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第34章
“有个毛老鼠, ”蒋放在这就从没见过老鼠，烦躁的去拉葛菲的手，“你松开。”
“唔……”
葛菲搂得更紧, 勒得蒋放快喘不上气了，她低低的呜咽声在耳边乞求着：“别动, 别动……你别动……”
说话声都颤巍巍的, 看来是真怕了。
可她怕能不能别夹着他, 盘住腰间的力道越来越紧，蒋放的脸色也不自然的红起来。
“葛菲……”他双手卡在她掖下, 试图把人抱下去，可葛菲两脚一搭立马把他扣住了。
卧槽，还锁死了！这特么什么造型！
“葛菲！”蒋放越来越烦，低头冲着人喊：“你他么赶紧下来！”
葛菲被吼得抬起头, 小脸已经吓得煞白, 眼神带着惊恐说：“老大一只了, 脑袋像小孩脑袋那么大，牙那么长。”
“我来这多少年了，根本就没老鼠！”
话音刚落, 纸箱里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动, 俩人对视眼，谁也不说话了，再看纸箱子又小幅度的晃动。
葛菲可怜巴巴的说：“我没骗你, 真有老鼠，那么大个儿。”
蒋放试图安慰她，“没事别怕，有我呢，你先下来, 我过去看看。”
葛菲不敢动，“不行，万一它跑出来咬我怎么办？”
蒋放保证，“不会的。”
“老鼠也听不懂你说话，你说不会就不会？”
蒋放：“……”
一个很久没碰过女人的身体和被女人紧紧缠住的身体，蒋放的理智在两者间平衡煎熬。
蒋放深深吐口气，说：“你要是还不下去，今晚这老鼠就会跟你睡一夜。”
闻言，葛菲立马放开他，怯怯的往蒋放身后站，探出半个脑袋看那纸箱子，“你快给它抓住。”
蒋放左右看看，想找个趁手的家伙，葛菲心领神会跑厨房拎着一把扫帚回来，“给。”
“！”
他睇她眼，还挺机灵。
“你小心点，别被咬了。”葛菲提醒句。
蒋放接过扫帚奔着纸箱子走去，随着他的靠近，箱子里的小动物似乎
也察觉到了，箱子静止不动几秒，接着左右两扇盖子上下忽煽着，蒋放侧着头朝里面看，从缝隙里是看到一个毛茸茸的小家伙。
葛菲用气息声说：“看见没？”
蒋放问她：“箱子里的零食多不多？”
葛菲一愣，“啊？”
蒋放又说：“舍不舍得扔？”
“……”越过大半个中国运到这的零食还不等吃就扔？实话说，不太舍得，但要真都被老鼠先品尝过了，不扔还能怎么办。
不太舍得的口吻说：“……舍得。”
蒋放回头看她眼，葛菲的注意力却一直在纸箱上。
看来不是很舍得。
蒋放原本打算用扫帚压住箱顶，把整个箱子抱起来扔了，但现在计划有变。他说：“把门关上。”
“啊？”
“我说的不是中国话？”
“哦。”
葛菲灰溜溜的跑去关门，然后自觉的拐了弯奔着书桌去了，余光里高出一块人影蒋放回头就见她双手抓着椅背站在上面。
“快抓啊。”葛菲催他。
蒋放好笑的直起腰，从鼻腔里哼出一声愉悦的笑，揶揄她：“瞅你那小胆儿。”
葛菲怂刚怂刚的回怼句：“你胆大你抓。”
蒋放完全不按理出牌，“我胆儿小，我不抓了，我走了。”
“哎……”眼看着人转身往门口走，葛菲急得差点跳下去，“你别走啊，你走了谁抓老鼠？”
“郭德纲都没你刚，你抓啊。”
“都什么时候了，能不开玩笑吗？”葛菲眉心快拧成麻花劲儿了，小声认怂，“我不说你了，你快去把它抓走。”
看她服软蒋放就想笑，但愣是憋着没露出半点笑模样，蒋放的黑脸落在葛菲眼里再结合此情此景，她想起了黑猫警长与一只耳。
蒋放把扫帚一扔，“早听话早抓着了。”大步走到纸箱前，翻开一侧的箱盖伸手就进去捞，惊得葛菲双眸圆睁，大气都不敢出了。
忽的，蒋放从纸箱里拎出一只体型硕大的老鼠，他揪着它颈后的皮毛直奔葛菲走来，吓得她闭起眼大叫：“啊啊啊啊
——”
蒋放耐着性子解释：“它不是老鼠，是土拨鼠。”
葛菲还在叫：“啊啊啊啊——”
蒋放大吼一声，“别叫了！”
“！”葛菲噤声，睁开一只眼看着他手里的小动物，蒋放感觉刚才血压都上来了，平复下情绪才说：“这是高原地区特有的一种动物，叫土拨鼠，它性情温和，但不代表不咬人，所以看到它胖乎乎毛茸茸的外形，也不要轻易伸手去摸它，逗弄它，有些土拨鼠不喜欢跟人接近，一旦你靠近，它会攻击你的。但这只不同，它看我们的眼神没有攻击性，我抓着它半天也不挣扎反抗，应该是经常跟人接触，或是被人喂养。”
