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艰难抉择
山脚下天黑的快，五点钟不到，孟山就如同饿极了的饕餮一般将太阳吞了下去。雾气也慢慢的升腾了起来，隐隐的山林间出过一阵阵凉风，吹动的树梢晃动，发出哗啦啦的响声。很快天空慢慢飘落下毛毛细雨，彻底的将孟山隐藏了起来。
“长河叔，那我回家了。”在爷爷家傻站了一下午的村长抹了把脸上落下的雨水，转身就要出院门。
“等等，你是希望他们能活着回来还是不回来？”端坐在椅子上抱着我闭目养神的爷爷出声问道。
“长河叔，我。。。。。我也不知道，虽然他们是冲着我来的，明显是要整我。我恨不得他们都死在山上。但是那毕竟是二十多条人命，所以我。。。。。。”
爷爷凝视着襁褓中熟睡的我，低声喃喃道；“也不知道当时把你抱回来是对是错。也罢，既然事情如此了，那我就豁出去给你多积攒点阴德吧。”
“长河叔，你说啥？”村长离着比较远，并没有听清爷爷说什么。
“你今晚把未生抱回去吧，我要准备点东西。”爷爷对着村长孟建设说道。
“啥？抱这孩子回去？长河叔不是说我这当叔叔的不疼他。实在是。。。。。。实在是这孩子有点诡异，大宝他娘有点害怕。”村长磕磕巴巴的说出了自己的顾虑。
“你回去跟翠莲说，就说我说的，整个孟山没有哪个地方能比得上待在这孩子身边安全。”
听到爷爷这么说，村长心中的顾虑也就去了九成。爷爷虽然平时沉默寡言，但是在屯子里颇有威信。爷爷这一支从祖上就是阴阳先生，从未有过差错，自己媳妇虽然是外面嫁进来的，也是听过爷爷的威名，信服的很。
方婶见村长把我抱了回来，心头也是一惊，听到靠着我最安全也是长舒了一口气。连忙将我接了回去，放在自家大宝身边。
自己可是有要守住的人了，只要对自己孩子有好处，那就什么都不怕。至于说危险，有自家男人呢！
平时跟自己装犊子吹牛说在外面如何如何厉害，有危险那就让他顶上吧，那还不是张飞吃豆芽—小菜一碟。
村长孟建设并没有管自家媳妇的小心思，将孩子交出去之后伸手从墙上去取了自己的猎枪，拿出鹿皮小心翼翼的擦拭起来。
方婶见村长的举动心生蹊跷，揣着手用手肘轻轻顶了下他的后背；“这三更半夜的你擦枪干啥？也不怕走火，屋子里可是有两个孩子呢，要是惊着了，吓出个好歹来，我跟你没完。”
村长怕方婶担心，也不好解释，只能出言搪塞；“你个妇道人家懂什么，我孟山屯祖祖辈辈都是打猎为生，武器就是我们的第二条命，我就靠这杆枪才娶了你。能不能走火我心里有数。”
“德行，还第二条命就你那表现不是我说。。。。。。啧啧！”方婶还是介意昨晚村长的表现，略带讥讽的瞅着他。
“你一个妇道人家懂个啥？一边待着去。”村长也是明白了方婶的意思，脸色也是涨的通红，又不好明说，无能的狂怒道。
“行行行，我是妇道人家，我不懂就你懂，你以后休想上我的炕。”
方婶见自己男人并没有像之前一样哄自己，心中也是委屈万分。
果然男人没一个好东西，生了娃就变样了，之前都是小甜甜的叫着，甜言蜜语的哄骗自己，现在娃还没满月就开始吼上了。
心中也是越想越气，一跺脚，转身朝着里屋走去。还是自己大宝最好了，不像他爹，没良心的。
村长心中也是有苦说不出，在家待的烦闷，从柜子里找出油纸将猎枪包好，扛着就出了门。
“翠莲，我今晚出去有事，可能就不回来了，你把门关好，谁来也不许开。”临走之前对着里屋喊了一嗓子。
“知道了”
