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救人
洞穴的墙壁上全都是认为开凿的痕迹，坑坑洼洼，手指摸上去，足以想象的到当年的前辈用锤子和凿子一点点在这座山上挖出一个洞来。
不由得，我肃然起敬。
弯腰在里面走了大约二十多米的样子，前面出现一个转弯，转过去后，是一道铁门。
老道士伸手轻轻扣了三下，两场一短，喊道：“王婆子，我来住店。”
过了会儿，铁门嘎吱一声推开，一个佝偻着腰的老妪颤颤巍巍的露出半个脑袋，一个眼眶里是黑的，什么也没有，另一个眼眶是浑浊发黄的眼珠子。
可能是黑暗中待得久了，老妪伸手遮挡在眼前，声音尖锐刺耳：“把火灭掉！”
我吓了一跳，连忙灭掉火。
她这才放下手，在黑暗中瞪了我一眼，让开身位：“进来吧，两个人一个房间，一个人三百，房间随便选，吃的在厨房，额外另算钱，你是老人了，不用我多说吧。”
说话间，老妪抬头看了我一眼，目光不怀好意。
老道士没那么多花花肠子，说简单点就是一根筋，哈哈笑了笑道：“王婆，你还不了解我吗，没事，放心吧。”
王婆没好气的说道：“就是太了解你了，才叮嘱一番，这娃子应该是第一次走脚吧，面生，你可看住了，别坏了规矩。到时候出事了，可别怪老婆子我没提醒你，要死人的。”
老道士不笑了，严肃道：“王婆子，我就这一个传人，如果出事了，别怪我不给你面子。”
我心里一暖，老道士这人平时看起来挺不靠谱的，这时候为了我寸步不让。
王婆子阴测测的笑了两声：“桀桀桀，行，你拳头大你说的算，但坏了规矩就是坏了规矩，你闹翻了天，也得有人付出代价。”
老道士想也不想的答道：“他是我徒弟，代价我来担着。”
王婆子喉咙里发出不像是人发出的声音，咯咯咯的笑着。
老道士领着我进去的，经过王婆的时候，她用仅剩的一只黄褐色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我，像是盯着个猎物一样。
我打了个冷颤，不去看她，快走了两步。
进了铁门后，才发现里面别有洞天。
老道士给我解释说，墙壁上的煤油灯，其实里面不是煤油，而是尸油。
传说中尸油有长明的效果，但实际上也仅仅是比普通的煤油燃烧的时间长一点罢了，不过有一个驱鬼的作用，脏东西不敢靠近。
我们进入铁门后，到达一个大约有一百多平的大厅，周围有八条通道，两边是房间，看样子挺多的。
大厅里里面放着石桌椅，有两个带着斗笠的人在吃东西。
在他们旁边，站着一个女人的尸体，看起来只有二十几岁，脸上画着淡妆，和活人一点差别都没有。
我还看到有一个人一边吃着，一边伸手在女尸伸手摸索，感到一阵恶寒。
后来回房间，我才听老道士给我解释说，赶尸行业大部分都是男人，而且都是四十多岁的老男人，生理需求没办法解决，如果有女尸，就会废物利用一下。
听到废物利用四个字，我感觉有些恶心，也替死者和他们的家属赶到悲哀。
老道士也是这么和我说的，他说尸体是神圣的，死者为大，凡是亵渎了尸体的，最后都没有好下场。
我想着背篓里被分尸的老大爷，听到老道士说这话就想笑，和放屁没什么区别。
对了，后来老道士和我补充了一句，睁眼说瞎话，是赶尸人的基本功。
得，这话直接将前面所有的话全推翻了。
房间并不大，只有一张石床，睡一个人都很勉强了，我们要挤两个人。因为是洞穴，房间里很潮，而且还散发着一股霉味，还有臭味。
头顶有透气孔，很小，除了能让人不窒息外，没什么太大的作用。
只是待了一会儿，我就感觉身前发闷，很不舒服。
我忍不住吐槽说：“这还不如风餐露宿的，又贵又不好。”
老道士笑了笑，说：“至少这里你能睡个安稳觉，能吃上热乎饭，在外面说不定睡一觉就被狼叼走了。”
我想着前两天的危险经历，确实是这么回事，也就不抱怨了。
老道士让我在房间里先睡一觉，我们补给不够了，要在这里多住两天，等着外面把物资运进来，我们买点吃食再走。
当然，这里的价格是外面的几十倍，不过赶尸人都乐得花这个钱。
事实上，他们走一趟脚，最差也是几万进账，有些富贵人家，收个几十万也不是没可能。
不然给的少了，不够人卖命的，到时候赶尸人挟尸要价，付出的代价要更大。
更何况，赶尸人中懂得风水之术的不在少数，到时候在房地基周围动点手脚，大灾大病都是轻的，遇到狠辣的人，家破人亡都很有可能。
所以说，行业里几乎没有敢拖欠工钱的，都是走前先谈好，一手交钱，一手交尸。
我一直以为老道士就拿了那个女人几千块钱，后来才得知，我们这一趟，他就赚了足足三十五万。
当然，这是后话了。
老道士出去后，我一个人呆在房间里有些无聊，肚子也饿了，想要出去找点东西吃。
正好我也好奇那个女尸，想问问那两个人女尸和普通的老头尸体有什么不同。
出了房门，外面静悄悄的，我轻手轻脚的从走廊里出去，来到大厅。
大厅里黑漆漆，只有透气孔上透下来点点星光，我才知道原来已经是晚上了。
我这个年纪正是对任何事物都好奇的时候，更何况是一名看起来还很漂亮的年轻异性。
“女尸在哪呢？”
我在大厅里一个走廊一个走廊的找。
老道士也不知道去哪了，或许出去了，靠近打，门口的地方摆放着一个高档的石桌，老妪低垂着头坐在后面，身子一摇一晃，看起来像是睡着了。
正当我走过西北角一个差路口的时候，门忽然被推开，里面骂骂咧咧走出来一个壮汉，手里拎着个军绿色的酒壶。
他扭头瞪了我一眼，语气不善：“嘿，小鬼，乱走什么？”
我后退了两步，答道：“没，我在找刚刚赶女尸的两个人。”
“哈哈，你找他们。”酒鬼拧开酒壶盖子，给自己灌了口酒，白色的液体顺着他的络腮胡流到颈部，又流进衣服里。
“怎么，有什么问题吗？”
“当然有问题，你那个废物师父难道没告诉你这两人不能招惹吗？”
酒鬼好像是故意想吓唬我，故意用一副很夸张的语气和我说话，眉飞色舞。
“不许你侮辱我师父！”
“呵呵，你这小鬼还挺有意思，奉劝你一句，离这两个远点，不然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指望你那个废物师父救你，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