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堕落
赵新民曾供职于第一研究院，他曾是一个为国家能舍弃一切的人，至少曾经这么觉得过，由于工作的特殊性，也做过一些难以言表的事，国家利益高于一切，他愧疚过，但还是执行了。
后来轮到自己才意识到自己并不能为国家放弃一切，从第一研究院退出后没几年发现身体发生了非常诡异的变化，诡异到科技如此发达的今天他都不敢说，这也反映了他不敢在这个问题上相信任何人。
正是因为曾供职第一研究院，所以他知道自己这是被奇异物质转化。一旦被上面知道，他能想到的就是实验室，自己被送进实验室。
凭借着多年的相关经验，和政府科研机构的便利，赵新民一直在悄悄研究自己身上的转化，从中研发出了新的技术，这项技术他一直在想着怎么神鬼不觉的给国家，不能有半点可能查到他的那种，奈何现在到处是隐蔽的全息摄影机，他也没有萧见青那样的黑客技术，此事更不能跟第二人提起，一拖达数年也毫无办法。
就在赵新民决定在咽气前交给国家不久后，女儿工作出了意外，设计的最新机甲在实验时发生爆炸，能量晶体的粉尘大量进入身体，医院也束手无策，只能靠最新医疗仓和三级救命药维持生命。
好在他的前半生为国家做了不少贡献，才得以稳定的获取三级药物，这个药有钱也买不来，都处在高级军管之中，换句话说一般的军队都不配备，要想用就要申请。
没办法啊，这是他唯一的女儿，不管什么罪孽也不能阻止他，为了这点他多次要求研究义肢触感。
后在科研中心研究自提触感，很快便大获成功，效果看似是这样，其实不是这么回事，多少科学家无数的心血都突不破，他随随便便解决不了，这涉及到一项禁忌技术，可以说从奇异物质中获取的禁忌技术。
今天还要进行实验。从思绪中回来，现在不能想这么多。正在他给自己心理暗示的时候，电话响起。
“什么？药被撞毁了。那再去取。”
打电话通知他的是医院院长，沉痛的道:“z001暂时没有这种药，下一批要明天才能到，只怕那个时候。”注射一次可以管十天，但必须无缝续上，否则以她的身体状况会很快恶化。
院长对暴怒的赵新民一阵安抚，并对他说道:“您看是不是来医院看看你女儿。”
赵新民直接挂断电话，拨通安全局的某个官员的号码。
在听赵新民说完情况并要求求助时，官员严肃的道:“你别着急，我马上通知地球送来。”
“来不及了。”赵新民道:“我不明白预定给我女儿的药最后关头才送去医院，早干嘛去了。”
“我马上去了解情况，一定查清楚这件事。”在挂断电话后，想了想，这事毕竟涉及到第一研究院的前研究员，打给地球总部反映这事，很快副部长亲自跟他通话。
“让你们局长派可靠的人以异地警方的名义去调查，我会在这边给你们扫清障碍。
很快在手眼通天的副部长安排下，局长派秘密特工以异地警局名义去到当地医院，他们知道时间紧迫，因为从地球到这最多也就是两个小时，加上中间的环节也不过三个小时。
穿着警服不假，但他们用的是特工的手段，马上分出人去询问负责管理的人，还有黑客去查看系统信息。
不止医院，安全部的权限直接调出所有相关信息，车祸的情况和涉及到这个药的所有人。
车祸的人被拘留在警局里，他见到安全局的特工还一脸无所谓的样子。
“我不是跟你们说了，就是我撞的，到底咋处理给个痛快话。”
“你可以走了。”特工面无表情的道。
负责记录的警员当场懵住，忙将事汇报给所长。听到所长的发话后，立刻上来阻拦:“你没有权利放他走，你这是知法犯法。”
正义正言辞间所长带着其他警员闯进来质问谁给他的权利。
特工面无表情的看着他，只淡淡的道:“很快有权利的人就会对你下命令。”
“你。”所长正暴怒间，上面真的来电话了。
“放他走。”所长对自己的警员说道。
在医院的特工黑客查到时间没错，但这是篡改后的数据，将这一消息发给局长，局长知道这消息就已经够了，命令警察局那边的特工进一步行动。
制造车祸的这老兄刚开车出去没多远，就发现车不受控制，自行往一个地下车库开去，而设备也失灵，报警也没信号。
“你是谁？”在男人惊恐的叫喊声中，几名特工将他押下来用枪指着他的头，消音的手枪直接打在他左脸旁边，脸都被崩起的碎屑划伤。
“谁让你做的？”
“大哥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听不懂，很好。”特工发狠的将枪口顶在他脑门上，那眼神和气质无不让人觉得他会开枪。
“我说我说。”对方确实没问什么事，枪口一问啥都明白了。
“局长，这小子说了，是有人花了钱让他撞上医院的车，至于原因他也不知道，应该是真的，不管是谁没必要告诉他为什么。”
局长挂掉后立刻对医院那边的人下令，可以采取措施，只要不杀人怎么都行。很快就问出了结果。
“是一个高官的独生子出了意外，急需这个药救命，但从地球往这调已经来不及了，所以才想出这个办法，具她交代在车祸的时候药已经被用掉。”
“你是说药已经被用掉了。”在得到属下的回答后，局长向副部长汇报此事，副部长和部长商量后，由部长向最高层汇报，而副部长去安抚赵新民。
对于这事，最高层下达指示，抓人严办。
赵新民听到副部长带着谦意的语气提出自己的要求，将女儿连同医疗仓送来指定地点。副部长觉得很奇怪便询问为什么。
