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陈年往事（方娇儿二探耳房）
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天。
午夜时分，院子里正房房门嘎吱一声开了一道小小的缝隙。从里面钻出一个小小的人影。
稀疏的月光将小小的影子拉的很长。
正是白天的小方娇儿，原本在她母亲的低吟歌谣下早已经熟睡过去的方娇儿今晚硬撑着装睡。
半夜时分，方娇儿推了推母亲，发现母亲没有任何动作，这才小心翼翼的从最喜欢的床上爬起来。
她要去办件大事，那就是去耳房看看她的‘父亲’在干什么，去问问‘父亲’喜不喜欢自己。
方娇儿贴着墙边慢慢靠近耳房，耳房的窗户透漏出微弱的烛光，。
方娇儿走到耳房门前将小小的耳朵靠在房门上。
“呜呜呜。。。。。。”
里面似乎有响动，像是小花猫睡觉打呼噜一样发出呜呜的响声，时不时地似乎还有桌椅被推动的声音。
方娇儿透过门缝向着里面看去。
耳房正中央放置着四根青铜铸造而成的柱子，四根青铜柱子上缠绕着铁链。
四根铁链将白天进入房间的春台锁住拉起，固定在半空中。
春台的嘴角似乎含着什么，不能说话，只能发出呜呜呜的声响。
吊在空中的春台正下方放着一个木盆。
似乎春台身上有什么伤痕，从他身上流出的鲜血汇聚成细线正源源不断的滴落到盆里。
看着已经有了小半盆的样子。
盘子里似乎有个白色虫子，在里面不规则的蠕动着，在烛光的照映下，显得诡异而狰狞。
方娇儿的父亲方无缺蹲在一旁，低着头饶有兴趣的看着那条白色的虫子，嘴角微微翘起，似笑非笑。
方娇儿看到这一幕禁不住用双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唯恐发出一丝声响。
小小的一个人儿虽然不知道里面在干什么，但是作为人的本能意识到是不好的事情，这种本能让她意识到不能让里面的人察觉，哪怕那个人是她的‘父亲’。
方娇儿缓缓地往后退去，想要离开这里，回到娘亲温暖的怀抱。
“哎吆！娘亲。。。。。。”
一不小心踩空了台阶，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身体的疼痛让方娇儿忘记了之前的恐惧，大声的哭喊着找自己的娘亲。
方娇儿的哭声打破了院子原本的宁静。
嘎吱！
嘎吱！
耳房和正房的房门像是商量好了一般不约而同的打开。
方无缺脸色阴沉的从耳房中走了出来，一步步的朝着方娇儿走去，眼睛死死地盯着躺在地上痛哭的方娇儿。
“娇儿”
正房开门的赫然是方二夫人，见到自己宝贝闺女躺在地上，高呼一声，朝着她迈步跑了过去。
但是方娇儿是在耳房旁边摔倒，就算方二夫人快跑也没来得及。
方无缺率先走到方娇儿旁边，弯腰一把将她给提了起来。
“娘亲，娘亲，我要娘亲”
被方无缺提在半空的方娇儿哭的更加撕心裂肺，两只小手挣扎着朝着自己母亲哭喊。
比方无缺慢一步的方二夫人哆哆嗦嗦的站在一旁，伸手想将方娇儿抢过来又不敢。
“夫。。。。。。夫君，娇儿可是你的孩子，求求你放过她。”
方二夫人给自己鼓了半天劲，结结巴巴的说道。
“哼，我说过不许任何人靠近耳房，否则后果自负。包括你们两个。勿谓言之不预也。”
方无缺说完将方娇儿扔到了方二夫人的怀里，一转身又走进了耳房。
砰的一声将房门重重的关上。
“娘亲。。。。。。娘亲，我害怕”
方娇儿紧紧地抓着方二夫人，浑身颤抖着。
“娇儿不怕，娇儿不怕，有娘亲在。”
方二夫人轻柔的捋着方娇儿的头发，低声安慰着。
“娇儿，你要听话，以后不要靠近耳房了，要是。。。。。。要是。。。。。。要是有个万一，你让娘亲怎么活啊。”
方二夫人边说边抱着方娇儿快步朝着正房走去。
“娘亲，疼。”
方娇儿对着方二夫人说道。
“哪里疼？让娘亲看看？”
听到方娇儿喊疼，方二夫人将方娇儿放在床上，小心仔细的查看起来。
“呀！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啊，你看都出血了。娘亲给你吹吹。”
方二夫人仔细检查一翻，发现方娇儿的膝盖上有着明显的伤痕。
应该是方娇儿摔倒时膝盖磕在了台阶之上。
小孩子皮肤细嫩，嗑出了一道血痕。
方二夫人见伤口并无大碍，简单的给方娇儿处理下，吹了吹，好生安慰。
搂着方娇儿低声呢喃着童谣哄着她入睡。
方娇儿年岁还小，又受到了刺激，精神早就疲惫不堪，在方二夫人的歌声中很快沉沉的睡去。
望着熟睡的方娇儿，方二夫人深深的叹了口气，动作轻微的擦拭着眼角的泪水，不知道在想什么。
原本方二夫人以为方娇儿少儿心性，对什么都好奇，所以半夜偷偷到耳房偷窥。
经过昨晚一吓唬，应该是不敢在靠近耳房了，也就没有多防备。
却不成想方娇儿的好奇心大的超过了她的想象。第二天晚上半夜时分，趁着娘亲熟睡又偷偷地溜了出来。
这次她做了完全的准备，手里拿着小时候管家爷爷送自己的桃木做的小木剑。
方娇儿将小木剑握在手里，慢慢的又靠近了耳房，透过门缝往里面看去。
原本帮着铁链的青铜柱子依然伫立在原地。
但是春台已经不见了踪影，昨晚看到的小白虫依然在木盆里蠕动着，欢快的吸食者里面的血液。
方娇儿昨晚已经见过这一幕，虽然还是很害怕，但是并没有发出声响。
她小心的打两下里面，并没有发现她‘父亲’方无缺的身影。
胆子顿时打了几分，轻轻地将房门推开，小心翼翼的迈步走了进去。
屋子里静悄悄的，开门时带动了空气流动，有微风轻轻地吹了进来。
吹动的烛光在风中摇曳，忽明忽暗。
方娇儿这时候也忘记了害怕，只有成功进入耳房的喜悦。
她快步走到木盆前，瞅着木盆里的白虫。
白虫似乎对她的到来没有丝毫察觉，依然欢快的吸吮着盆子里的血液。
小白虫胖胖的身体引起了方娇儿的好奇心，想伸手摸摸它又不是太敢。
瞅了瞅自己手里的小木剑，鬼使神差般的用小木剑戳向小白虫。
小木剑戳中小白虫的一刹那，只见小白虫身体瞬间僵直。
滋滋滋滋！
白虫身体冒出一阵白烟！
“呲呲呲呲呲。。。。。。”
小白虫发出呲呲的声音，浑身疯狂的扭动起来，原本胖胖的身体也迅速的干瘪起来。
咣当！
耳房的门被重重的推开，原本消失的方无缺不知道何时跑了进来。
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木盆里的白虫。
此时的白虫已经停止了扭动，变成了一只干瘪的尸虫。
“你这个贱人该死！”
方无缺面部狰狞的盯着方娇儿，从牙缝中挤出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