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谁都没讨到好
在夜晚的时间中暴饮暴食并不能说是一件好事。
对身体并不是很好，但架不住它可以使人快乐啊。
若歌带着一大堆食材和料理那些的工具跑去找了老森田，老森田现在是无法死亡的，所以他只纠结了一会儿就答应了若歌的‘聚餐’要求。
没办法，若歌这个没良心的真的很少来看他，他每年能吃到好吃的东西的次数有时候连一都不到，就算深夜这么狂吃会让人心理有负担，但……
那真的很快乐。
老森田这几年里转移到了正经住宅里，若歌来的时候他会把管家佣人之类的忽悠出去，然后两个人一起愉快干饭。
这天晚上的老森田撑得肚皮溜儿圆，看着若歌那明明也吃了很多却和平常没有区别的身材，发出了一声长长的叹息。
“我知道你不可能在我没有叫你的时候，无缘无故地过来陪我，而且现在都已经这么晚了……是有什么心事吗？”
他在来到这个世界之后，分出的两个人都有着曾经那一百几十年的记忆——只是若歌单纯的被共享了那段记忆，而老森田却在这个身体中获得了原主人多年来的人生经验，和一些不属于他本魂的生活习惯。
换句话说若歌就只是看了段‘游戏剧情’的中二青年，而身心合一了的老森田要比若歌成熟了不知有多少。
老森田是知道若歌那边发生了什么的，通过各种方式……。
他现在只是给若歌一个将憋在心里的事情说出来的机会。
——刚刚若歌吃东西的时候是一句话都没有说的。
“我不太想说。”
若歌总觉得把自己被甩了的事情告诉别人是很丢脸的事——虽然他在那之后也甩了一个，即使老森田对他来说也不能算是别人。
烦躁。
在最初的那年提分手的时候可没有这么烦。
他下意识地绕开了可能性最高的思路，选择走进了一团乱麻的死胡同之中。
那一种可能，他不想去承认。
所以他选择性地无视掉了。
“那你今天要住在我这里吗？”
老森田看了眼手机。
他这个家里没有手表与手机之外的、能表现当前时间的东西。
问就是东方的神秘迷信。
他这种‘苟且’偷生的家伙会这么想是非常值得理解的，负责他起居生活的人也从不会抱怨什么。
至于那份忠心是不是被迫产生的……那和现在的他们又有什么关系呢？
若歌没有回答他，只是很嫌弃地看了他一眼。
——“……我的意思是住在我的这个家里，不是和我一起。”
老森田当然明白‘自己’的那个眼神是什么意思，所以就很无语。
这个身体不就是丑了点吗？
自己一直以来对‘他’多好啊，他怎么可以这么嫌弃‘自己’。
“我知道。”
若歌说着，望向他的眼神依然嫌弃无比。
“……”
活该你被分手。
老森田在现场的暴食证据被消灭后，骂骂咧咧地招呼来了管家，让人带着若歌去今天晚上特地收拾出来的一个房间。
他在若歌采购食材和工具的时候就知道若歌要来了，所以提前都准备好了可能会用到的房间与生活用品。
……他一直都在监听着若歌。
若歌很放心另一个自己，所以并没有过多担心地点了老森田给他准备的熏香，事实上那个熏香也确实只有助眠的功效，若歌就那样一直睡到了第二天中午。
他是被电话给吵醒的，不然还能继续睡下去。
打开手机，和来电页面一起跳出来的是一条新的邮件，萩原发的，昨天晚上他也收到了一条，看了但是没有回。
来电的人是松田。
若歌看着手机屏幕，直到长时间无应答而自动挂断，刚准备收起来，对面就又来电话了。
大有不接就一直打下去的架势。
“有什么事？”
若歌接了松田打来的第五个电话。
“……我想确认一下，hagi是不是在你那里？”
松田声音中蕴含着的感情，若歌听不出来。
不知他现在是想表现得冷漠还是愤怒之类的什么。
“没有，昨天我在卡拉ok对面等他来着，我说想送他回去，他拒绝了，之后我就走了。”
隐瞒了一部分事实的情况也依然可以称之为是事实。
“知道了。”
松田说完就挂了，没给若歌说下一句话的机会。
他再点开萩原早上发来的那个邮件，看完依然没有回复。
若歌认为萩原不是那种想不开的人。
至少他觉得不是。
所以若歌把来电也调成了静音，去上了趟洗手间回来又睡了个回笼觉。
因为运动会的第二天是他们的休息日，所以当天晚上并没有收手机。
松田起床后给萩原发了邮件，萩原没回。
一直到中午他去食堂吃完了午饭后，萩原也没有回他。
食堂里没看见人，问了昨天晚上一起去唱k的几个女孩子，她们也都说没有看见，松田没想去问另外的那些男的，因为他觉得自己可能会跟他们打起来。
所以他又找了降谷他们问——几人都说没有看见。
他们明白松田的心情，就代替松田去问了其他人，后来有个住在萩原宿舍隔壁的人说萩原晚上很晚的时候才回来，能听到开关门的动静。
现在的话就不知道人还在不在宿舍里了。
松田听了小伙伴们传过来的话就跑回宿舍去敲萩原的门了，但是房间内没有一点动静。
松田从口袋里拿出一些随身携带的细铁丝和细小的金属棒、便于携带的螺丝刀，看了眼周围，掰扯掰扯就卸了门锁，‘手动’打开了门。
萩原盖着被子，被子把脑袋都蒙住了，整个人缩成了一团。
松田稍微松了口气，转身先把门锁再装了回去。
床上的人一动不动。
窗帘拉着，不过透光度普通，所以屋子里也不算暗。
松田直接走过去掀了被子。
“……”
被子下的萩原像是考拉一样抱紧了枕头，背对着门的方向。
松田看不见他的脸，只见他一手抱着枕头，一手把被自己掀开的被子又扯了回去，整个人又在被子下缩成了一坨。
“那家伙对你做了什么吗？”
松田握紧了拳。
若歌的话，他在海滩的事件之后就一直不会完全相信了。
“……没有。”
萩原轻声回答。
声音有些沙哑，但确是那种好长时间都没有说话了的那种哑，而不是说多了的那种。
——“我只是……很难过。”
后半句话被他哽咽着说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