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江言
“叮”
电梯在众人惊恐万分时，又响了一下。
电梯门缓缓地打开。
中年男人拿着手机，拨通了报警电话。
“喂…1，110吗？这里，这里死人了。”
刚才的一切好像做梦一样，梦境是那样的真实。
那个如鬼魅一般的年轻人忽然出现在了黑暗中，他的眼神里充满杀机。
然后，黑暗快速褪去，电梯恢复了原样。
在所有人的眼前，显示屏上的数字不是-104，而是又恢复到了一楼。
仿佛之前发生的一切都是幻觉。
但电梯壁上卡着半截身子的黄毛证实了那不是幻觉。
一瞬间，他们去到了地狱。
电梯门打开后，他们没有力气走出去，全都瘫痪在地上，有几个人的胯间还有余温。
洗手间内。
李秋阳捧了一把冷水拍打在脸上。
水珠顺着脸颊滴落。
望着镜子里面容憔悴，嘴唇发白的自己。
李秋阳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刚才发生的一切出乎了他的意料。
到现在他都不敢相信那是自己做的。
低头看了看双手。
手上时不时冒出一缕缕黑烟，烟雾缭绕在指尖。
时间回到他站在电梯门口的那一刻。
望着显示屏上的数字5，他听到了一个声音。
那个声音告诉他：“我可以帮你。”
声音很小，似乎发出声音的人很虚弱。
然后就发生了电梯坠入地下104层的一幕。
那些都不是他做的。
而是他身体里的人。
直到这时李秋阳才发觉自己的复活不简单。
双手撑着洗手台，努力回想借尸还魂前发生的事。
他只记得，在他彻底失去意识的时候，感觉有个东西钻进了他的身体。
“是那时候吗，有人进入了我的身体？”
想了想，他又觉得不大可能。
“不，我已经死了，是借着这具身体活过来的，如果说这具身体里有东西，那一定跟我没关系。”
“也许…在我之前，已经有人先一步进入这具身体了。”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现在，这具身体里同时有着两个灵魂？”
李秋阳忽然觉得自己陷入了深渊。
借这具身体复活，可能是个错误的选择。
抬头盯着镜子里这张逐渐变得不再陌生的脸。
李秋阳深吸一口气，开口道：
“你是谁？”
没有回应。
“你是不是这具身体的原主？”
依旧没有回应。
“如果你不说话，就别怪我做出极端的事情。”
“我们共用一个身体，如果我毁了这个身体，你也会受影响的吧。”
镜子里还是没有回应。
不知道对方是无法回应他，还是觉得他不会那样做。
李秋阳死死盯着镜子，拳头渐渐捏紧。
片刻后，镜子有了反应。
在镜子上，出现了两个由鲜血组成的血字。
“江言。”
这是一个名字。
李秋阳嘴里念着名字，再看过去时，血字已经消失了。
“你叫江言？你是这个身体的主人吗？”
血字再次浮现。
“不是。”
李秋阳有很多疑问，他很想知道江言是从什么地方来的。
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个身体里？
可不管李秋阳怎么问，江言都没有回应了。
李秋阳有一种很奇异的感觉，他感觉到这个江言的男人好像睡着了。
这种感觉无法描述，也不知道怎么表达。
但他就是感觉到了。
此时的他很虚弱，刚才江言借着他的身体将那些人拉入“地狱”，给他的身体造成了很大的影响。
“看来这种能力不是没有代价的。”
…
警察那边接到报案后，立即对案件展开调查。
一个穿着便衣，三十出头的男人正盯着面前的监控画面反复观看。
画面中只有一个模糊的镜头。
那是李秋阳刚进入大楼时拍到的。
监控没有拍清李秋阳的样貌，像是被什么东西影响了一样，非常模糊。
在李秋阳进入大楼后，画面直接变成了雪花。
“陈队，调查过了，周边没有监控，唯一的监控拍下的画面只有这一个。”一个女警在旁边说道。
“受害者呢？有没有看清罪犯的样貌？”
“他们受到了很大的惊吓，全都在医院呢，根本问不出来。”
“继续问，一定要弄清楚这个罪犯的身份。”
“陈队，我感觉有点难，那几个人很害怕，只要一提起这件事，他们就大喊大叫。”
陈队皱了皱眉头，没有继续说下去。
“陈队”另一个年轻的男同志急匆匆走过来：“尸体的尸检报告出来了，法医说，死者没有任何外伤，也没有任何内伤…”
“胡扯，没有伤是怎么死的？是怎么卡到墙里去的？”
“法医就是这样说的，而且…”
“而且什么？有话直说。”
“法医说，死者不像是被卡进去的，更像是…生在里面的。”
“胡扯。”
陈队怒道。
“陈队，我感觉这件事超出了我们的能力范围，要不要通知国灵局那边？”
陈队沉思了一会，才缓缓开口道：“又是半鬼吗？”
…
两天后。
中午十二点半。
当陈队再打开监控视频时，他的身边站着一个女人。
女人盯着画面看了一下，仅是一眼，她就认出了画面中的人。
“这件事你们管不了，交给我们吧。”
女人离开房间，走到了没人的地方，拿出手机拨了个号码。
“喂？”
“是我，对方的身份确认了，是陈洛没错。”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才缓缓开口道：“我们不是失败了吗？他怎么会…”
“也许我们成功了呢？只是当时走的急，没有发现。”
“不，不可能，如果真的成功了，那他现在就是一只厉鬼，一只厉鬼为什么会到那么远的地方去找上那些人？如果他要杀人，大水市的人不是更多么？”
女人想了想，说道：“我调查过了，那些人跟一个村子有关，事发当天，他们跟村里的人发生过矛盾。”
“而且，当时有一个年轻人跟他们打起来了。”
电话那头的男人说道：“说详细点，打他们的是谁？”
“不知道，村里的人没见过他，也没怎么注意，对了，他去李家村是为了参加葬礼，死者名字叫李秋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