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佟宵进
“秀才科？”
佟家女郎有些意外，却又觉得理所当然，她了然的点点头，然后对站在她身侧的秀美少女道：宵进，你看看我怎么说的吧！我赢了，你可是答应我了，如果他选择秀才科的话，你可是要将你那本《阴符经》送给我的，接下来的事情你们聊吧！我去拿《阴符经》了。
佟家女郎一跃而起，急不可待的往房门奔去，她谗佟宵进的那本《阴符经》谗很久了，只是佟宵进对那本书宝贝的紧，平素连碰都不让她碰，几年前她好容易才借到过一回，没有看完一半就又被宵进这个小气鬼给收了回去，这次借着打赌好不容易将这本书搞到手，她接下来这几天必须好好研读，那书里的一切都太让人着迷了。
佟宵进无奈又好笑的看着佟禹沂夺门而出的身影，这个丫头，当真是……让人无话可说。
鱼鹏云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出闹剧，整个人都不好了。佟宵进无奈的揉头上的太阳穴，来到一旁的黄花梨木凭几前，拉过身后的金丝楠木腰鼓形座墩，落落大方的坐下后，无奈的对鱼鹏云道：禹沂她就这性子，你见多了就不奇怪了。
“杏儿……殿下，你能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吗？”
鱼鹏云无奈的看着前的少女，心中一阵无奈。他感觉自己就是个傻子，被眼前的少女耍着玩。少女的名字，在他原来的认知中叫张杏儿，是他如今寄住的张家的当家人，她所在的张家原本只是普通人家，只是因为生辰八字和佟家大小姐相近，而佟家小姐先天体弱，需要一个替身的缘故，才让张杏儿所在的张家翻了身。不过张杏儿可不是给佟家大小姐做替身的缘故才有了另一个名字，佟宵进。
张杏儿之所以能被贯以佟姓，是源于她是一个早慧机敏而且有卓越见识的人，而让人印象最深刻的一件事发生在八年前。
因为佟大小姐是有了替身才好起来的，素来礼佛的佟太太总觉得不放心，便打算带女儿去香积寺拜拜佛，加个双重保险，也求个安心。而且她的娘家就在西安，她可以顺便在娘家住上几天，为爹娘尽尽孝心。
因为佟太太说的有理有据的，佟老太爷和佟老太太也支持了她的决定，佟老爷本文也觉得去礼礼佛也好，只是他有事走不开，便叫了一队护卫，让他们跟着。张杏儿自小便聪明伶俐又长的清秀可爱，佟太太没有别的女儿，和张杏儿相处久了，也就多了几分真心，礼佛的时候把她也带了过去，希望她也能少受点苦。
在去西安的途中，张杏儿碰见五名青年男子意欲抢劫他们，机警的张杏儿发现疑点后告诉了佟太太，佟太太立即命护卫们将可疑人物擒住，护卫们从五名男子身上发现三把刀和一些下九流的玩意，遂当场将五人送交官府。
事情发生在未时一刻左右，虽然五名青年男子还没来得及抢劫便被保护佟太太母女的护卫给抓获了，可是险遭毒手的佟太太还是被吓坏了。原本应该去西安的她早早就赶车回家了，还不断地念叨着整个过程。
佟老太爷素来知道自己这个儿媳妇不是什么能担大任的人，只是生的妩媚又会对男人撒娇才让佟老爷认定了她，非她不娶。好在这儿媳妇在大事上也还算拎得清，也不是什么搅家精，左右他和老太婆这把身子骨还撑得住，索性就放任了她。因此，佟老太爷叫来了张杏儿，问她到底是怎么回事，而张杏儿有条不斋的回答了。
“我和太太小姐是在去西安香积寺这段路上的半途中碰到他们的，他们一直跟着，从举止里小女发现了三个疑点，觉得这五人有问题。首先，这五人都是年轻气盛的青年男子，人人骑马，却悠哉悠哉的跟在我们后面，如果说是骑马踏青，也大可不必从东郊一路散到西安。
