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姐姐
灵昭合决定向警局要一笔奖金什么的，不然以他的积蓄可养不了两个大活人多久，尤其另一个格外能吃。
如果要问为什么收留沈惊，那就别问，灵昭合自己也不知道。
于是短短两天之内灵昭合的日常就变成了这样:
“沈惊，你是猪吗，别吃了。”
“灵昭合，叫我阴离，不好听吗？”
“沈惊，你干嘛呢？不许上我的床！”
“阿昭，我给你渡点香气，你不是说我很香吗？”
“阴离！！不许偷亲我，小心我缝上你的嘴。”
“我以为你许的，不要生气嘛，阿昭。”
“别叫我阿昭！！”
“阿昭，你的衣服有点小，内裤也……”灵昭合禁止沈惊发言。
“阿昭，你看我穿这个怎么样？”沈惊乐滋滋地说。
灵昭合扭头一看，沈惊穿着一条牛仔五分裤，露出细长精瘦的两截小腿。
但是灵昭合不记得自己有这样的裤子。
“你哪来的？”灵昭合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哈哈哈哈哈，当然是你的喽，我把你的牛仔裤给剪掉了，你的裤子有点短，我穿着不好看。”沈惊得意的说。
“……你还真棒。”灵昭合十个手指（或者说是九个）捏得咔咔响。
“干嘛？不好看吗？”沈惊笑着说。
“好看不好看，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你在找打。”灵昭合朝沈惊扑过去。
“救命，我错了，我错了。”沈惊欲拒还迎，趁机把灵昭合揽在怀里，亲了一下他的脸颊。
灵昭合面无表情地攻击沈惊两腿之间的部位。
“嘶～啊……”沈惊迫不得已松开手。
一招制胜。
两个人就这样一直打打闹闹，在灵昭合构思了38种沈惊的死法之后，终于收到了警局发来的保密协议和案件详情。
第一起案件，死者女，尸体在清晨被发现在丈夫任职公司的天台上，赤身裸体，被支架撑起，保持站立，形似1，下体被缝合，手法干净利落，简直是裁缝的手笔。死者傅姓女子，与丈夫多年不和，出轨多次，暗中转移丈夫财产后，还未离婚就遇害，未逮捕犯罪嫌疑人。
第二起，死者男性，在逃杀人犯罗某，在城南废弃仓库被分尸，尸块被整齐地摆成罗马数字2，未见明显喷溅血迹，未逮捕犯罪嫌疑人。
沈惊把腿搭在灵昭合大腿上说:“看出什么了？”
“不告诉你。”灵昭合说道。
“切，幼稚，不说我也知道。”沈惊悠哉悠哉地开口。
“走吧，再去一趟，今天是周末，人应该都在。”灵昭合拍拍沈惊的大腿。
沈惊按住他的手，眨眨眼说:“真的还要查吗？要是凶手是我怎么办？你要大义灭亲吗？”
“不是你让我查的吗？真是你我就刚好为民除害了。”
为了这一次来访，灵昭合专门搞了两个假的警察证，但这次明显不受欢迎，尽管都在家，还是只见到了妇人。
妇人脸上依旧是精致的妆容，冷冷的问道:“这次又来干什么呢，上次还没有搞清楚吗？我们可是好不容易从失去亲人的阴影里走出来，你们又要来提醒。”
沈惊收回赖皮相，眉梢半挑，冷着一张俊脸，弯腰仍然是俯视着女人，开门见山:“你再隐瞒，下一个死的就是你的小女儿，你想好了吗？你想要你的小女儿也去死吗？”
妇人一怔，下意识想要狡辩，“你一个警察怎么这么说话？我能隐瞒什么？”
沈惊压下眉毛，带给女人无形的压迫感，像是高高在上的审判者等待着自己撕下画皮。
灵昭合适时配合道：“说吧，把你们的家庭关系交代清楚。”
女人觑着沈惊的脸色呐呐不敢言，犹豫半响，终于坦言，像是卸了骨架，只剩皮囊，:“我承认我们夫妻是有点偏心，但是……”女人又说不出口了。
沈惊好似不耐烦，脊背后靠，挑起二郎腿，冷声道:“请你大声点，我的耳朵不太好。”
灵昭合见女人被他忽悠得一愣一愣的，也不说话，女人就放声和盘托出:“我的大女儿是个有点阴郁的孩子，但我们还是爱她的，她的嫉妒心太强了，她嫉妒妹妹比她优秀，比她讨人喜欢，整天在外人面前文文静静地不说话，但是一没有人她就阴森森地盯着妹妹的房间，妹妹去哪都要盯着，甚至偷偷模仿妹妹说话，假装妹妹骗我们，我们实在是喜欢不来啊……”
灵昭合冷漠地打断她：“所以，她为什么这么做？她自己同样优秀。”
“因为妈妈喜欢妹妹，所以我也想变成妹妹。”沈惊替她回答。
“我和妹妹有着一样的脸，一样的身体，一样的裙子，为什么只有妹妹得到所有的偏爱？我也想要变成妹妹那样，我模仿妹妹娇憨的语气，灵动的双眼，为什么给我的是异样的眼神和斥责？为什么？你能告诉我吗？”沈惊紧紧盯着女人的眼睛，语气平板阴寒地质问，脸上表情却诡异的生动，像是地底爬出来的怨鬼。
女人冷汗直冒，惊叫一声，嘴唇颤抖，只能不停重复道:“对不起，我们错了，真的错了，但是就算这样，我们也不可能害她啊，再怎么说，我们也是她的父母啊！”
灵昭合觉得恶心，伪善比直接的恶意更恶心。
沈惊扬了扬手，示意她可以停止了，又轻抬下巴，开口道：“把你的小女儿叫出来。”
“这和小孩有什么关系啊！”妇人从诡异的状态里挣脱，立马紧张的起身，声音又放大了几分。
“去叫出来”，灵昭合冷淡地重复。
妇人转身的时候，沈惊立马收起二郎腿，微微靠近灵昭合向他示好，问道：“怎么样，帅吗？”
“……”亏灵昭合觉得他刚刚真的挺帅的。
小女儿衣着明媚可人，躲在母亲的身后，冷漠地盯着两人，妇人却还在柔声安慰她。
灵昭合首先开口:“你觉得姐姐怎么样？”
“当然是讨人厌。”她的母亲立马紧张地想要辩解，又把女孩往身后藏了一点，女孩却丝毫不掩饰。
“为什么？”沈惊玩味地开口。
“她就知道嫉妒我，恶心。”
“那她欺负过你吗？你又欺负过她吗？”
女孩从母亲身后站了出来，傲慢地说“那又怎样。”
13岁的女孩能够辨是非，有喜恶，会在外人面前伪装成美好，会在亲人身上宣泄恶意，会毫不掩饰地表现傲慢。
“你的姐姐死了，你不怕吗？”灵昭合像是不解地开口。
“我又不是凶手，她就是个赝品，死就死了呗。”好傲慢啊。
像是被教导雕琢的傲慢，连死亡也不畏惧。
“哈哈哈哈哈哈哈……”沈惊拉着灵昭合的手转身就走。
“你说下一个死的会是她吗？”沈惊在街上边走边开口。
阳光洒在他身上，为他镀了一层金边，挺好看的。
“不知道，我刚刚还没问完。”灵昭合转头不看他，回应道。
“让警察去问呗，他们又不给你发工资。”沈惊拉拉灵昭合的手，问：“去哪？”
“警局。”
“你不去学校看看吗？”
“不去，我干嘛这么积极，警察又不给我发工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