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跟班
他故意咬重了废物师父两个字，摇晃着身子走了。
我捏紧拳头，又放下，看体型肯定打不过他，而且这人身后有刀。
大家干的都是刀口上舔血的生活，老道士和我说过，走脚的手上几乎都有人命，没一个好惹的。
经过这个插曲，我对女尸也没那么大兴趣了，酒鬼虽然说的话不中听，但也给我提了个醒。
从走廊里走出来的时候，正好对上坐在门口的老妪，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已经醒过来了，黑洞洞的眼眶对着我打量。
不知道为什么，老妪总给我一种很渗人的感觉，就好像不是活人。
我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希望是错觉吧。
回到房间里躺了会儿，老道士回来了，脸上带着笑，看起来心情不错。
我问他去哪了？
他说出去溜达了会儿，顺便和别人忘了两把牌，赢了点钱。
我想，能让老道士说出赢了点钱的话，可能这笔钱不会小了。
果然，接下来老道士说：“咱们这次的饭钱不用出了，这群白痴还真是好骗。”
我心中浮现出一股不祥的预感。
话音刚落，门外响起一阵吵杂的脚步声。
“草，追来了，徒弟你帮我应付下，为师先躲了。”
老道士说完，直接趴在地上，滚到了床底下。
不等我反映过来，紧接着房门就被撞开了。
为首的是一个女人，背后背着两把刀，手里拎着一把菜刀，上面带着血迹和肉沫。
在她身后，是两个年轻小伙，长得挺白净，在山里这种地方，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身后还有两个看起来五十多岁的汉子，属于那种扔人群里就找不到的人，没什么明显的特征。
如果非要找一个，可能就是脸盘子特别大，看起来像头猪一样。
“小子，刚刚那个臭道士呢，这王八蛋玩个牌还出老千，老娘今天不剁了他一只手！”
双刀女人说话的语气中都带着一股煞气，惊得我打了个冷颤。
我装作什么也不知道，很无辜的说：“我没看到什么臭道士，刚刚睡着了，才醒。”
说完，我伸了个懒腰，揉着眼睛，装作刚刚睡醒的样子。
双刀女人盯着我，气氛逐渐凝重起来。
我大气都不敢出一下，艰难咽了口吐沫，额头上全是冷汗。
外面这么多人，老道士要是被抓到，估计后半辈子都得在炕上躺着了，到时候我还得伺候吃伺候喝的。
过了会儿，女人把手里的菜刀在空气中挥舞了两下：“行，今天老娘就信你，如果发现你骗了我，非要把你剁成肉泥。”
“走！”
女人领头往外走，我心里松了口气，心想着一会儿赶紧跑，这老道士还真能惹祸。
结果女人还没走出几步呢，人群里不知道谁喊了句：“这娃子不就是那老骗子的徒弟吗，把他抓走，当人质，我就不信那王八蛋不现身。”
女人去而复返，我心里暗骂多嘴的那个人，脸上只能陪着笑：“那个……我说我真不认识你信吗？”
“将”的一声，明晃晃的菜刀驾到我脖子上了：“行啊，这么小就学会骗人了，看起来长得还挺嫩，应该是个雏吧？带到老娘的房间里，今晚好好享受享受，把老娘伺候好了，也许一开心，就放了你们师徒两个人呢。”
女人的话说完，人群哈哈大笑。
我在心里把老道士的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个遍，命都握在别人手里了，只能乖乖就范。
不过临走的时候，老道士趁机伸手往我手里塞了张纸条。
我紧紧攥着，心想着老道士还没缺太多良心，至少没说丢下我自己逃走。
等到我被带到女人房间的时候，她让两个小白脸看住房门，别让我跑了，然后又带着一群人离开。
女人的房间和我们的房间差不多大，不过床上铺了一层厚厚的狐狸毛皮，还有几个和男人那玩意长得差不多的塑料玩具，也不知道干嘛用的。
整个房间里，弥漫着一股很难闻的味道，地面上还有几个透明的指套一样的东西。
走到房门口，耳朵贴在上面，隐约能听到两个小白脸的对话声。
我趁机拿出老道士塞给我的纸条，想着就算不是救命的符篆，也应该是能保命的计划什么的吧？
结果打开后，里面只有一句话，气的我差点就把他的下落给抖出来。
纸条内容：把她伺候好了，开心了，就能放过我们了。
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坑徒弟的，太他妈的不是人。
无意间回头一瞥，余光好像看到床边有个人过去了。
我转头一看，明明什么都没有。
“真邪乎，老道士不是说这里用尸油做灯，不会闹鬼吗？”
就在这时，眼角余光中，确确实实看到一个东西飘了过去。
我吓得一机灵，又转过头，还是什么都没有。
一次是幻觉，两次总不能是幻觉了吧？
这房间里有脏东西！
想到这里，我感觉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起，顺着脊椎一直冲到大脑。
扭过头，我趴在门板上疯狂的拍门：“开门，救命，屋子里有鬼，开门啊！”
门外的小白脸不仅没开门，还敲了敲门，嘲笑道：“喂，你胆子就这么大点啊，这屋子里怎么可能有鬼？”
“哈哈哈，是啊，这小子该不会从来没一个人待过吧，你说一会儿他会不会被吓的尿裤子？”
我气的恨不得给他们一人一巴掌，但现在小命就握在他们手里，我不得不服软：“大哥，两位大哥，求你们放我出去，这屋里真的闹鬼，不信你们打开自己看。”
门外两个人笑的更大声了。
这个时候，我感觉后背发凉，就像是冬天被人用雪球塞脖颈里了一样。
一股浓烈的恶臭味传到鼻腔里，弥漫了整个屋子。
我瞬间不敢动了，门板上的影子，从一个变成了两个。
“草！”
冷汗顺着脸颊流下，我感觉后脖颈上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大脑一片空白，这个时候我已经顾不得听门外两个小白脸说难听的话了，只剩下一个念头。
赶紧跑，无论如何，赶紧撞开门跑！
用力咬了口舌尖，我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一脚揣在门板上。
门板年久失修，看起来很后，但没想到“咣当”一声，我一脚给踹开了一个洞。
那股恶臭味已经浓烈的让人不能呼吸，我浑身发抖，强迫着自己不能回头看。
“加油，坚持住，我可以的，我一定能出去。”
就这么一会儿，我衣服都被汗给给浸湿的透了，黏糊糊的贴在身上，又冷又难受。
眼看着有希望，我直接双手抱头，用尽全身的力气朝着门撞了过去。
“咔嚓”一声，门被撞得四分五裂，我也因为用力过猛摔在地上，露出来的皮肤被木板的倒刺割了好几条口子，火辣辣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