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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9章 一卷大结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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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慕思脸色一僵。

    心知她是在问谁,叶慕思答非所问:“林修宜昨晚就醒了,受伤不轻,还没有生命危险,他就住在隔壁病房,二哥正在对他录口供,了解关于蝮蛇的事,姐姐想去看看吗?”

    叶枕眠摇头,抿了抿苦涩的唇角,还是问:“薄子离呢?”

    叶慕思垂下眼,缓了缓情绪才说:“我……我不知道,姐姐晕倒我就一直陪着。”

    “我要见徐月白。”

    叶慕思叹气:“他这两天挺忙的,姐姐先好好休息,缓缓神再说好吗?”

    叶枕眠摇头,态度很坚决。

    叶慕思没办法,只能给徐月白打电话,把人喊过来。

    一个小时后。

    徐月白赶到病房。

    这次见到他,他满脸疲倦,完全没了往日的不正经,脸上还有没褪去的哀伤。

    “慕思小姐,您能先出去一会吗,我想单独跟眠眠小姐说几句。”

    叶慕思点头同意,识趣离开,帮着关上房门。

    徐月白坐到床边的椅子上,跟叶枕眠对视,他的眼眶又红了。

    “他……怎么样?”

    徐月白一噎,缓了将近一分钟才说:“您节哀。”

    叶枕眠跟着红了眼,双手紧紧掐着被褥,紧得指节泛白。

    低迷的气息弥漫着。

    她轻笑吐槽:“早就跟他说过,别作贱身体,迟早得作死,他就是不听。”

    徐月白忍着唇角颤抖,没忍住,崩溃得眼泪直掉。

    “法医尸检过,爷全身是伤,整块后背几乎没有好肉,机关刺穿他的内脏,左小腿骨头坏死,他失血太多,身体被折腾得残破不堪,都不知道他是怎么撑着那口气,从机关里走出来的。”

    他不停抹眼泪,肩膀哭得一耸一耸。

    想到什么,他又从衣兜里取出一枚戒指盒。

    “这是您和爷的那对婚戒,前几天他刚修复好,当时高兴得开会都揣着,他本来打算亲手还给您,谁知道……没机会了。”

    盒子打开,女式婚戒上的钻石还原得很好,唯有那一道道小裂痕,使钻戒失去原本的光泽。

    裂痕永远无法复原,却是另一种支离破碎的美。

    叶枕眠接过婚戒盒子,紧紧攥在手里。

    徐月白:“您一直不知道爷之前消失的那三个月去了哪里,其实,他是去找权爷坐牢了。”

    “他这个人执拗得很,心里有愧,哪怕当年害您在狱里受罪的人是蝮蛇,不是他,他也想试着感同身受,想陪您痛,陪您苦。”

    “您只要有危险,他总是第一时间冲上去护着您,哪怕自己没病愈,哪怕伤重得站不住脚,他也从来没向您说过,他不会借人情债向您讨要点什么,他觉得自己对您的付出,是理所当然……”

    不将心里话说完,徐月白很不甘心。

    叶枕眠倚在床头,眸底水雾氤氲,低声:“他是傻子。”

    徐月白也很气,“是啊,世上怎么能有这么傻的傻子,疯了一般付出和弥补,以命换爱,就想求您回头一次,他还真以为他有九条命,能从鬼门关闯上几回。”

    叶枕眠捏紧婚戒盒,静静听着徐月白控诉薄子离的种种。

    泪珠晶莹,无声溜进发丝。

    “眠眠小姐,我知道您现在跟林先生在一起了,我说这些也没想过要改变您的决定,我只是完成我的使命,替爷把婚戒盒子给您。”

    “我……还能再看看他吗?”

    徐月白摇头,“尸体已经火化,爷的骨灰回到薄家了,葬礼就定在三天后。”

    海岛那晚,竟是最后一面。

    叶枕眠敛眸,“知道了。”

    ……

    隔天中午。

    林修宜全身的伤未愈,坐着轮椅都非要来叶枕眠的病房。

    他待在叶枕眠床旁边,知道她心里不好过,就安安静静的陪着她,给她削苹果。

    一整个苹果削完,叶枕眠拒绝,“我没胃口,你吃吧。”

    林修宜将她怅然若失的神色看在眼里,“眠眠是在为小薄总的死,伤心吗?”

    她不说话。

    “对不起,那晚我就被蝮蛇绑在控制室里,只能眼睁睁看着他被蝮蛇的机关重伤,我无能为力,真的很抱歉。”

    他嗓音温和,眉眼浸满心疼。

    这份心疼,是对叶枕眠的。

    “眠眠一定要振作起来,早点把身体养好,薄子离虽然不在,但我还在,我会好好照顾你,好好爱你,余生都呵护你。”

    “修宜。”她不太想听,“我暂时不想听感情的事,”

    林修宜叹息:“我理解,没关系,我可以等。”

    等时间冲淡她对薄子离的那些情感,等她慢慢忘掉薄子离。

    下葬这天。

    天气阴郁,却没有下雨。

    墓园里死气沉沉,全是哭声。

    蝮蛇一死,连带着从前那些旧案子都侦破了。

    那份走黑名单,叶子权暂时没有公开,薄家出了这样的噩耗,这个节骨眼上变动整个帝城上流豪门的根基,会出大乱子。

    赶来吊唁的人不少,提起薄子离,几乎都是惋惜和感叹。

    薄老太太伤心过度,高血压犯了,没来参与葬礼。

    谭娅抱着儿子的骨灰坛,眼睛都哭肿了,憔悴得完全没了往日的贵妇光彩。

    叶慕思扶着叶枕眠,默默在一旁瞧着,更担心自家姐姐的身体。

    下葬,骨灰坛被谭娅亲手放进棺木里。

    临到盖棺,叶枕眠出声:“伯母,能不能让我再跟他说最后几句?”

    谭娅看了看薄桓,后者没说话。

    “好,眠眠长话短说。”谭娅答应了。

    叶枕眠点头,缓缓走到棺木旁,蹲身抚摸那罐骨灰坛子。

    触感冰冰凉凉,就像那晚他躺在自己怀里,冰冷无温。

    她忍着泪意,轻哄呢喃:“薄子离,其实我早就原谅你了,从知道你不是因为江音疏远冷落我,知道我养父母不是你害死,我就已经不恨你了,我还主动送你皮带,你记得吗?”

    她忽而又想起海岛那一夜,薄子离的最后几句话。

    “不需要你以命相搏,我的眼里一直都只有你。”

    “我的心结早就解开,只想各自安好,你若能想开一些多好。”

    她取下脚上的红绳铃铛脚链,一起放进棺木里,“阿离,下辈子,我还想再遇到你,你别喝孟婆那碗汤。”

    旁边,谭娅靠在薄桓怀里,哭到失声。

    庄檀也在,脸上泪痕未干,又愤恨的瞪着叶枕眠的背影。

    实在气不过,她冲上去,不管不顾的拉开叶枕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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