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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5章 我跟望京皇族,不死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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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景稚月想得透彻,抓是不可能被抓到的,但是后事必须得先安排。

    她抚摸着自己平坦的小腹,不紧不慢地说:“如果,我说如果。”

    “如果此行天命不济,你要帮我办成三件事。”

    沐念白本能的想打断她的话,可话到了嘴边却沉甸甸的,怎么也出不了口。

    景稚月无视他血红的双眼,自顾自地说:“第一件,吩咐下去全部封口,不许任何人对外提起我有孕一事。”

    “不管最后能逃出去活下来多少人,有一个算一个,嘴巴务必全部堵死,不准提起分毫,特别是对谢空青。”

    谢空青已经够疯的了,他身上担负的东西也太多。

    如果自己活不下来,那人还能有命在,她不希望他会因为已经死去的人煎熬太多。

    还未激起的水花,索性直接压下去最好。

    沐念白嘴唇一颤,心下一片拔凉。

    如果真到了那一步,王妃所说无非是最好的。

    可问题是已经来不及了啊……

    他们已经把消息递出去了……

    景稚月还不知道他们的手这么快,想了想就说:“第二件,帮我转告谢空青,我的心血在望月阁。”

    “你就告诉他,我最大的心愿是想看望月阁得以在世间立足,能扬天下之名,可叶溪闻只答应帮我卖命三年,裴家兄弟于我而言更不是可托付之人,我希望他能帮我把望月阁管好,别等我一死,望月阁就没了主子。”

    希望有个东西在阳间吊着,能凭此吊着那人的最后一口气。

    她被谢空青烦得够够的,是真的不想那么快就在地府汇合。

    “第三件,帮我给岭南王带一封信。”

    沐念白听到这里,神色终于有了变化。

    注意到他眼中的难以置信,景稚月嗤了一声,慢悠悠地说:“你们是不是都真的把我当傻子?”

    这些人言行周密,的确是不曾对她透露过分毫。

    可她自己会猜。

    谢空青一直暗中帮扶岭南,他们此行的目的地也是岭南。

    而且听徐凌的意思,岭南王对她而言似乎是什么极大的靠山,有这些铺垫在前,哪怕是不能精准地猜出真相,猜个大概却不难。

    她意味不明地弯起了眼尾,微妙地说:“我之前听福子说过,岭南王有个走失多年的嫡女,这事儿跟我有多大关系?”

    “我……”

    沐念白彻底语塞,就连身子都是不可控的微微一抖。

    景稚月见状脑中一空,哭笑不得地说:“还真被我猜中了?”

    原来她的身世这么了不起的吗?

    只是再了不起的身世,在生死面前都毫无抗衡之力。

    景稚月力乏至极,实在提不起多的精力,只能是说:“既然是猜对了,那就更好办了。”

    “我知道岭南无意搅入混战,可事急从权,我的确是顾不得那么多了。”

    “而且也不用岭南做太多。”

    “你只需帮我把一封信带过去,若岭南王问起,你就说我毕生遗憾在未能领略岭南风光,只可望下辈子得游览故地,可我希望有个人能替我去看看。”

    谢空青已经把这个世道搅乱了。

    天下大乱,两大强国敌对,他只摧毁不经营,犹如水面浮萍压根不可能扎得住根基。

    他就活得像一片轻飘飘的羽毛,又或者说他一点儿都不想活了,他根本就没有给自己留下半点退路。

    但是她想给他留。

    如果有一天谢空青打累了,觉得不管是大乾还是大邺都无枝可依的时候,她希望他能在另一方净土,找到一个能容得下他的落脚之处。

    这样起码他还能提起心思继续活。

    岭南王看在她这个从未见过的女儿的份上,会给他这个枝丫的。

    这些话在她的心里盘桓许久,出口时也极为平淡。

    可沐念白听完却狠狠地掐住了掌心。

    他压抑情绪似的死死低头,咬牙说:“王妃,你不会有事儿的。”

    “只要我们还有一个人活着,就绝不可能让……”

    “可我更希望你活着,去把答应我的事儿一一办到。”

    景稚月露出个无奈的表情,苦笑道:“再说我只是先叮嘱你以防万一,并不是说我现在就要去死,你这么紧张做什么?”

