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昨晚太累，这会萎靡不振茫然抬头。
“什么？”
“让所有人知道你们之间的亲密关系，逼迫莫宵上门提亲。按你的要求一一办妥，这会啊大概全宗门的人都在讨论。”
“……什么提亲？”
沈渔掏掏耳朵。一定是她没有睡醒，听错了。
“逼迫莫宵上门提亲。”
“……”
沈渔的瞌睡虫吓飞了。
“你这招真妙，睡了人立马又搬回来，给他施加压力又站了上风。他若不娶你，宗主必定出手。离了烈焰宗他莫宵必死。”林倩倩竖起大拇指。“这一招真高。”
“……”
高个鬼。
她昨晚冒着生命危险，好不容易和莫宵撇清关系。就过了个晚上，千斤重的黑锅从天而降，压得她翻不了身。
妈的，血管都要给她气爆了。
“你，现在立刻马上把流言澄清。”
“为什么？”
因为她想活着就必须和莫宵撇清关系。
“你今天，不……中午之前，要让宗内的所有弟子知道，我和莫宵掰了彻底掰了，以后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林倩倩挑眉。
“你们——吵架了？”
吵架？那简直是小儿科。
他们已经经过一轮生死大战，并且莫宵差点搞死她。
沈瑜这几年的疯狂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现在突然顿悟，没个理由恐怕没人会信。默了片刻，佯装失落。
“我累了，不想再追着他跑。”
林倩倩抿了口茶，不紧不慢开口。“这句话我在你嘴里听了不下十遍。”
“……”
好的吧，沈瑜从前每次在莫宵哪里受挫都会这样说。
但，她是真不想和莫宵再有任何牵扯
“不管，这事是你散出去，必须给我解决。”
林倩倩朝她摊开手。
“干什么？”
“劳务费一千上品魔石。”
沈渔瞪大眼。“你怎么不去抢？”
“鞍前马后不得要点幸苦费？”
是了，林倩倩在沈瑜那里挣了不少的魔石。但想从她手里扣魔石就想多了。
“温师兄最近的动向交换。”
林倩倩明恋温师兄烈焰宗除了当事男主没有人不知道。出门大半年，她不敢传信问，只每天盯着山门。
“不公平，我昨天还帮你解决了纪瑶。”
纪瑶，仙侠绝恋的女主，莫宵的青梅竹马。
沈渔眼皮一跳，直觉不是什么好事情。
“你对纪瑶做了什么？”
“就昨晚她哭着要上山救莫宵，我怕她坏事就绑起来打了一顿。”
“……”
很好，反派刚刚得罪死了，女主也差不多了。天要亡她？
沈渔深吸一口气，笑着拔出自己的黑金长刀。
“你干什么？”
沈渔露出个灿烂的笑，冲跑到门口的林倩倩招手。
“放心，我下刀很快保证不会让你觉得痛苦。。”
“……别别别。不就是澄清你们的关系，一会就给你办。”
沈渔踢开身旁的木凳，上前一步。
“我现在就去行吧？真是欠了你的……”林倩倩转身走出房门，走了没几步回头。“一码归一码，教训纪瑶五百上品魔石。”
“……要钱没有，在吵吵就把你写的情诗曝光。”
“算你狠。”
林倩倩走后。
房内安静了，沈渔将自己抛向冰玉床。
局势对她非常不利。莫宵在别人眼里只是真魔境。比不上她爹其他的天才徒弟，年纪轻轻已然是混元、玄魔镜，可以镇守城池成为一方之主。
可她知道莫宵只是被封印修为，真实实力深不可测。
形势不利，她迫切的需要提升实力。