葛菲打小就怕老鼠，虽然它是高原上可爱的土拨鼠，但跟老鼠的外形还是过于相似的，怎么看怎么怕。
“谁养它干嘛？”
蒋放将土拨鼠拎到葛菲面前，葛菲吓得扭头大叫：“啊——”
蒋放看着她说：“因为可爱，才养它。”
“可爱啥啊。”葛菲边躲边哭唧唧的说：“你快把它拿走。”
此时，大门从外面被人打开，门上的铃铛又叮叮当当的响起来，蒋放顺着窗户朝院里看，几个学生满脸笑意的出现在他视线里，眼瞅着就跑进屋了。
蒋放看眼手里的土拨鼠，心下已有了答案。
央拉先进来的，身后紧跟着桑仁和扎西，小丫头先叫了声：“葛老师……”
当看到葛老师站在椅子上一脸惊恐，眼中还带着泪花，蒋放拎着土拨鼠，一副要处理了土拨鼠的冷酷表情，喊声戛然而止，三个孩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终视线齐齐落在蒋放手里的土拨鼠上。
“哒哒，”央拉指着土拨鼠，它还在没心没肺的抱着一片薯片吃。
扎西是三个孩子里最大的，第一个反应过来，赶紧跑过去接蒋放手里的土拨鼠，“哒哒是我们送给葛老师的礼物。”
桑仁附和，点头如捣蒜，“对对，是礼物。”
蒋放松开手，扎西接过来将哒哒放进笼子里，蒋放下巴点着椅子上的人说：“你们葛
老师怕土拨鼠。”
央拉问：“葛老师你真怕哒哒？”
葛菲：“我……”
现在说不怕，貌似说服力不够。
央拉又说，“你不用怕的，扎西总喂哒哒，它一点都不凶，也不咬人，你看他长得多可爱，胖胖的脸，圆圆的眼睛，肉乎乎的小爪子。”
在葛菲眼里，哒哒长着一对锋利的门牙，粗壮的爪子，还有一身粗糙的皮毛，怎么看怎么跟可爱这个词划不上等号。
但毕竟是礼物，还来得这么惊喜，葛菲不想辜负同学们的一片心意，便壮着胆从椅子上下来，快速的整理好头发和衣服故作淡定的说：“这个礼物……老师……老师很喜欢，谢谢你们了。”
“噗嗤……”蒋放第一个笑了。
葛菲白了他眼，你笑什么。
蒋放说：“他们虽然是孩子，但也不是看不出喜欢和怕的区别的吧。”
央拉难过的说：“看你一直都不开心，我们几个才想出这个办法，让哒哒逗你开心。扎西哥哥去山上找了哒哒很久才找到它的。”
扎西赶紧拉过来央拉，笑着对葛菲说：“葛老师，你别怕，我现在就把哒哒带走。”
葛菲心里过意不去，“我真不怕，没刚才那么怕了。”
桑仁说：“葛老师，你抱抱它，你抱下就不怕了。”
葛菲：“……”
扎西拉了拉桑仁的肩膀，对他摇头，“葛老师，我们先走了，趁着太阳还没落山，赶紧把哒哒送回去。”
蒋放说：“快送回去吧，太晚你们家里人好惦记了。”
扎西说：“我们走了，葛老师。”
桑仁：“再见葛老师。”
央拉恋恋不舍拉着葛菲的手说：“葛老师，你别不开心了。”
葛菲尴尬的笑，“老师没有不开心，好了，你们快回家吧，再晚回去你们爸爸妈妈要担心的。”
送走三个学生，葛菲长舒口气，等她再回屋就看蒋放把完整的零食袋放在桌上，说：“破掉的零食就别吃了，这些我帮你扔了，要是有特别喜欢吃的你告诉我，我回成都再买给你，有车过来就让朋友顺便给
你送过来。”
葛菲说：“没什么特别喜欢的。”
既然没有，他可以走了。
蒋放抱起纸箱子，“我走了。”
“……”
葛菲想跟他再说点什么，笔直的目光望着蒋放的眼睛，“这就走？”
蒋放嗯一声，“再晚就得走夜路了。”
夜路不安全，葛菲是见识过的。
她亦步亦趋的跟着蒋放往外走，到门口他将箱子扔在副驾上，一转身葛菲跟得近，俩人视线毫无预兆的撞上，蒋放心里一磕，慌得不行。
她也感觉到此刻的气氛有点怪。
她嘱咐句：“路上慢点开。”
“嗯。”蒋放应一声坐进车里，“回屋吧。”
他们隔着车玻璃对视，蒋放降下车窗，问：“为什么不开心？”
葛菲愣了下，“……”
他又问：“因为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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