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二章赴约

    她先给银行打了预约电话，让工作人员第二天早晨9点准时把200万元现金装在拉杆箱里送到家里。然后下床，洗澡，吃饭。打开联网电脑把公司的事情安排了一下，又从保险柜里拿出另外一台笔记本，从层层加密的文件夹里面，找到h市的名单列表，相中了那个经常开公车去钓鱼的于江海，并把日常行程仔细浏览了一遍，记在了心里。重新把笔记本放回了保险柜。

    做完这一切，她泡了一壶茶，静坐着沙发上，突然把茶壶扔到对面的墙上，掩面哭了起来。

    第二天早晨，银行工作人员按时把行李箱送了过来，张暗暗特意从车库里选了一辆不起眼的奥迪，亲自把行李箱搬上去，径自开车去了300公里外的h市，h市是她家乡的上属地级市。她在16岁被亲生父亲接走后，就再也没回去过。她开车去了记忆中学校位置，已经全部拆除成了一片广场。她又想起关于这座学校最后的记忆，她初中假期来玩，看到辍学的赵迷在教室改成的工厂里做苦工，阳光透过木板钉住的窗户缝隙洒进来，灰尘形成一条条螺旋飞舞的光束打在黑板上，暗沉沉的房间内赵迷在干活，他的衣服脏兮兮的，不对，他好像没有穿上衣，黢黑的皮肤上全是汗珠子滴答滴答，也不对，记不清楚了，只记得他看到她的时候，很惊讶又不好意思，脸上出现一个大大的笑容，眼睛弯弯的像月亮，牙齿白白的像贝壳，嘴巴一张一合的说着那时候的张暗暗不懂的大人的话。张暗暗柔声细语的问他：“不上学啦？”他回答：“不上了。”然后各自沉默。张暗暗那时候没有说出口：“为什么不坚持一下，这样我们高中、大学就会重新相遇了。”不过紧随其后张暗暗也无限期休学了，她想象的未来之约全部落空。张暗暗和赵迷从未来得及互诉情愫，但是张暗暗整个青春十几个厚厚的日记本的，记录的全都是赵迷。当然全是想象里的赵迷。

    张暗暗又特意开车绕过盛大鱼塘，果然看到于江海在那钓鱼。她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满意的回到h市的家里。张暗暗h市的家是个二室一厅的小公寓，偶尔会过来h市交接文件住一两天。张暗暗不太会做饭，白水煮面，吃过后睡个午觉。

    五点，张暗暗准时出现在h市友谊广场的地下停车场，把车停在一个监控死角位置后，她回拨了刘红绵的手机，告诉她开车去c2456车位找她。

    当一辆白色的宝马x1经过张暗暗车前时，张暗暗按了一下喇叭示意她停下来，直觉告诉她就是这辆车。车停稳在c2455车位后，果然张暗暗的手机响了起来，张暗暗接起后告诉她：“我就在你旁边，你上我车上来。”

    张暗暗看到一位大约30来岁，身材矮胖结实，穿着朴素的女人，绕过车头，打开了副驾驶车门，一屁股坐了进来。刘红绵对着张暗暗露出大大的谄媚的笑脸说道：“张小姐，太感谢你了，打了一圈电话，还是你念旧情，肯借钱给我们，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张暗暗看着她说道：“刘红绵女士，我特别敬佩你的勇敢，钱在后备箱里，我不希望第三个人知道这件事，免得造成麻烦，这样对你、对我都好。”刘红绵赶紧说：“我知道，我知道，后边这钱怎么还你？”张暗暗说：“暂时不用考虑还的问题，如果以后需要您的帮助，还请伸一下援手。”刘红绵赶紧说：“一定，一定，不过张小姐这样的人，哪儿会需要我们的帮助。不过遇到麻烦，我义不容辞肯定帮忙。”张暗暗又从杂物箱里拿出一个笔记本和一根笔，把盛大鱼塘和于江海的名字写在了上面，撕下那张纸，又从手提袋里掏出于江海的照片，转手一并递给刘红绵，“这个人视钓鱼如命，让赵迷学学钓鱼，牵上线，对他有用。”刘红绵接过来想开口问怎么牵线搭桥又闭上了嘴巴。张暗暗打开后备箱的门告诉刘红绵：“你自个儿搬一下吧，我就不下车了，祝你们好运。”看着刘红绵把箱子搬到自己车上，张暗暗按了一下喇叭算是打过招呼，就开车回b市了。

    回到b市，张暗暗在家休息，一星期后，手机、电脑开机，重新按部就班的工作。张暗暗明面上是一家艺术公司的小老板，暗地里是圈内有名的“数据分析员”，她给出一个人名的报价不低于500万。张暗暗为人及其谨慎，深居简出，无人知晓她获取人物情报的渠道，也无人知晓她的关系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