方婶正坐在里屋的炕上生闷气，听到自家男人要出去，才明白肯定是有事情发生了。要不然长河叔也不会将孩子给自己送来，自家男人还动了枪，肯定是事情不小，但是自己男人不想让自己担心所以才不告诉自己。
想到这里，连门起身出屋，村长早已经消失在了夜色中。
“啊。。。。。。啊啊啊。。。。。。啊啊”
突然孟山上传来毛骨悚然的吼叫声，恐怖而尖锐，直接穿透脑壳，直接灵魂，
方婶被吓得一个激灵，立马将房门关上，哆哆嗦嗦的回到里屋，见到两个孩子躺在炕上呼呼大睡，想到自家男人说待在我的身边最安全，揪着的心这才安顿了一些。
走出家门的村长也是被孟山的吼叫声吓了一跳，差点将手中握着的猎枪甩出去，暗道一声不好，朝着爷爷家跑去。
“长河叔，长河叔，是不是山上真出事了？刚才那声音怎么听着比昨晚还瘆人呢？”
村长喘着粗气跑到爷爷家，见到爷爷手握桃木剑正端坐在院子里。虽然下着雨，但是爷爷身上没有一个雨点，就连周遭也很是干燥，没有一丝雨点的痕迹。
这一幕让村长孟建设看的啧啧称奇，都说长河叔是能人异士，身怀异术。虽然平时不声不响的，跟普通村民没什么区别，但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建设，我再问你一次，那些人你是真心想救？”爷爷背对着村长，闭目养神，背影显得高大而神秘。
“叔，怎么说我也是一村之长，孟山上出事我要是见死不救，对不起我的良心。”
村长孟建设望着爷爷，一脸正色的说道。
“你可知此时孟山邪祟出没，凶险万分，我都没有完全万全把握活着出来，你要是去了，万一一去不回呢？”
村长身子晃了下，脸色变得煞白；“叔，你都没把握吗？”
“十中无一”
村长紧紧的盯着爷爷的后背，将手中的猎枪握了握，用的力度太大，手上的青筋一根根暴起。
对着爷爷鞠了一躬；“叔，要是我回不了，以后翠莲娘俩麻烦您多照应着。”说完转身就要离去。
“慢着，世间万事皆有因果，缘起缘灭。此是说来也算是因我而起，我老头子就陪你走上这一遭。”
爷爷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一脸坚毅的说道。
“叔，那万一。。。。。。未生怎么办？”村长见爷爷也要同去，心生感动，但是却想到了爷爷还有刚捡到的那个孩子需要养活。
“有他二叔呢，虽然中东已经出去多年，但是我知道他在哪，我已经留下书信，真有个好歹，他二叔会养活他。另外，我上山了，有万全把握保你不死。”
村长知道上山风险极大，但是爷爷说保自己不死，那肯定是危险时刻弃己身于不顾死保自己了。心中早已感动的痛哭流涕，张了几次嘴话都说不出来；“叔。。。。。。叔。。。。。”
都说男人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刚才还豁出姓名不要的铁汉子村长反而被我爷爷感动的眼泪直流。
爷爷走到他身前，拽着他身上的蓑衣就往下脱：“哭什么玩意，没出息的瘪犊子玩意，还不赶快把身上的蓑衣脱下来给老头子我。”
村长被爷爷的举动弄的有点懵逼；“长河叔，你不是身怀异术，雨水不侵吗？我看你浑身都没一点雨滴啊！”
爷爷将拽下来的蓑衣往自己身上穿，边穿边说；“你是不傻，我在树枝子上搭了个挡雨棚，肯定淋不着。就你这样的上山，没凶险都能让兔子咬几口。”
村长抬头望了眼树枝，果然上面有块黑乎乎遮挡物，天气太黑，不细看还真容易忽视。
见爷爷就要走出院门了，缩了缩脖子，屁颠颠的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