其次小女看他们的衣服虽然质地上错但款式确实过季了的而且与他们的身形不大符合，怎么可能那么大方买那么好的马呢？
最后，小女在和太太通过气后，请李叔装作无意地去问他们要去那里。他们自称经常往返于西安和东郊之间，我让李叔假装不认识路去问他们，向他们询问是先到上塘还是先到西安时，他们竟然告诉我要先到西安，这明显不对。上塘是杭州的一个地方，而西安已经进入陕西，如果他们真是经常往西安做买卖，怎么会不知道呢？
想着这些奇怪的地方，小女觉得可疑，越想越不对劲，眼看要到荒无人烟的郊外，小女就提醒太太停车去驿站。他们见到我们要去驿站，果然急了，当即就动了手。这也给了李叔借口来擒住他们。”
后来，官府的消息也传了出来。那五人在被佟家的护卫队抓获后，很快便承认了欲抢劫马车的罪行。，官府衙役分别从其中两人的腰部和怀里发现了两把武器，一把是长约七寸的小剑，另一把是砍刀，都是能置人于死地的凶器。后来经过官府调查，这五人都没有照身贴。两个最为年轻的一人自称姓王，十八岁，一人自称姓张，十七岁，年纪稍大的三个是三兄弟，姓马，二十来岁，他们都是幽州范阳郡人。昨天凌晨，他们乘马来到西亳郊外，特意找了一个没有男人主事的车队，准备一到深郊就动手抢劫。在他们的随身物品中还有两张银票，据张犯所述，这两张银票和五匹马都是在他们十天前抢来的，而且还将苦主灭了口。因为另一起案子的苦主还没有找到，当时那件案子还在进一步调查中。
不过佟老太爷见张杏儿说话做事都有条不紊且进退有度，不禁生出了考较之心，如此过了一年，张杏儿的父母张老汉和张老太被接到了佟家给张杏儿过了一个盛大的生辰，并将她认为义女，还给她取了个佟姓名字，就叫佟宵进。
只是看如今这架势，佟老太爷认佟宵进为孙女，肯定还有别的什么隐情。
“坐。”
佟宵进一指旁边的另一个金丝楠木腰鼓形座墩，示意鱼鹏云坐下，淡淡的对鱼鹏云道：既然你选择了秀才科，那么，有些事情我得和你说清楚了。
……
五月，没有了春雨霏霏、阴雨连绵，只有阳光明媚和雨后空气的格外清新。
张家宅院，张老太神情舒怡的躺在摇椅上昏昏欲睡，而鱼鹏云则细心的为她敲背，她前世出生于一个医学世家，这推敲脉络的技能，就是从自己父亲身上学到的。如今用在张老太身上，把张老太舒服的直叫唤，如今这样的日子，让她做神仙也不换。
“既然奶奶喜欢，那以后小云就天天为您敲。”鱼鹏云笑道。
“好啊！”张老太已是没口子的答应。
鱼鹏云本就是个会做人的，这半年住在这里，将家里收拾的干干净净，又不要工钱，只需一日三餐，有个落脚地儿就行，当真谁家的仆人也没这么便宜，怎让老太太不欢喜。其实有时候讨一个人喜欢真得很简单，会说话，会做人，会做事，只要把事情做漂亮了，自然就有人欢喜。
张家老夫妻本身也不是什么见过世面的，应对这老夫妻就更加简单了，伺候得二老如上了天堂般，再加上本身老来寂寞，女儿不在身边，有鱼鹏云陪伴，对鱼鹏云是越看越喜爱，直当是自家孩子看待了。
“既然这样，你以后就留在这里，哪儿都不用去了。”张老太笑道。
“那可不行啊，奶奶，小子我还得出去做事呢，总不能天天靠着您二老吃饭吧？”鱼鹏云笑答，张家老夫老妻再喜欢他也不是他吃白饭的理由，更何况他明明年纪稍大之后常常往家里带野味，创造的劳动价值并不比哥哥少，却因为表现得懒的原因被那对夫妻给卖了，这让他对于人性有了一个更深刻的认知，有些时候，漂亮话场面上说说就行，可不能当真。
“你年纪还小，做事不急于一时。”
