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第十六章甜皮鸭

    小艾是个勤快的女孩子，见到阿成搬了坛子进来，没等友善安排，便动手洗起来。友善很喜欢这个小丫头的眼力劲，动作麻利，干净利索，越看越像当年的自己，问道：“小艾，你之前的那家餐厅怎么舍得放你走？”小艾听到友善的问题，动作顿了一下，抬起头支支吾吾的说道：“其实…其实也不是什么原因，就是不想做了。”说完又低下头开始洗洗刷刷。

    友善本来只是想搭个话，见她不愿意提，便不再发问，也许是受了欺负，不得不离开，这在打工人的世界里，是很正常的事情。电话响了起来，是天美打来的，友善接起电话，就听到天美急吼吼的问道：“姐姐，爸妈吵架了吗？早上怎么那么奇怪？”天美好容易应付完难搞的严格，找了个角落，赶紧给友善打电话。

    友善不知道该怎么说，只得答道：“我也不是很清楚。就是昨天老妈去了那家鸡肉饭店，发现老板娘是爸爸的老相识，然后就感觉他们怪怪的了。”天美在电话那边说道：“老相识？不会是爸爸做了对不起妈妈的事情吧？”

    友善赶忙回道：“瞎说什么呢？爸爸又不是那种人，看样子是在和妈妈认识之前的事情了。”眼看天美还要继续问，友善阻道：“我们别管了，这是他们的事情，他们自己会处理啦。你别瞎猜，爸爸会伤心的。”天美想了想，只能无奈作罢。

    挂了电话，友善准备出去。设计的菜单里有一道鸭肉盖饭，友善的小店新开张，如果单做烤鸭，没设备没地方更没精力，如果从外面的店子进货，味道不稳定，卫生也不能保障，友善一直犹豫是不是要去掉这道菜，上次专程去看于师父的时候，顺嘴提了一句，于师父便帮她联系了这个老乡的烤鸭店，老板也是乐山人，专做甜皮鸭，友善准备去看看，如果合适，就从那家店进货。

    老板姓刘，店名就叫刘鸭子，店面不大，橱窗架子上挂满了两排鸭子，现在没到午餐时间，还没有堂食的客人，但陆陆续续有来买外带的，老板娘站在台子前斩鸭子、装盒打包。刘老板见友善来了，直接带她去了后院。

    店后面是做鸭子的工坊。刘老板介绍道：“新鲜鸭子送过来，我们就在这里再去一遍毛，然后便开始腌制。”友善看到两个工人坐在大盆前，用花椒、精盐、料酒抹遍鸭身内外，旁边已经放置了四五个大盆了。

    友善指着这些盆子，说道：“这些今天都要做出来吗？有几十只吧？”刘老板听到友善的问题，笑道：“生意好的时候，这些还不够卖呢！”见友善露出惊讶的表情，老板继续说道：“多的时候，一天能出一百多只呢。我做这个生意三十多年了，在这个位置就做了十五年了。”

    刘老板把友善带到卤制间，卤汁放在约半人高的电锅里，一般一锅卤汁可以重复用个把月。鸭子涂好料后需腌5-6个小时，把腌制好的鸭子放在卤汁中煮至沸腾，关火浸泡一个小时，再过油炸至鸭皮变成金黄色，便可以开始挂糖了。糖汁是提前熬制后凝固储藏的，待用时直接融化便可使用。

    老板见友善看的认真，便说道：“糖汁很简单，取冰糖、红糖放入水中化开，再加入薄荷糖，中火熬化，加点清水调一下浓度，继续熬制到浓稠就好了。至于这卤汁嘛，用的是我们自己的秘方，这就不方便告诉你了哈。”友善连忙表示理解，这是人家安身立命的东西，自然不能再探究竟。

    友善非常满意，环境干净，鸭肉新鲜，开口道：“老板，不瞒你说，我是刚开的新店，一开始的拿货量可能不会太大。”刘老板开口道：“你是于哥的徒弟，那就是自己人。当年要不是于哥，我这摊子早黄了。”友善这才知道，原来这次机会是于师父拿人情换来的，要不然一天上百只规模的鸭子店，老板何苦接自己的小单子。

    刘老板继续说道：“刚开始做生意，哪个不艰难的？你不用客气，按照你的量来，不管拿多少，我都按给其他酒店送货的价格给你。”友善千言万谢，顺便定了第一批货，约好下周来取。

    友善回到家，竟然碰到了层峰建筑的张秀年，她带着孙子来请教关于房屋销售的问题，看样子是正准备回去。友善跟长辈问了声好，道：“张董事长，您好！”又跟严格点了点头，微笑了一下。

    张秀年看着友善，一脸和蔼的笑道：“真是个漂亮的姑娘！正松，你好福气哦！”夏正松见女儿被夸，谦虚道：“哪里哪里，伯母太夸奖了。”张秀年笑道：“我要是有这么个聪明漂亮的孙女，睡觉也会笑着醒过来的。”指了指身边的严格，说道：“你看，这么个糙小子，哪抵得上女孩儿贴心。”

    夏正松附和道：“女儿是更贴心些。”见严格站在一边，俊朗丰神，想着刚才他为天美讲话的神情，似乎是有意于自己的小女儿，继续道：“只是我家的两个不争气，哪像严格，专门出国读了建筑史，还愿意回公司帮您，现在更是能独当一面了。”

    互相吹捧的戏码上演着，友善和严格站在大人旁边，无奈的对视了一下。终于，在几个回合后，张秀年带着严格告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