个鬼地方了!”
“天知道我这十几天是怎么过来的,每天给那一点点吃的,我已经快饿的想吃人了”
“他妈的那个臭碧池,等老子出去一定不会放过她的!老子一定要弄死她!”
“想自杀都不许唉随便吧,反正也不想活了。”
“”
喜悦兴奋的有,满怀期待的有,悲观厌世的也有,更多是在诅咒和谩骂容襄。
容襄双手抱臂,随后敲了敲大门。
声音简直震耳欲聋。
随后整个场子又瞬间安静下来。
所有人都愣愣地看着站在门口逆着光的容襄。
全部石化了。
容襄则是微笑着看着刚刚那个放狠话的,然后笑着问道:“这位先生,想弄死谁?我么?”
那人脸色一变,但是骑虎难下,索性直接破罐子破摔,想着反正自己也活不了了,不如硬气一把。
“他妈的,就是老子说的怎么了?!关了老子那么久,还不许老子想弄死你个小碧池了吗?!表面上装着那么清高的模样,现在这样不还是靠着出卖自己的身子得到的吗?你跟老子装什么装?!”
容襄没那个兴趣跟他打嘴仗,毕竟等会要杀的人有点多,把时间浪费在这么一个人身上完全不值得。
于是容襄微微抬了抬手,席演瞬间会意。
随后开始给手枪上膛,然后对准了那个人。
那人被人拿枪指着脑门,也知道慌了,慌乱间突然想起来什么。
之前被关着的时候全部都是些手下来送饭什么的,完全看不见一个管事的,所以他威胁的话都没办法说出口。
现在可以了。
于是那人大喊着:“你们知不知道蝰科鳞背后是谁啊?你们知不知道我和那人什么关系?你们真的以为杀了我能全身而退吗?他不会放过你们的!”
容襄此刻端坐在椅子上,听到这话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要不你想一想,既然他这么有用,为什么你们被关了这么多天,他连一点动静都没有呢?”
那人不服气,还是梗着脖子硬气道:“那是因为他老人家平时太忙了,根本没有时间关注这些事情!等他知道你们就完了!”
气氛都到这儿了,容襄自然要成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