“您别看我年纪小，力气可不小，大人的活我都能做。再说二老救过我的命，又收留我，我伺候你们那是天经地义，哪能再在这里白吃白喝。”
张老汉想了想，点头道：“说得也是。”
张老太眼睛一瞪：“老头子你说什么呢？你还真想让小云出去啊，咱还养不起一个孩子了成？”
“诶，话不能这么说。”张老汉挥手道：“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小云要不是一路苦过来，也未必能有现在这般伶俐，我到觉得让他出去做事对他有些好处。你要是觉得过意不去，他的钱你可以不收嘛，给他攒着，留着将来取媳妇用。”
张老太想想也是，低头沉思了一下：“那好，不过既然是你的意思，那这事就落在老头子你身上，你给小云找份好点的伙计做做。”
“我？”张老汉呆了呆，苦笑道：“我到哪给他找事做去？再说也得看他会些什么。”
鱼鹏云敲背的手慢了下来，低头回答：“爷爷，我出生贫苦，除了设陷阱逮兔子外，其他的什么都不会。”
“什么都不会？”张老汉的脸立刻垮了下来：“这可就有些难办了。你以前没做过事吗？”
“到是有过。”鱼鹏云道：“有段时间曾在我们那儿的一户人家做过童仆，那里的人家还算喜欢我，对我也颇为照顾。不过后来被父母卖了……”
他没再说下去，声音已带着低泣。
老两口明白了，一起叹气。
还是张老太说：“哎呀，不说这些伤心的事了。难怪小云你把家里收拾的这么好呢，感情也是跟过大户人家的。对啊，老头子！”
张老太突然叫了起来：“何不问问杏儿，她说不得能让小云进佟府做事呢？”
张老汉立刻皱起了眉头：“这个……不太好吧？你也知道杏儿和咱的关系，咱还是尽量别给她添麻烦了。”
“有什么不好的？”吴老太已喊道：“俗话说得好，肥水不流外人田，我们把她送到佟家是去享福，她有什么好不满的。而且杏儿对咱们也不错，你去说说，我看这事啊，能成！”
“可是佟家不收来历不明的人，就算杏儿也未必做得了主。”“怎么就来历不明了？”张老太瞪着眼睛喊：“小云现在是咱们家的人，他是……他是……他是我和你的养子，我张鱼梅和你张百兆难不成还来历不明吗？实在不行就说他是你的私生子，杏儿那丫头恨死我了，你这么说，她一准答应。”
张老汉一听大臊：“这都说的什么话呀！我都五十有五了，到哪儿再去偷生一个十岁的孩子，你这话传出去，让我在街坊间怎么做人啊，真是……真是……”
张老太却是撇嘴：“杏儿今年才十六，不也是你老来得女啊？小云比杏儿也小不了多少。”
“胡闹！”张老汉被妻子气的连连甩手：杏儿本身是我们收养的孩子，怎么把这一茬给忘了？
鱼鹏云听着老夫妻拌嘴也笑了，不过下一刻他已跪到张老太身前叫道：“张爷爷、张奶奶，鱼鹏云愿认二老为养父养母，还请二老收容，从此尽人子孝道！”
“还是这孩子说话可人。”张老太笑着挽起鱼鹏云：“诶，乖孩子，既然你都跪了，那我就不客气收了，快起来吧。”
然后看着丈夫：“怎么，你还不乐意啊？我看小云能给你做义子啊，是你的福气！”
“这……这……”张老汉摇摇头，终究是却不过老婆心意，终于点头：“好吧好吧，我答应就是。”
想想自己临老竟然又收了养子，这事到也有趣，自己也忍不住笑了起来。养子和义子是不一样的，义子再怎么说也是别人家的，养子的话和亲生儿子也差不了多少了，也要负责给他们老两口养老送终，这么想想，收个养子还真不错。左右他张百兆没有宗族亲友，收个养子也不会有人出来捣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