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1章 不是第一个
四人赶到香草舅舅家所在公社的派出所时，鸡已经开始啼鸣了。
赶了一夜路，他们都累得不轻，香草舅舅领着三人走进派出所的大院，院里的屋子漆黑一片，没有一点声音。
“怎么办，哪一间是办公的地方，没有人吗？”
香草舅舅见状也没了主意。
向勇看着一排房子，不知道到底哪一间是值班室，也有些不知所措。
“看我的，你们堵上点耳朵！”
站在一旁的向往看向手里的火铳。
“不要乱来，这里是派出所，等下事情闹大了！”
向勇忙伸手阻止向往。
“不要紧，我放一铳就跑！”
向往坚持道。
“我看行！”
香草舅舅同意道：“实在没办法放一铳吧，放了赶紧跑！”
见有人支持，向往掏出火药包装填火药，再点着火捻子。
随着一声惊雷似的爆炸声响，三人被震得耳朵嗡嗡作响，向往拎着铳就往外跑。
“谁在放铳，谁在放铳！”
从屋里匆忙跑出几个衣衫不整的男人，语气里充满怒意。
片刻之后，向勇三人坐在办公室的长椅上，接受公安的询问。
穿着警服的所长左手夹着纸烟，右手执笔快速地记录着什么，眉头皱成了一个疙瘩。
他吸完最后一口烟，把烟头随手扔在地上，沉思了一会儿，才说道：“你们不是第一个来报案的，今年这已经是第三起了！”
“这……”
向勇心里咯噔一下，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来。
“你们最后一次看到女孩是什么时候！”
所长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随口问道。
“三天前吧，那天刘有发突然找到我们家，当时只有我三妹和小妹在家，他说在邻县火车站偶然看见像我大姐的乞丐，怕夜长梦多，非得马上去看是不是她，我三妹就跟他去了。”
香草复述了一遍她所知道的事情经过。
“行了，你们先回去吧，刘有发如果是贩卖人口的罪犯，人民政府一定不会放过他。今天上午会有侦查员到你们村里调查情况，请你们配合！”
所长放下笔，对他们下了逐客令。
三人从派出所出来，天边已经出现霞光，天要亮了。
向勇打了一个寒颤，他略带倦意的眼睛充满了迷茫。
“走吧，回村里！”
香草舅舅打着哈欠说道。
“向往不知道跑哪里去了，我去找一下，二十分钟后在街头会合。”
向勇不放心向往，要去找向往。
“向往在那边！”
香草突然指着一个巷子口，向往朝这边露出半边身子，挥手和他们打招呼。
三人快步走上前，向往松了一口气，说道：“怎么那么久，我还以为公安把你们逮进去了呢！”
“做笔录花了不少时间。”
向勇解释道：“走，回去吧！”
四人走出街道，走上通往村子的马路。
回到香草舅舅的村里，天已经大亮，向勇还要去刘有发的家里去找找，看刘有发在不在家。
香草舅舅说道：“他已经几个月不着家，不过去看看也好，兴许他突然回来了！”
他们在香草舅舅的带领下走进一个破败的院落，院门只剩下半边，院里杂草丛生，房门上的锁头积了一层灰，像是很久没有人来过。
向勇失望之情溢于言表，他不甘心地叹了口气，看来只有等公安找到刘有发了。
香草舅舅领着众人回家，折腾了一晚上，他们又累又饿。
舅妈见众人回来，忙烧了一些稀饭给他们充饥。
向勇还有工作，不得不一个人提前返回，剩下香草和向往善后。
回到家里，向勇走访了几户社员后在家里写调研报告的草稿，可是纷乱的思绪使他不能下笔，香芸的音容笑貌在他脑海里来回转，向勇索性放下笔，躺倒在床上。
等他一觉醒来，已是午后时分，他翻身下床，走到厨房的水缸边舀了一瓢凉水，“咕咚咕咚”地一饮而尽，心里畅快不少。
玉英见儿子起来，忙给他端来饭菜，向勇摇头道：“姆妈，我不饿，向往回来了吗？”
“还没有，大概是有什么事缠住了。”
玉英见他气色不好，继续宽慰道：“香芸是个机灵的姑娘，应该不会有什么事的，你放宽心吧。”
“嗯，现在也只能往好处想了，姆妈，我没事，你不要记挂。”
向勇反过头来安慰玉英。
“你没事就好，九安家运道不好，几年间出了这么多事，我真是后悔同意你和香芸的亲事！”玉英说道。
“姆妈！”
向勇提高了音量，不高兴地搓着手。
“好，我不说了，你吃点东西吧，啊！”
玉英说完起身出去了。
向勇看着眼前的饭菜，自言自语道：“到底去哪里啦？”
天快擦黑的时候，向往才迈着沉重的步子回到家里，向勇忙急切地迎上前，问道：“派出所去了吗？怎么说的？”
“哥，我先喝口水行吗？嗓子都快冒烟了！”
向往抗议的说道。
“行、行、行，我去给你舀水，你先坐着。”
向勇风风火火地跑去舀水。
向往到里屋放下火铳，回到堂屋坐下，用手不停敲打酸疼的腿脚。
“水来啦！”
向勇端来水，递给向往，向往不客气地一饮而尽。
“公安上午去了，他们走访了村民社员，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线索，他们说公社的派出所警力有限，要想早日破案，得县公安局帮忙，他们会把案子往上报，估计还得等一段时间。”
向往把知道的信息一股脑儿说给向勇听，向勇越听越失望。
得不到香芸的消息，向勇精神萎靡了不少，他怕父母担心，强打精神去食堂吃完晚饭，借口第二天还要上班，坚持一个人回公社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