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第26章
慕容安神色复杂的看着一截白皙细腻的玉臂露在外面的谢萱,她柔软滚烫的柔荑在自己脸上来回抚摸,不时发出低声的低吟。
他自制力极强,此刻还是忍不住气息紊乱,浑身燥热,眼前偶有幻象交叠。
慕容安只好将谢萱固定在自己的怀里,一只手拨开小瓷瓶的盖子,将药丸倒在另一只手,不多不少,正好九颗。
他无奈的苦笑,掰开谢萱的嘴,喂了一颗药进去。
谢萱在他怀里扭来扭去,那粒药丸又原封不动的回到了慕容安手心。
慕容安轻声哄道:“南南,乖,把药吃了,吃了就不难受了。”
他再度尝试掰开谢萱柔软的唇瓣,将药喂进去,依旧无果,谢萱的手越来越放肆,好似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慕容安被她折腾的面红耳赤,目光渐渐变得灼热,谢萱眼神迷离的看着他,微张粉嫰香软的唇瓣,贴在他的耳边哈气。
他握紧谢萱的柔软纤细的腰肢,将她揉进怀里,把药丸含进嘴里,双唇附在了谢萱的火热的唇瓣上。
谢萱小巧的舌头在他嘴里灵活穿梭,勾的他神魂颠倒,欲罢不能。
他闭上眼睛,利落的将药丸送进谢萱嘴里,确认她已经服下后,将谢萱从自己身上剥离下来,打晕放在车内的软塌上。
慕容安眸中的火光越来越浓烈,他一向自持,怎么会这般经不住诱惑,他不禁问自己,是迷情香药性猛烈,还是他自己心有沟壑。
他只是闻了一会而已,就这么把持不住了?
那阿南呢,要是他再来晚一步,后果不堪设想。
他闭上眼睛,拔出脚踝处的匕首,在自己手腕上划了一刀,滚烫的血液顺着锋利刀锋流淌,慕容安立马就恢复了往日冷静。
慕容安知道程杰此人一向心胸狭隘,未得手的东西,一定不会轻易放弃。
所以,自昨夜送谢萱回府后,就派人跟着谢萱。
他昨日在满园春看见肖似自己在追查的细作,今天一早就打算再去周围探访一下,看看能不能找到线索,却意外发现周成济一大早独自出城,行踪诡异。
于是,便尾随周成济去了。
跟到半路,似被周成济发现。
周成济耍了个心眼,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他几经搜寻,才重新追上。
直至下午天色将黑,周成济也没有做什么实质的事,只是如郊游一般四处闲逛。
天空传来一束慕容家专用的紧急信号。
慕容安昨夜交代跟着谢萱的人,万一谢萱遇见危险,就给他发信号。
他收到信号,立刻马不停蹄的往回赶,却在半路遇见了刺客,虽然都是一群乌合之众,但是也耗费不少时间。
他不知道该感谢程杰愚蠢还是该感谢刺客学艺不精。
暮色四起时,他终于赶到了城门,等在城门接应的手下告诉他,谢萱在被送往京兆尹府的途中,被秘密调包,带去郊外了。
他又跟着手下沿着一路留下的痕迹,以最快的速度追查到谢萱所在。
路上,手下将刚刚发生的事,一字不落的禀告了慕容安。
慕容安早知道程杰丧心病狂,荒淫跋扈,却不想天子脚下,燕京城内,他也敢如此放肆胡来。
幸好,最终完好无损的将谢萱救出。
现在燕京已经宵禁,慕容安只得带着谢萱去了慕容家京郊别院。
他顾不得天气骤冷,胥氏在京郊别院修养身体,连夜将人带了过去,安置下来。
···
林府
第二日刚上完朝,还未脱下红色朝服的谢相,手持玉制朝板,神色严肃的下了马车,待要跨上林府的台阶时,又皱着眉将手里的朝板递给身边的小厮,令其折回去将朝板放回马车收好。
待谢相和一脸淡然的谢玄进入林府后不久,又一架谢府的马车,停在了林府大门,上面下来一人,穿着庄重大气,颇为得体,是谢老夫人。
门口的小厮不禁汗颜,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叶夫人和表小姐那般好的人,这谢家真是说赶人就赶人,半点不留情面。
可是,又有下人不免惊讶,就算表小姐名节保住了,老夫人和谢相也犯不着如此急切,三番五次的来林府接人回去啊。
林国公夫妇端坐上位,神色淡然的端起茶碗,用茶盖慢条斯理的撇去悬浮表面的茶叶,再将茶碗递到嘴边,细细的品味这一碗芳香四溢的好茶。
谢相和谢老夫人坐如针扎,这次他们是真的急了。
今天他们必须将林氏母女接回去,因为六天后,谢萱就要入宫为妃。
还是这批入宫的秀女中最高的品阶,贵妃。