晚上，沈渔收到林倩倩的消息。
流言澄清完毕。
她心里松口气。
莫宵应该知道了吧？
转眼，假期休完，该去上课了。
沈渔挑了件清雅的淡绿长裙。拒绝红怜的陪同一个人下山。
魔族的天空灰蒙蒙的，就像被蒙上了一层薄纱。阳光照下来，地上的影子朦朦胧胧看不清。
沈渔先去了饭堂。
她一进门嘈杂的饭堂静下来。所经之处各个避让，两米开外没人敢靠近，一张长桌只有她一个人。
其他人看似专心吃饭，实则飘忽的的目光都在沈渔身上。
沈渔当做没有看见，吃饱了起身前往演武场。
她离开后，饭堂恢复热闹。三三两两聚在一起。
“昨天的传闻是不是真的，大小姐真的不要莫宵了？”
“反正我是不信，大小姐这样闹也不是第一次了。”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先等等免得落得和骆七一样被逐出师门。”
演武场坐落赤峰山顶，台子下方坐着二十多名新入门的内门弟子。沈渔到时交谈声戛然而止。
“这里。”
林倩倩起身挥手，她坐的最后排，前方隔了一排的空位，没人敢挨着她，四周形成小真空地带。
其他弟子战战兢兢，眼底都是排斥，似乎怕极了她凑上前。
沈渔不想为难自己，也不想为难他们。绕过众人走到林倩倩身旁坐下。
恰时，钟声敲响。
“啊，怎么是莫宵。”林倩倩惊呼。
莫宵大步流星从传送阵走来，黑色长袍上下翻飞。抿着唇冷着脸活像谁欠他千儿百万的魔石。
沈渔不自觉皱起眉。
“他怎么来了？”
“该不是认清现实来求婚？”林倩倩来了兴致。“你们掰了的消息虽然散出去，但信的人真没几个。都等着看你们怎么折腾。”
沈渔来的路上也听到些闲言碎语，的确是没人信她放弃莫宵。
感谢沈瑜无敌的恋爱脑，她都搬家启用了舆论攻势都没人相信。
好气！
莫宵里演武场越来越近。受林倩倩影响她脑海里想到莫宵求婚的画面。
单膝下跪，握着她的手深情对望……
那么问题来了，她该怎样在不得罪反派的情况下拒绝求婚？
“林长老有事，今天我代课。”
他的声音清清冷冷，听不出情绪。但沈渔感受到他话语中的不耐烦。
估计是被迫代课。
沈渔松了口气。刚刚她一定是疯了，才会受林倩倩影响以为莫宵真的来求婚。甩甩头，那刚刚的画面扔掉。
太恐怖，不能深想。
“白高兴了。”林倩倩手肘撞撞沈渔的腰侧，挑眉打趣。“心里失望了吧？”
“我和他没有关系。”
“哦，那你刚刚一直盯着他，那眼神胆怯有害羞。”
她那是警惕。
“我时间有限，大家认真听。”莫宵皱起眉，扫了沈渔一眼，握着腰间的玉佩轻轻摩挲。
“……”
很好，她又把莫宵惹毛了。
但她好委屈，只是开了个小差，拢共就说了一句话，还是为了澄清他们之间的关系。
做个好魔真难！
微笑！
演武场静下来。莫宵放过腰间的玉佩，拔出长刀演示烈焰刀法第一重第十式。
长刀横扫劈下，招招狠辣。
一套连招，帅气有利落。
就是动如风，动作太快。还没看明白一晃眼结束了
“懂了吗？”
比武台下，所有弟子齐齐侧头。
沈渔顶着数十道目光，抽抽嘴角假装没有看见。一息间没人动，演武场安静如鸡。莫宵锐利的视线也看过来。
她装不下去了。出于代课老师的尊重，起身回答问题。
“莫师兄，我会了。”
“嗯，上来演示一遍。
“？？？”
这人是故意的吧？
一套招式刷那么快，除了看到个闪影还能看到个啥。