赵新民知道对面何等机敏，便说:“女儿在昏迷前说想看他做实验，这是满足女儿的愿望。并希望安全部能帮忙让自己的项目提前。”
听赵新民这么说副部长不再说什么，同意了这个要求。
本来应该最后的项目加塞到了前面，在萧彬参加的活动以后。由于时间大大提前，导致了另一个实验体都没到，只有赵新民知道这个实验体的作用，现在不需要了，他要直接进行最后一步。
萧彬对三人道:“还有什么新鲜的吗？”
带萧彬来的杜一生表示他也要问问，工作人员说会有最新的技术展示，涉及断体触感。
现在的医疗技术也做不到断体重生。只能利用自体克隆技术来培养器官或一部分肢体进行移植，不过这项技术受到政府严格管控。
不是说不提供给大众使用，而是申请和执行必须由政府指定的机构来进行，且费用之高一般的小企业家都负担不起。
社会上有一个团体，声称这是政府联合资本家搞的垄断，就是不放开给民间自行竞争，导致了无数需要的人用不起。
萧彬也在论坛上看到过类似的帖子，他对此没什么可评价的，因为这事正反面都比较极端，说它好，这个技术确实是最佳的医疗技术，但相关犯罪骇人听闻。政府管控也有管控的道理。
没钱进行自体克隆移植的只能用仿真移植，虽说是仿真也不过是表面看上去。实际上里面就是机械，如果你宁愿牺牲感官来换机械的话就另当别论。这样的人至少萧彬没听说过。
赋予义肢仿真触觉的技术一直在研究，但进展缓慢，最重要的是真假难分，无论是哪家的技术，网上都会出现两类极端的说法，一种是广告一样的表演，一种是声泪俱下的控诉，这其中往往伴随着打官司。
听说是义肢触感的最新技术，四人都觉得没劲，在网上看见过这类视频，感觉就是健康的人举着胳膊说自己的手是多么真。
“我们到其他地方找找乐子。”
四人没走前主持人以夸张的语气说:“今天我们将为大家奉献一场真假难辨的表演，没错，现在的义肢触感技术已经被打上真假难辨的标签。我们将全程为志愿者接入义肢，请大家做个见证，说说是真还是假。”
“这么秀的吗？我倒要看看咋回事。”
四人都来了兴趣，没听说自己主动提尴尬一面的，且是在展示开始前。
“他刚才说是现场移植义肢？”
“好像是这样，我还没见过。”
会场中心的地面打开，升上来一个直径十米圆柱，圆柱中间坐着一个女孩，带着假面眼镜的女孩。没手也没脚，大家大概明白了为什么会带假面眼镜。
“大家好，我是志愿者，一会会跟大家说说我的感受。”机械的说完这句话便不再言语，她是因为贫穷不得不靠这个获取义肢，而主办方的条件就是她必须一定程度的配合，比如这句话就是必须要说的。让女孩心里感受一点的是，主办方告诉她安装后的感受她可以自由决定说还是不说。
在科研室等到女儿医疗仓的赵新民急忙让人把女儿移到里面，然后跟其他人说。“希望最后的时刻能让他和女儿单独待一会。如果有问题他会第一时间告诉大家。”
由于赵新民是项目负责人，也是所有人的上司，所以提出这个要求后没人反对，所有人都退了出来，屋里只剩赵新民和他的女儿。
在其他人都退出房间后他立刻去反锁上门，然后拿起一块微型u盘链接至计算机上。而后打开医疗仓将一套自己带的设备链接在女儿身上。
计算机界面明显显示着未完成。但他顾不了这么多了，照着计划还要进行一系列的实验来完善数据，但女儿的命眼看就到终点。
通过监控看着志愿者已被安装上仿真义肢，点击启动按钮。
“开始建立受体相互链接，同感已达成。”这就是义肢触感的真实面目，他的技术只成熟到这，让两个人建立共感，如果两个人都清醒不仅都感觉特别怪，还很危险，但一个处在深度昏迷状态，那另一个同感的只有身体感官，而赵新民女儿的身体没有物理性障碍，只要没恶化下去。
上面的志愿者和以前接受实验的人一样，感觉身体好的地方特别怪，但缺失的感官回来了，如此逼真的触感带给志愿者的冲击力远远大于身体的奇怪感。
志愿者忍不住说道:“我的天哪，我感觉到了，你们看看我的手脚。你们快看。”她高兴的手舞足蹈，完全看不出来有任何问题。
楚风忍不住搜索相关广告，对比眼前的女孩后说道:“那些医院都找错人了，应该让她去打广告，影帝都哭了。”他就没想过眼前还真不是演的。
萧彬笑着正要说什么，忽然头一昏，不知为什么整个世界变成了诡异的黑影状。其他人都没有什么，但志愿者身体逐渐出现微微的亮光，且越来越多，他仔细观察才发现是从一个方向快速传来。
志愿者这时候浑身抽搐昏迷在现场。
“什么情况？”三人并不知道萧彬现在的异常反应，和会场其他人一样吃惊的看着眼前这幕。
工作人员急忙去打开隔离，但发现怎么也打不开，萧彬顺着传来的方向看去，在注意力高度集中间他竟然看穿了障碍物。那里有两个散发着亮光的人，其中躺着的人，志愿者体内的亮光就是从她体内传出。
隔离罩打不开，后台军官发信息来询怎么回事，其他研究员也慌忙跑来，但发现门打不开，急忙在外面敲门。
赵新民紧张的看着进度条和床上女儿的状况。
“进度百分百，传输已完成。两个受体意识已完成互换。”
赵新民看着医疗仓上的体征指标全部归零，呆呆的看着女儿尸体好一会，大声哭了出来。
“赵老，你知不知道··。”门突然打开而进来的几人看着崩溃大哭的赵新民，以及打开的医疗仓，和失去生机的女人不再说话，只是默默操作着打开隔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