圣旨上明明白白写的是温良贤恭,救驾有功,特封宸贵妃。
谢老夫人心中郁结,今晨谢相派人回来传话时,她还以为自己老了,听错了。
现在想想,难怪那天他们要将谢萱母女赶出府时,谢萱母女那般硬气,怕就是等着今日谢府低三下四来求。
罢了罢了,终是自己将人撵出府,为了谢氏的荣华,豁出这张老脸去求,她也是愿意的。
更何况,林氏不止谢萱一个女儿,她还有一个谢家的嫡长子,未来谢家的主君,她再闹,也不可能不顾念自己亲生儿子的在谢氏以及前朝的前程。
谢老夫人语气颇软的说道:“亲家公、亲家母,夫妻吵架,本就是床头吵,床尾和。现下相爷都亲自来接澜依回府三次了,更何况,老身今天也亲自来了,足够彰显相府的诚意了,”
荣国公夫人眼皮也没抬,继续自顾自的品着手中的那一盏茶。
“岳父、岳母,小婿从前种种,确实对不起夫人。日后一定竭尽所能补偿,对夫人无有不应。”谢相郑重说道。
林氏坐在荣国公夫妇下首,挨着林放,她全程都目不斜视,未曾看过谢氏母子一眼。
时南站在屏风后,静静的听着,谢萱说,回不回去,什么时候回去,都由母亲定。
无论是陛下、还是谢相都无法左右。
见林家人不为所动,谢相只好起身,从朝服的袖袍中掏出今晨李杨刚刚颁布的圣旨,道:“陛下今晨已经下诏,命萱儿六日后入宫,册封宸贵妃。不仅是所有秀女中品阶最高,还是唯一个赐了封号的皇妃。”
林国公现在年事已高,本就不问朝事。
自从前俩天林氏回府后,他就干脆称病请旨不去上朝了,在家中陪着自女儿,因此并不知道朝堂一手的消息。
林国公神色一凛,盯着谢相手中的圣旨,陷入了沉思。
如此,他便真的做不了谢萱的主,不能再留人了。
当初,林家祖上在宣武帝起兵期间,因为多次救驾,立下不二功勋。
宣武帝感其忠勇,在一众开国臣子中,独独特赐林氏封号“荣”,世袭爵位,尊荣累世不减。
除此之外,还秘密赐了一把尚方宝剑,上斩昏君,下杀佞臣。
此事,除了历任林氏家主,无人知晓。
而至此以后,林氏祖训便是:不参国事,不议朝政。
林氏看着谢相手中的圣旨,嘴唇微动,眸色依旧淡淡的,端庄起身,朝着林国公夫妇拜了三拜,道:“女儿会经常回家,侍奉二老。”
自谢萱意外落水,以林氏对自己女儿的了解,女儿如此聪慧,怎会被一个庶女欺负自此,多半是女儿不愿入宫。
又正逢女儿在青云山出了那档子事,谢府刁难,弃她们母女不顾,她方才下定决心,随了女儿心意,带她离开谢家,她相信谢玄会明白她们的。
可是,那日她竟亲耳听到女儿娇羞的说,她是愿意的。
那么,她就不能因为自己的一己之私,毁了儿女大好的前程,更何况圣旨以下,一切已成定局。
她还不如回谢家,将谢家牢牢把持在自己手里,做儿女坚强的后盾,让谢氏再也不敢轻易抛弃她们。
谢老夫人见状,眉开眼笑,立马应和道:“这是自然,澜依,只要你肯跟我们回谢家,日后你想做什么,母亲都依着你,绝不拦着。”
“澜依,谢过老夫人。”
林氏听得谢老夫人的承诺,立刻当着荣国公夫妇的面郑重下跪。
本来谢老夫人只是客套的说了句场面话,被她这一将军,就成了迎林氏回府做出的承诺。
谢老夫人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却依旧拉着谢相,面不改色道:“快起来吧,叫上萱儿,我们一起回府。”
“是,母亲。”
林氏起身,淡漠的朝门外走去,状似无意的避开谢相伸过来牵她的手。
谢玄看着林氏向前走去落寞背影,上前扶住林氏,冲着她温暖一笑,未说一句,却胜万言。
林氏回以微笑,轻轻拍了拍他的手。
时南也立马从屏风后出来,无视掉眼前的谢相和谢老夫人,拜别了荣国公夫妇,直接奔着林氏的身影去了。
院中的金黄灿烂的银杏叶随风落了一地,时南随手在空中接了一片,递给林氏。
再亲昵的挽过她的胳膊,冲着林氏和谢玄露出甜甜的笑靥。
谢相和谢老夫人紧随其后,也跟着出了门,正要下台阶。
风忽的一下猛烈起来,谢老夫人一个趔趄,险些摔下台阶,好在一旁的谢相及时将其扶住。
谢老夫人后怕的拍了拍胸脯,如若摔了下去,只怕本就不好的腰,会更加雪上加霜。
谢相在旁低声安慰道:“母亲,儿在呢。”
林氏、时南、谢玄都听到了身后的动静,却没有一个人回头。
风愈发的大了起来,好似在呜咽,又好似在嘲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