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脑子里进汽水了
英语课前，勉勉强强能够背下来两段课文的沈砚，甚至已经提前把番茄酱挤在卫生纸上，打算靠装流鼻血来躲避英语老师的提问。
然而，令沈砚没想到的是，英语老师不按常理出牌的考试了。
瞬间，整个教室愁云密布。除了沈砚。
考试？啧，他最不怕的就是考试了。
赵弘言长叹一口气道：“数学考、数学考，数学考完物理考，物理考完英语考，英语考完吃烧烤。吃烧烤，放孜然，放完孜然放辣椒，放完辣椒放……”
说着说着，赵弘言表情一变，眼泪不争气地从嘴角流了下来。
见状，沈砚露出了嫌弃的表情。
真不想承认自己认识他。
听到赵弘言的碎碎念，英语老师没忍住，乐出了声。不等她假装严肃，吓赵弘言一下，就见物理老师黑着脸站在了五班门口。
“赵弘言，你出来。”
赵弘言一个激灵，耷拉着脑袋走出了教室。
从物理老师的黑脸程度来看，沈砚从赵弘言的脑门上看到了两个字——要完。
作为好朋友，沈砚对此表达了深切的同情，并赠言道：活该。
很快，教室一阵安静，只剩下了笔尖摩擦纸张的声音。
沈砚夹着手中的碳素笔，严肃地盯着卷子，迟迟没有落笔。
当然，沈砚一点儿也不慌张。
自从上次的数学口诀不管用后，沈砚在私底下搜寻了更多的蒙题口诀。不仅如此，因为觉得掌握原理才能更好掌握蒙题方法，沈砚还翻看了很多蒙题原理。
做到完形填空时，沈砚搜寻了下脑子里的理论和方法，小声嘟囔道：“因果分析法——在解答具有因果关系的选择题时，要学会把题肢与题干结合起来，具体分析它们之间是否构成因果关系，从而做出正确的判断。”
说完这一大长串话，沈砚瞬间觉得自己牛逼得不得了。
谢南渊答题的笔顿了一下，失笑道：课文背不下来，这些东西倒是背得挺熟。
谢南渊将目光看向完形填空。
别说，他还真挺想知道沈砚的答案对不对。
然而，等了足足两分钟，谢南渊也没再听到沈砚的碎碎念。
谢南渊心生疑惑。难道，这次改为默念了？
下一秒，谢南渊就听到了一声巴掌落在大腿上的声音。
“靠！一个字都看不懂，鬼知道他们之间有没有因果关系啊！”
听到沈砚的话，谢南渊憋笑憋得手都在抖。
转学后的生活可真有意思啊。
此方法行不通，沈砚迅速切换蒙题思路，嘴里念念有词地嘟囔着什么。
谢南渊大脑思考着题目，右手书写着答案，耳朵，则认真听着来自后方的嘀咕声。
谢南渊写到最后一道阅读理解的时候，沈砚已经放下笔，目视远方，悠哉地发起了呆。
开门声响起，赵弘言表情略显复杂地走回了座位。而这时，英语课已经过了三分之二。
看着手中的卷子，赵弘言只觉得一阵心累。
见英语老师正低头做题，没有注意底下的学生，赵弘言朝宋远舟扔了个小纸条。
——前面的题借我看看。
宋远舟难得回了他一个纸条：不。
赵弘言：“……”要是谁再在他面前说青梅竹马关系好，他就把那人按在地上摩擦。
赵弘言把求助的目光转向只有英语成绩还算可以的徐惟江。
徐惟江露出一个标准的奸商笑：“这样吧，你叫我爸爸……”
刚因为早上没来得及抄物理作业而被物理老师骂了半节课，不想再被英语老师骂半节课的赵弘言，异常干脆利落道：“爸爸。”
这时，徐惟江慢悠悠地吐出了下半句：“叫我爸爸，我也不会帮你的。”
赵弘言两眼喷火地盯着徐惟江，恨不得直接瞪死他。
这是，看够了热闹的沈砚，突然慢悠悠开口道：“为什么不求助你沈爸爸呢？”
赵弘言眼底闪过一丝狐疑。
如果说他的语文和英语是弱项，徐惟江的数学和理综是弱项，那么沈砚，就是他们班的十项全不能。
抄沈砚的卷子……
赵弘言瞬间摇头。他觉得，他蒙对的概率可能会更大。
“怎么，不信任你沈爸爸是吗？”沈砚翻了个白眼道，“吸取完以前的经验教训后，这次，我做题的过程可是相当严谨科学。”
见赵弘言还在犹豫，沈砚不爽道：“呵呵，不要拉倒。”
赵弘言：“我要！”
看着所剩不多的时间，赵弘言果断选择了相信沈砚。
赵弘言：额……倒也不是相信，死马当作活马医罢了。
沈砚扭头一看，发现谢南渊的笑容比刚才更灿烂了。
沈砚搓了搓胳膊。这家伙看着英语卷子笑什么？变态吗？
至于谢南渊为什么笑得更开心了……自然是因为，快乐变成双倍了。
不得不说，沈砚的那句闷骚确实很贴切。
打铃前，赵弘言紧赶慢赶写完了英语作文。
交完卷子，心里发毛的赵弘言当场找来英语课代表，开始对答案。
越对，赵弘言的嘴角的笑容越小。对到最后一道题，赵弘言双手颤抖地拿着两张记录者考试答案的纸，质问沈砚道：“你不是说，你做题的过程非常严谨吗！？”
看着相同答案加起来不超过五道题的两张答案草纸，赵弘言嘴角抽啊抽。
这是严谨了个寂寞吧？
相较之下，沈砚就很平静了。
啧，看来下次还得再想几个蒙题技巧。
面对赵弘言的质疑，沈砚理直气壮道：“是很严谨啊。”
见赵弘言情绪过于激动，沈砚恍然大悟似的补充了一句：“哦，就是忘了告诉你，我上次那张数学卷答得更严谨。”
赵弘言：“……”敢相信沈砚的答案，刚才的自己，脑子里一定是进水了。
嗯，汽水。碳酸饮料那种。
要不然，他实在是没办法解释脑子里的那些泡。
赵弘言哀嚎道：“你坑爹呢吧！？”
沈砚嘴角挂起一抹笑，慢悠悠道：“不，坑得是我儿子。”
赵弘言戏精道：“……苍天啊，我竟然认贼作父了！”
沈砚摊手。父……父相伤害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