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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第六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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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十六章

    首辅杨焕之出事了。

    任秋寒的第一反应是此事蹊跷,而他作为杨焕之的门生,不能眼睁睁看着他啷当入狱。

    无论他受贿一事是真是假,他都必须亲自查证此事,若是真的,他便无能为力。可若是假的,他不能任由杨焕之遭人陷害,蒙受不白之冤。

    而且,一旦杨焕之罹难,作为首辅门生的他必定遭受殃及或打压。任秋寒不敢相信一旦他失势,还能否护住他的娇妻,和他的幼女。

    想到那位权势鼎盛的定北王,任秋寒心底隐隐发寒。

    他隐约觉着,此次首辅入狱,极有可能与他有关。可距离此案公审只有一个月,时间紧急,任秋寒不能浪费丝毫时间。

    片刻后,到了后院,任秋寒直奔昀姐儿的寝房。

    才走到房门处,便听一阵轻缓的说笑声传出来,任秋寒深吸一口气,正了正面色,方抬脚缓步入内。

    昀姐儿已经睡着,圆润的小脸白里透红,很是可爱。

    舒敏正与任冬弥说话,听到脚步声回头望,见是任秋寒,面露浅浅笑意,突然察觉到任秋寒神色不对,她让任冬弥看着昀姐儿,便起身走上前来,低声道,“怎么了?”

    任秋寒牵过舒敏的手,两人转身往外走,直到走到门外的廊檐下,任秋寒站定,侧过身正对着舒敏,清隽的眉眼有稍许凝重之色。

    首辅入狱一事,事关重大,任秋寒不想让舒敏担心,只道,“京里出了要紧的大事,事关朝政,我必须尽快赶回京城。”

    舒敏一惊,“怎么这么突然?出了何事?”

    “此事事关重大,具体事宜我暂不清楚,只等回了京城才知。抱歉敏敏,此事事发突然,但十万火急,我必须尽快回去。府衙公事我已嘱咐同知大人,但内院之事,就得由你上心了。”

    舒敏听着任秋寒的含糊其辞,敏锐的察觉到他不愿明说,说明这件事的严重性他无法预料。

    舒敏心下微沉,面上不以为意道,“那你此去何时能回?安全与否?”

    任秋寒迟疑,“至多——一个月,我会带人随身保护,回京之后即潜人来信报平安,绝不让你担心,可好?”

    一个月?

    他们成婚尚且不过两个多月,就要分别一个月之久。

    舒敏虽然心里难受,可她知任秋寒是分轻重之人,若非出了了不得的大事,怎会如此紧急就要离开。更何况今日还是昀姐儿的生辰。

    好在他们也算是给昀姐儿过了生辰。

    心念微转,舒敏上前一步伸手理了理任秋寒的衣襟,“那你路上要照顾好自己,多带几个人,到京之后一定要回信报平安。我给你一个月,一个月后若是不见你,我会去寻你。”

    舒敏声音轻缓,一字一句,落在任秋寒耳畔却如鼓声雷鸣。他心口微颤,双手回握舒敏的手,拇指轻轻摩挲她手背,轻轻应声,“好。”

    随后,舒敏返回寝房,收拾了任秋寒的几件衣服与日用之物,用包裹装好后,便直奔府衙前门。

    到了前门时,就见任秋寒与庆丰等人,另有十名护卫早已等候在那儿,手中各自牵着马匹。

    任秋寒上前而来接过舒敏手里的包裹,倾身抱了抱她,薄唇拂过她的耳鬓,轻声道,“敏敏,时间紧急,容不得我去向母亲辞别了,她若问起你直说便好。母亲与昀姐儿,还有内院之事就交给你了。等我回来——”

    话落,任秋寒低头轻吻着舒敏的朱唇,一触即分,转身便迈出大门出了府衙,快步行至骏马前身形利落地翻身上马,驾马疾驰而去,须臾消失在长街尽头。

    舒敏望着消失在长街尽头的身影,隐隐有一丝怅然,更多的却是一丝隐忧,随即转身进了府衙。

    与此同时,府衙斜对面的小巷口,一名小厮模样打扮之人望着舒敏消失在府衙大门前的背影,转身退入小巷之内,须臾消失不见。

    傍晚时分,忽起了一阵风,吹得树叶沙沙作响。

    后堂备好晚膳,舒敏抱着昀姐儿落座,任冬弥与柳惠也一一落座,柳惠没见到任秋寒,疑惑道,“今日不是休沐之日么?怎么不见秋寒?”

    舒敏便道,“京城有紧急公务,半个时辰前他已简装出发前往京城了,因时间紧急,夫君来不及向母亲报备,还请母亲莫怪。”

    柳惠诧然,“怎会这么突然?可知是何事?此行多久能回?”

    舒敏摇头,“夫君也不知,只知事情紧急,需尽快赶回京,归期不定,可能要一个月——”

    “一个月?”

