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约饭
早上若歌依然是先送两个大学生回校上课，在时间距离上午舞蹈课还有一阵儿的时候，盗一让他开车去了河岸边。
附近有个供行人通过的桥，盗一带着他去了桥下，开始教他一些发声技巧——作为变声的基础练习。
桥洞下那一片区域有一点回声效果，能够让人听见自己比平时说话声更大的音量。
在若歌羞耻地开始发声练习有一会儿了以后，总有好奇的人跑到另一侧桥边往这边探脑袋——如果在桥上就去看的话很容易会栽下去。
盗一将自己隐藏在了黑暗之中，所以大多数人看到的就只有一个还挺好看的小姑娘在那抽疯地喊着乱七八糟的东西。
年纪轻轻怪可怜的……
一些年纪大的人向他投去了同情的目光。
若歌的羞耻度一直稳定地上升着，到max极限了以后他已经看破了红尘，变得又想离开这个世界了。
人已经麻了，连之后被盗一送去上舞蹈课的时候都还没有缓过来。
盗一在他上课的时候去买了些易容会用到的材料，等他下课后回家就开始教他。
先从基础的化妆易容开始，只是稍微改变下妆容就能让自己看上去像另外一个人了。
盗一让他拿着镜子，在镜子背后给他化妆成了另一副模样，然后卸妆再示范——反复几次后，他又拿出了一些像粘土一样的东西，混合各种药剂后弄出一张像是布一样的薄皮，铺在人头模型上后按压周围一直到下颚部分，而后将脖子以下的地方拿小刀切掉，开始在模型的五官基础上捏自己想要的脸。
经验者的他可以不用模型随手就捏出来一张，但教人就只能从最简单的方法开始了。
若歌非常认真地学习着，学到中午时已经制造了不少废料出来。
中午吃饭，盗一请他出去吃了顿烤肉，价格比一般的店高——当然食品质量也是更好的那种。
午饭过后，若歌在早上的发声练习中受过伤的小心灵基本就痊愈了，下午又能活泼地去车站演讲以及去公园演绎了。
两个大学生还是走去公园找他的，若歌很快就适应了这样的情况，从第一天的想死变成了今天的勉强可以活。
而后去上第二节舞蹈课，傍晚的课程结束之后，若歌收到了老森田发的邮件。
“你上次和琴酒碰面了吗？”
若歌觉得有些莫名，回了个‘你猜猜看’。
“他说没有。”
“……”若歌想不到琴酒会供出去。
“这可不行，我的命令是让他去见你——并把合同转交给你的的。”
老森田那边的架子摆得很足：“他要是再躲你，你就说是我让他必须要面对你。”
“但是他要是再开枪怎么办？我不想总是补充能量……”若歌感觉脑阔疼。
“我允许你惩罚他。”老森田回得话不多，但若歌看着就有点危险……虽然会变得危险的主要还是琴酒。
若歌示意三个人稍微等下自己，而后走到墙边蹲下，“你别太折腾他了，万一折腾得太过，他觉得在这个破组织待不下去了，背叛你怎么办？”
他真的觉得自己会这样担心不是没有理由的。
“他不会。”
老森田肯定地回。
若歌似乎都能从文字中看到那边的可怕老人脸上的笑容。
笑起来的那张脸就，更可怕了。
“天黑之后，他会去把那些软件交给你。”
老森田紧接着又来了个邮件。
“……只是拿东西而已，真的不用非得见面吧……”
若歌想到了柯南躲储物柜里的那段剧情。
“你必须要看到他，这也是……对他的考验。见面后记得发一张你们两个人的合拍照过来。”
老森田的恶趣味有时候感觉比自己本人的都严重。
“行吧，但你还是别玩得太过了——小心翻车啊。”
若歌叹着气回了这些，而后就没再收到老森田的回复了。
他默默地收好了手机，抬起脑袋，远处的三人正齐齐地看着他。
“小若歌，你的表情不太好耶，有没有什么是我们能帮忙的呀……？”
萩原拉着松田走到了若歌旁边，有些担心地问。
“没什么，就是软件晚上到……我不太想见到送软件来的那个人，但我也必须要去见。”
若歌叹气，“而且我也只能一个人去……啊，你们不用担心，是上次送合同来的人。盗一叔叔，你们先回家吧，我晚些回去。”
他向两个大学生解释了下后就把车钥匙给了盗一。
“不会有危险吧？”
盗一拿着车钥匙问。
“不会。”
若歌笑了笑——没藏好的愁绪悄悄涌上了眉头。
“好的，早些回来。”
盗一没有再多问，帮忙拖走了两个还想问些什么的男大学生。
要不……请他吃个饭缓和下？
若歌想起了中午被盗一请客的事，觉得这应该不错。
但问题来了，他应该请什么？
若歌想给萩原发消息来着，但考虑了一下还是把收件人改成了松田：“不用等我吃饭，我出去吃。”
十秒后，松田回了个‘嗯’。
若歌打开编写新邮件的页面，纠结片刻，给琴酒也发了个邮件：“你吃了没？”
一分钟后，琴酒回了个‘你想怎样’。
“我还没吃饭呢，晚上你陪我吧，我请。”
‘……’这是琴酒的回复。
‘我今天没收到这样的命令。’又是一分钟过去，琴酒又发了条给他。
如果文字有气势的话，若歌觉得自己看到的应该是散发着黑烟的文字。
“是我自己的想法啦……一顿饭的时间你都没有？我问问看。”若歌觉得老森田既然都让琴酒跑腿了，那今天大概率不会给他别的任务了，就想着问问老森田——再顺便看看能不能打探到琴酒喜欢吃什么。
‘别问’
若歌发完只两秒，琴酒就又回了他，连标点都没有了。
“那你陪我吗？”
若歌只当他是不想被自己知道与自己无关的事。
‘知道了。’琴酒回。
“我随便什么都行，你有想吃的吗？”
若歌问。
‘……普通的就够了。’琴酒回。
哦，家常菜就行了吧？
若歌回了个好，然后又发邮件给老森田问有没有什么推荐的中华料理店。
“……”老森田回了他一串省略号。
“怎么了？”若歌感觉今天他们好像都怪怪的。
“……没什么，刚巧我也想吃了，下周末你打包一点过来吧。”
老森田把搜到的几家距离若歌近的定位发给了他。
“喔，好，说起来我打算等会约琴酒去吃来着，说起来他有没有见过你？如果有的话我觉得可以直接让他带给你。”
“……没有，不用，下周再说吧。”
老森田回了这些就又消失了。
若歌也没再继续问什么，开始思考等下点什么菜。
家常凉菜，干豆腐炒尖椒，香辣肉丝，锅包肉和溜肉段，番茄炒蛋，茄子烧土豆——再来点葱花饼和二米饭？就是不知道这边会不会都有。
菜式多？
吃不完打包呗，热热还能又当一顿饭吃。
若歌想得很简单。
因为他想的真就是单纯的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