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也是个传承者？
徐勇正要反驳，门又被敲响了，只得把话咽进肚子里，起身去开门。
开了门，只见一个姑娘站在门口。这姑娘十八九岁，长得很秀美，马尾束在脑后，樱桃唇大眼睛，脸蛋儿红扑扑的，像个苹果。
纪小鱼每天起早贪黑，徐勇也没来过这里几回，所以两人也没见过面。
见开门的是个陌生人，让纪小鱼愣了一下。
展自安奇道：“小鱼，你不是出摊了吗？”
纪小鱼这才展颜一笑：“没有，今天出去了一趟，城管的说是上面要来检查，所以这几天就摆不成摊了。”
纪小鱼的可爱笑容让徐勇如沐春风，但他被小美女晾在一旁，浑身不得劲，立马招呼道：“小鱼，进来再说吧。”
纪小鱼对他这种自来熟有点不适应，嗫道：“不了。”
这种生人勿近的口气和对展自安的语气有着云泥之别，弄得徐勇有些尴尬。展自安看在眼里，不忍心让这家伙吃瘪，便介绍道：“我同学，叫徐勇，和我在一个厂上班。这位是纪小鱼，我邻居，是个杂技演员。”
“不不，我就是个街头卖艺的。”纪小鱼急忙摆手，又对徐勇道：“徐哥，听自安哥说起过你。”
徐勇看她这神色，眼珠子转了一圈，然后嘿嘿一笑：“哦，你就是他天天在我们面前提起的那个小鱼啊。”
这厮睁着眼说瞎话，展自安明明什么也没有提过。倒是纪小鱼的小脸一下子就红了，也没答徐勇的话，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
徐勇是过来人，这一试探就明白纪小鱼的心思了，急忙凑到展自安面前小声道：“人家对你有意思。”
如果换成是昨天的展自安，估计会不承认，甚至还会脸红扭捏，但现在的他脸皮厚得跟城墙似的：“是又怎么样？碍你事儿了？”
见儿子开了窍，有望脱单，徐勇老怀畅慰，终身大事为大，上不上班都可以先不管，反正也帮这儿子请了假，于是便道：“你先搞掂她，我还上着班呢，下班以后我再来找你聊聊。”
说完话，这厮一溜烟就走了，风风火火的，跟来的时候一个样。
徐勇一走，纪小鱼莫名的舒了一口气。要是他再多待几分钟，说不定她忍不住就走了。
“自安哥，你今天也没上班啊？”
“有点事就没去上了。”展自安抹了把脸，随口应道。
“今天我俩都没事做啊……”纪小鱼走进来，绕了一圈，心想趁这时候没人，便鼓足了勇气，大胆地道：“要不要一起做饭吃？”
她脸儿通红，两只手背在背后，肩头和手肘微动，估计是两只手的指头在互相较劲。展自安看得暗笑，心道：平时她在当街表演的时候是不是也这么紧张？
上一世的情伤还有些残留，展自安倒是没想过马上就恋爱，不过他没想好下一步该做点什么，干脆决定先把心思放松一下。“正巧我也没吃饭。你今天准备做什么菜？”
展自安没有拒绝，让纪小鱼很是开心，她眉毛弯起，高兴地道：“你想吃什么菜。”
“去菜市场上看看就知道了。”
纪小鱼本来就是趁着没事做的空闲，做一顿大餐犒劳自己，甚至想着做好了等展自安下班以后和他一起吃饭。
“好的，那这顿算我的，你不许付钱。”
展自安脸皮极厚，也懒得和她争付钱的事。简单地收拾了一下，便和纪小鱼去了菜场。
菜场都是喊高卖低，纪小鱼平时很心疼钱，喜欢讨价还价，但因为和展自安一起买菜，就显得很大方，一点儿也没还过价。
喊多少就给多少。
逛了一圈，纪小鱼买了不少的菜。肉类居多，猪鸡鱼羊，卤炸蒸烧都有。纪小鱼安也没觉得心疼，心想除了有事想找他帮忙以外，听他讲一些大学里的事，挺开心的，毕竟自己还没上过大学呢。
好羡慕。
展自安没，这妞莫不是老天安排的，给我庆祝的？
在打工人的眼中，桌上有肉就是大餐了。
回来后俩人便开始做菜。纪小鱼主厨，展自安在一旁打着下手。
这种场景又让展自安有了些回忆，只是很快就被他甩开了。
看来融合后是像有了超忆症一样，什么事情都记得清清楚楚。
这是件让人很难受的事情。
纪小鱼一边做菜，一边装得漫不经心地道：“自安哥，你读书多，我有点想法，你看成不成？”
展自安脑袋想东想西的，脑袋里面就像一团乱麻一般，闻言头也没抬，直接道：“啥事你说。”
“我是这样想的啊，平时候在外面卖艺，生意也不怎么好，有一天没一天的。而且干我们这一行的，都是吃青春饭，又伤身体，干个十来年就干不动了。还不如找个地方上班，交点社保啥的，以后也好养老。”
纪小鱼所想的，正是劳苦大众们对生活的最优解。年纪青青的，就能够考虑到这么多，也算是很难得了。
“那你准备去哪上班？”
“我准备去凤凰会所，听说那里的客人一高兴，打赏就是好几百块钱呢。”纪小鱼转过头来，嘻嘻一笑：“我不像你，有文凭，只能找一些底层的工作。不过嘛……我不光会杂技哦，还会唱歌，弹吉他和弹琴也会一些的。”
纪小鱼像献宝似的炫耀，这刹那让展自安有点动心，没想到这姑娘不止身材长相姣好，还是个宝藏女孩儿，唱歌钢琴吉他的先可以不说，就凭杂技上的那些高难度姿势……
是个极品女朋友的料。
前世今生，展自安想都没想过。摆了摆头，把这些不切实际的想法抛在脑后，又想了想，郑重地道：“凤凰会所是个私人会所啊，那地方鱼龙混杂，你去了恐怕不安全吧？”
纪小鱼嘟着嘴想了一会：“这是法治社会，应该没那么黑暗吧？”
“不不，这世界不是非黑即白的，很多时候就是一道精致的灰色。那地方就是一个大染缸，不知不觉你就会变成另外一个模样。”展自安想起自己在夜场的经历，还有纪小鱼浓装艳抹的样子，突地打了个寒颤：“所以你还是不要去了，实在不行，过两天我给你找个工作。”
依展自安现在的能力，赚钱并不是件很难的事情，脑海中如山的作品，随便弄出几样来，就够他活一辈子了。
赚了钱开个公司，给她随便安排个好工作，不是顺顺当当的事吗。
这会儿他又觉得超忆症也没这么痛苦了。
“进厂打螺丝吗？”
依纪小鱼对展自安的了解，除了介绍她进厂，没有别的办法。虽然打螺丝的收入要比卖艺低上不少，但胜在稳定，再说能和他一起上下班，肯定很幸福吧……
展自安不知道她的心理活动，郑重地道：“怎么会让你打螺丝呢？那不是浪费人才么？你就放心吧，到时候一定给你个惊喜。”
纪小鱼沉浸在和他一起上下班的幻想中，听到这话又是心内一甜，嗯了一声，便不再说话。
不一会弄好了菜，两人吃着饭，展自安想到些事，突地又问：“小鱼，你的那些技能是跟谁学的？”
“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的，反正上学那时候，音乐老师都挺喜欢教我的。”
“杂技也是吗？”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五岁过生日的那天早上，莫名其妙的就会了。”
展自安心里惊了一下，难不成这姑娘也是个传承者？
有这么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