    柳惠微惊,毕竟他们小两口成婚还没多久,任秋寒便要与舒敏离别一个月,可想到任秋寒如今毕竟已为官,自然要以正事为主,担心舒敏心里不好受,便劝道,“可能是有要紧事,敏敏莫担心,秋寒事情办完就会回来的。”

    舒敏听出柳惠言辞之间的安抚之意,轻轻笑了笑,“我知道的,他说过到了京城便会派人送信回来。”

    两人说话间,舒敏怀里正抱着一块桂花糕啃的昀姐儿突然奶声奶气的问,“爹爹呢?”

    舒敏低头,伸手揉了揉昀姐儿的脸蛋,柔声道,“你爹爹他出远门了,要过段日子才能回来,昀姐儿有段时日不能见到爹爹了,会不会想他呢?”

    昀姐儿不理解出远门是什么意思,只以为她爹爹只是出门了,过会儿就回,便眨巴着眼睛道,“当然会想他,那爹爹会不会给昀儿带好吃的?”

    众人骤然失笑,因任秋寒离别的那点怅然也烟消云散。

    柳惠起身抱过昀姐儿,又坐回原处,满目慈爱的笑道,“你爹爹他最疼昀姐儿了,一定会给昀姐儿带许多好吃的,昀姐儿可欢喜?”

    昀姐儿似懂非懂,拍着手道,“昀儿欢喜。”

    众人大笑,随即布菜用晚膳。

    入夜过后,看着昀姐儿入睡,舒敏离开昀姐儿的寝房,回到自己的寝房。

    沐浴过后,身上仅着单薄的白色里衣,舒敏坐在檀木雕花梳妆台前,用小瓷瓶装着的芙蓉水敷面,望着镜中的花容月貌,感受着房内的沉寂,一时竟有些不适应。

    两个月来,她与任秋寒同衾共枕,身边早已习惯了任秋寒的存在,习惯了每日入睡前贴着他滚烫的身躯,被他抱在怀里亲吻。

    而今夜,宽敞的床榻上只有她一个人。

    上了拔步床后,舒敏靠里侧躺着,鼻间隐约嗅到任秋寒独有的气息,却无半点睡意。

    她忍不住想,任秋寒此时到了哪里?他会赶夜路吗?京城里又出了怎样要紧的事?要他如此急切的赶回京城?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临睡前,舒敏突然想到,马上便是金秋九月了,明日她得去一趟来仪阁,准备研制当季新品了,否则她的脑子里除了任秋寒,就只剩胡思乱想了。

    接下来的几日,安排好内院之事后,舒敏便成日待在来仪阁内,因为她准备研制新品,以如今正灼灼盛开,苏州城内四处飘香的桂花为引,研制金桂唇脂与敷面水,敷面膏。

    一连数日,舒敏早出晚归,直至五日后的晌午时分,一辆快马停在来仪阁大门前,一名衙役打扮的男子翻身下马,直奔来仪阁,点名要见舒敏。

    舒敏闻讯出来,见此人一身衙役打扮,面色郑重的模样,便道,“你是何人,寻我何事?”

    男子拱手道,“回夫人,属下乃青州衙役,奉知县大人之命前来报信,三日前知府大人途径我县遭遇流匪作乱,知府大人身受重伤,同行之人也折损七八,知府大人挂念夫人,但如今身受重伤不便动身,便让知县大人命属下前来传信!还请夫人尽快启程,去将大人接回。”

    舒敏面色骤变,不敢置信道,“你说什么——!”

    半晌,直到男子将方才所言重复一遍,舒敏心神一乱,却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

    她强自镇定,“稍等,我去嘱咐一番后,便随你同去。”

    男子便候在门前,也不催她。

    舒敏招来玉掌柜与碧玺等人,让他们好生看店,又让人去一趟府衙报信,只说自己出门一趟,三五日便归。之后便招来一名伙计,准备一辆马车,便与男子同行。

    玉掌柜似有些不放心,临行前让碧玺与舒敏同往。

    舒敏原想将碧玺留在来仪阁准备研制新品事宜,突然想到在外头若有变,有碧玺在总能帮忙,便答应了带碧玺同往。

    之后,舒敏与碧玺便上了马车,来仪阁的伙计驾车,同那衙役打扮的男子一同启程,直奔青州。

    半个时辰后,马车出了苏州城,沿着官道往北而上。

    马车内,碧玺握住舒敏的手,轻声安抚,“夫人莫担心,大人向来行事沉稳,又心地宽厚,自会有神明护佑,不会有大事的。”

    舒敏默默听着,没有出声,一颗心却是紧紧悬着,砰砰直跳。

    突然,马车停了下来,外头传来一阵闷哼声,紧接着像是什么重物落地的声音。

    舒敏心头一紧,与碧玺对视一眼。

    碧玺起身推开马车门,就见方才驾车的小厮落在马车一侧,昏迷不醒,而在马车正前方,十数人正骑着高头大马,挡在马车前。

    为首之人身形魁梧,面容刚毅,一双冷眸沉沉望过来,越过一脸紧张的碧玺,落在舒敏久违的面容上,缓声道,“闵掌柜,许久不见,杨某恭候多时了。”

    看清杨林与身后十数轻骑的那一瞬,舒敏心下一沉。

    想不到,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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