莫宵挑眉。“嗯？”
“这会我又给忘了……”
我去，为什么又摸玉佩？
她就是不想牵扯，给彼此一个台阶下。
这男人真不懂还是假不懂？
莫宵看向其他内门弟子，指着一名小胖子。不等开口，后者连连摆手，头摇成了拨浪鼓。
“莫师兄，我也忘了。”
其他人也跟着附和。
“是啊，莫师兄演示太快，现在都忘完了。”
“莫师兄，要不你手把手教一教沈师姐，恰好我们可以在学一学。”
这一幕何其熟悉，从前沈瑜想靠近莫宵就是这么干的。可她一点都不想要。
沈渔看到莫宵的手蠢蠢欲动伸向玉佩，眼皮疯狂跳动，忙不迭开口。
“不行不行，这岂不是给我单独开小灶？我们要共同进步。”她摆出个只觉最真诚的笑容。“莫师兄辛苦您再演示一次，动作慢一点再慢一点。”
莫宵垂下眼睑掩住一闪而逝诧异，轻轻嗯了一声。提起长刀走到台子中央。
速度不紧不慢，横扫劈下帅气养眼。
“现在，明白了？”
不等众人看过来，沈渔疯狂鼓掌。
“明白，特别明白。”
“自己练习。”
莫宵拿出玉简，皱起眉身形一转飞向药谷。
“他是去找纪瑶？”
沈渔回头看向突然靠近的林倩倩，推开她的脑袋。“这么八卦，刚刚的招式会了吗？”
“……算会了？”
“算？那就是不会了。不会还不快练习，关心这么多干什么？”
林倩倩好似打通了任督二脉，冲沈渔神秘一笑。
“你吃醋了？”
“……”
她现在恨不得敲锣打鼓，放鞭炮鼓励纪瑶和莫宵共结连理。
就是没人相信……
演武台的弟子熟悉几遍刚学的招式，三三两两结伴离开。
半个时辰后，差不多都走光了。
林倩倩收起刀。“我们也走去吧。”
“我再练会。”沈渔手上的动作不停。
“你几时这么勤奋了？”林倩倩突然一笑。“因为莫宵？”
“……不是”
刚刚莫宵摸玉佩的频繁程度，时间紧迫，再不好好修炼她就要被迫去地府二次投胎。
“行吧，我就不奉陪了。”
林倩倩挥挥手，转身下山。
沈渔专注练完十遍，又将记忆中学过的其它招式熟悉了一遍。手中的乌金长刀砰的落到地上，连带她也趔趄跪在地上。
皱起眉起身，揉揉手腕弯腰握住刀柄，提了提地上的刀，重达千斤不管如何使力不能挪动分毫。
怎么回事，刀突然变重了。
沈渔不信邪，双手握紧刀柄，深吸一口气使尽全力。长刀突然变轻，她起的太猛身体趔趄两步跌坐地上。
她动了一下，疼的倒吸一口气。
好像腰闪了……
回到所居的清风居。趴在床上对上红怜探究的目光，偏头避过。
她大概是第一个因为捡刀而闪了腰的魔。
太丢魔了。
下午，沈渔没去演武场。
玉简里收到林倩倩的消息。
林倩倩：又气‘病’了？
沈渔：我练刀闪了腰。
林倩倩：？？？你这次装病的理由有点清奇。
沈渔：……没有装，真闪了腰。
林倩倩：装病这招你玩了没有十次也有九次。
林倩倩：别装了，我爹让你明天回来上课，再见不到你人他就要亲自来请了。还有我刚刚看到莫宵和纪瑶一起下山。你不去看看？
沈渔：我会和林长老请假。
想到林倩倩的八卦性格，默了片刻，拿起玉简恢复。
沈渔：别去掺和莫宵的事情，不然等温师兄回来，我就把你写的情书念给她听。
林倩倩：你敢。
沈渔：你看我敢不敢。
林倩倩：……
夜晚，嘎吱一声房门被推开。红怜走进屋内，看了眼伸手不见五指的夜色，回头过对着沈渔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