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不出所料，遭利用
吴全精明的很, 知她不愿多说，也就没有再继续追问。
陶芷倒了水，又关上了门。
里面陈长明叹息一声, “其实，当初我被人追杀, 幸得教主相救，我这条老命才算是保住了。教主这么做也是为了圣女着想。为了咱们五仙教, 教主不得不答应了那人的条件。之所以答应, 也是想要查出老教主的死因。朱烨的死, 私盐案, 都将我们五仙教牵扯进去了。不依附那人, 我们五仙教恐怕就要……”
陈长明顿了顿，摇了摇头, “圣女来到这京都，教主便通知了我。一直让我暗中保护圣女的安危。这京都人杂, 教主是怕让那人抓到把柄, 借机威胁我们五仙教。还有一事, 还未告诉圣女。”
崇山立刻打断道, “陈长老, 此事不可说。”
陈长明眼中有些无奈，“都这个时候了，教主还要隐瞒吗？”
陶芷眼眸一冷，“有什么事还请陈长老明言。”
陈长明看了看崇山，沉声道, “老教主其实一直与皇后有所联系，老教主一派在圣女入京之时就已经有所察觉，也一直暗中监视。叶岚枫固然能够护圣女一时, 可护不了您一世。而且，老教主的死，和他也脱不了关系。教主为了见圣女一面，本想夜入叶府，不想却在府外被人袭击。圣女大可想一想，究竟会是何人想要置教主于死地呢？”
陶芷不明白他的意思，皱起柳叶眉问道，“是何人？”
陈长明：“自然是老教主一派的人。可这叶府也不是无人，那么大的动静，为何没有一人出来。”
陶芷略微想了想，“叶岚枫身陷牢狱，府中下人都在为他担心。许是没有心思在意外面的事？”
陈长明冷笑，“圣女心思单纯，自然不懂这些。人心险恶，圣女从未经历这些，上当受骗也在情理之中。”
陶芷心头一颤，“你是说，叶岚枫骗我？”
陈长明：“圣女一心托付，不过就是为了个真相。真相是什么，叶岚枫又可曾告诉圣女了？”
陶芷：“他还未查明真相，现在又在牢中，一时半会儿是不会得知了。”
陈长明又摇头一笑，“呵，他当然不会说了，因为他是汝襄王的人。私盐案一事，就是汝襄王彻查的，而朱烨被扣押当日，汝襄王见过老教主。此事叶岚枫也知晓，偏偏，他却不与圣女说。目的，就是想要挑唆圣女与教主之间的关系。只要圣女与教主不和，教中两派就永远无法和解。届时，汝襄王派人围剿，汝襄王便又多了一个剿除私盐余孽的功名。”
陶芷还是不解，“我们五仙教如今对京都任何一方势力都没有任何威胁，汝襄王何故要赶尽杀绝？”
“因为汝襄王想要功名，得个贤王的头衔。到时，在众王争诸中，便更得人心。”崇山忍不住补充道。
门外的阿兰听到这，气的火冒三丈，若不是吴全按着，她早就冲进去了。
她暗暗捏着拳头，“亏得公子这般护她，不过三言两语，这便轻信了。”
吴全在一旁劝说道，“这位姑娘涉世未深，分不清真假也在情理之中。阿兰姑娘也不必如此生气。”
“再不谙世事也不该这般，这与恩将仇报有何区别。”阿兰说的气愤，嗓门不由也高了一些。
屋中的陈长明突然做了个禁声的手势，崇山立刻会意点头。
陶芷掏出剑，凑近门边。
陈长明看向窗口，示意她过去。
陶芷走近窗边，抽出剑，抵在窗上，缓缓推开了一条缝，目光朝外面看了一眼。
阿兰也意识到自己的声音暴露，当下也取了剑，探出了头。
陶芷看到阿兰的时候，不由有些吃惊。
阿兰瞪着她，没有说话。
陶芷立刻收了剑，伸手将窗户关上。
陈长明疑惑道，“什么人？”
陶芷：“哪有什么人，只是一个迷了路的野猫罢了。”
“野猫？”陈长明有些不信。
陶芷：“嗯，野猫。”
陈长明怀疑的走到窗边，又打开了窗户。
吴全很是精明，立刻学了两声猫叫，这才打消了陈长明的疑虑。
崇山刚刚因为紧张，绷直了身子，伤口一下又裂开了。
陶芷走到他身边拿出纱布给他包扎上。
崇山低头看着她，忽的伸手握住她的小臂。
陶芷立刻抽回手，转过身。声音冰冷道，“教主，请自重。”
崇山声音恳切道，“和我回去可好？”
陶芷：“杀害教主的凶手一日未查明，我就不会回去。”
崇山也提高了嗓音，“我是为了你好。”
“呵！”陶芷冷哼一声，“如果真是为了我好，就别逼我。”
“我不能留在这里太久，伤一好我就得走。要是让那人知道，只会对你不利。”说到此，崇山眼中带了几分失望，“原想着，你与我成了婚，那人看在我的份上也不会对你出手。现在名不正言不顺，那人若是对你下手……”
“所以那人究竟是谁？”陶芷问道，“能够让教主如此忌惮，此人定是京都权贵，京都权贵不外乎那几位王爷和皇后一派。而皇后一派的人既然一直是与老教主的人有联系，自然与教主没有关系。汝襄王一心想要功名成就贤王之称，对五仙教一直赶尽杀绝。除了这二人，还能有谁呢？”
对于陶芷的问题，崇山也只是摇了摇头。“那人是谁不重要，为了你的安全，还是早些与我回去的好。”
“若那人真的以我来要挟教主，教主大可不必以命相护。五仙教可以没有陶芷，却不能没有教主。”陶芷见他不愿说，当下也不愿与他废话，清冷的声音又道，“我出来的太久了，我先回去了。”
她将手上的纱布交到陈长明的手中，“陈长老，好好照顾教主。”
陈长明看着崇山，“这，这……”
陶芷不愿多留，开了门便走了出去。
片刻之后，崇山一手握拳，狠狠的砸在了床板上，“不知好歹的臭丫头，给我好好盯着她。”
陈长明：“这历任五仙教圣女口口相传的宝藏，旁人都不会知道。那人留着咱们，无非就是想要得到这个宝藏。”
崇山抬手，示意他不要再说下去。
陈长明微微叹息，“他能让你坐上教主的位置，也能拉你下来。陶芷既然不喜欢你，你又何必执着。不如放了她，遂了她的愿，找个接替她位置的自己人，让她说出宝藏的下落，岂不更好一些。”
崇山一手按在腰上的伤口，稍稍用力，鲜血就将白色的纱布染红，“现在五仙教由我掌管，我要怎么做，还轮不到你插嘴。”
陈长明看着他眼里的凶光，不由一惊。
在看那伤口，虽是他自己刺的，却是刺的很深。这样的人逼急了，什么事都做的出来。
当下也就服了软，立刻低头敬声道，“是，教主。”
夜间，陶芷就如离开的时候一样，又悄无声息的回到了叶府。
她在叶岚枫的书房待了许久，直到阿兰推门进来，点了桌上的烛台。
阿兰关上门，一边整理着叶岚枫桌上的书籍，一边沉声道，“你还知道回来。”
陶芷也并不惊讶，从暗处走出来，站到了阿兰的身后。然后抽出剑，抵在阿兰的肩头。“你们是不是早就知道陈长老没有死。”
阿兰回头看了看她，“如果你只是来问这样的问题，那你现在就可以回去了。”
陶芷：“五仙教背后的人，不是皇后。或者说，五仙教背后的人，不止是皇后。”
阿兰微微张嘴，想说什么，却又给咽了回去。
陶芷：“我知道，你是在气我的不辞而别。但是我去，也有我的原因。”
“什么原因？”阿兰问道。
陶芷摇头，“我暂时还不能说。”
“既然如此，那你早点休息吧！”阿兰也没有继续追问，转身便离开了书房。
站在门外，阿兰看着天上的星辰，冷风吹过脸颊。几年的岁月沉淀，虽算不上惊艳，可也越发的动人。如叶岚枫所料，陶芷果真是被人利用了。
年关之际，西北军民同贺。
腊月初是暮平城一年一度的祈福日，这祈福日是因为每年这个时候，科尔沁都会来滋扰。弄得人心惶惶，可这东晋和科尔沁之间却始终没有决出一个胜负。
百姓指望不上朝廷，就只能祈祷苍天，祈祷苍天，保佑自己和家人，不会被科尔沁人伤害。
今年却是不同，科尔沁主动求和，这个年，再也不用像往年那般，担心受怕了。
百姓自发的准备了好酒好菜，招待那些为他们拼命护城的西北军。
康君年难得换下了盔甲，着了一身深红色的长袄子，坐在城中与民同饮。
期间，不少待字闺中的少女投来爱慕眼光。
余婉坐在康君年左手边，城中不明所以的百姓，跟着起哄问道，“余婉姑娘这一次为了将军，奋勇杀敌，将军可是好福气啊！”
“就是，咱们将军夫人也是巾帼不让须眉的。”
众人哄笑，举杯。
康君年嘴角也微微上扬。
吉儿却是有些担忧的看了一眼余婉，见她丝毫不为别人的话而动摇，依旧自顾喝酒吃菜。
甚至连看都没看身边人一眼。
若是旁人看来，康君年年少有为，又一表人才，不知是多少姑娘心中的良人。
可余婉不同，这个世间能配得上这等女子的，岂能是年少有为一表人才就可以的。只可惜，可惜叶岚枫生的晚了些，不然与她倒是般配了。
余婉喝了酒，吃了些菜，然后起身拱手敬道，“将军慢吃，各位慢吃，余婉先回去了。”
康君年的笑意瞬间全无，放下酒杯问道，“今日是与百姓同庆的好日子，你不妨多留一会儿。”
余婉低头回道，“有些疲惫，想早些休息。”
说罢，也不等康君年回答，就离开了座位。
“等等！”康君年喊住她，顿了片刻，“今日收到了京都的来信，三日后便班师回朝了。”
余婉心中一喜，面上不曾表露，还是一言不发的扬长而去。
众人不明所以，洪峰只得解释道，“余婉姑娘不甚酒力，先回去休息了。来来来，咱们继续，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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