    “可是……”

    “行了。”

    景稚月累了似的合上眼,叹道:“我刚才给的那些东西怕底下的人弄不清楚,你过去帮着把毒阵布好。”

    “多一道阻挡多一分生路,实话实说,我还没活够呢,能不能为了我努点力?”

    沐念白小心翼翼地把景稚月给他的信贴身收好,沙哑地嗯了一声,狼狈地一擦眼角转身去了。

    景稚月掀起眼皮看着淅淅沥沥的雨滴,心下微叹。

    谢空青,你可别辜负了老娘的心意。

    你要是敢就这么死了,那真是老婆孩子都要来找你索命。

    完犊子的狗东西……

    “阿嚏!”

    “王爷?”

    青竹挥手擦去脸上的雨水,扯着嗓子喊:“雨太大!路上的痕迹都被冲没了!”

    谢空青的反应其实已经很迅速了。

    意识到驰援的人可能出了岔子,他马上就调转了方向朝着景稚月在的地方奔了过来。

    五日五夜,一路上不知换了多少匹马,可他们还是来晚了。

    景稚月他们一行人被追杀得偏离了原本的轨迹,唯一可仰仗的就是失去联系前得到的最后方位,以及在路上可能找到的蛛丝马迹。

    然而一场大雨瓢泼而下,大批人马经过的痕迹被突如其来的大雨冲刷得一干二净,他们追到这里就彻底不知该往何处去了。

    雨幕中谢空青的脸色阴沉到可怖,慢了一步的福子被手中的纸条吓得嗷一嗓子,直接从马背上跌了下来。

    他摔下去都顾不得喊疼,手脚并用地爬起来就哭天喊地地嚷:“王爷啊!”

    “我的爷啊!出大事儿了!”

    他冲到谢空青的面前噗通往地上一倒,都来不及站起来,就哆嗦着手把纸条往谢空青的面前伸:“爷,出事儿了……”

    薄薄的纸条被雨水浸透,里头的墨渗过纸面,几乎要滴在谢空青的手上。

    可他长久地看着却不敢伸手去接。

    他在害怕。

    福子心急如焚什么也顾不上了,蹦起来就喊:“我的活祖宗!这都什么时候了,赶紧打开看看啊!”

    “这是王妃那边来的消息!”

    他粗暴的把纸条塞到谢空青手里,龇牙咧嘴地喊:“孟先生传的消息,他说王妃有孕了!”

    “王爷你当爹了!”

    王妃有孕本该是天大的喜讯,可这个喜讯却来得如此不凑巧。

    他们刚刚才彻底丢了王妃的行踪。

    福子绝望地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哑声说:“这消息送到了咱们之前说好的联络点,又被那边的人紧急送到了这边,前后耽搁了八日。”

    信中提及,王妃有孕四十余日。

    合计下来,也就是说如今的王妃是挺着将近两个月的肚子在路上奔波。

    福子想到这里,险些眼前一黑直接撅过去。

    青竹更是着急地说:“不行,咱们必须尽快找到王妃,不然的话……”

    “即刻传令聂子元,让他立马撤军,从他所在的地方急行军寸寸搜寻,让他带着手里的六十万人去给我找,翻开了地皮一寸不落地找!”

    谢空青突然暴怒,福子狠狠一颤。

    他又急又悚地说:“可是王爷,大邺三日前刚往那边调了三十万兵马,大乾仗着聂子元在那儿,还把兵马往后调了八百里,聂子元那边要是撤了,不光是大邺的兵马可长驱直入,就连岭南的北面都即将陷入敌手……”

    谢空青溺水似的死死攥住手中纸条,像是要借此来牢牢地抓住什么。

    他吸入一大口呛人的雨雾,怆然冷笑:“那就都去死啊,这不正是我想要的吗?”

    “马上宣玄甲令,所有在跟大邺军队作战的,全部即刻撤出,两日内汇成一股全部朝着望京打。”

    “把消息放出去,我的妻子但凡出半点差错,百万大军不惜代价碾碎大乾尘土。”

    “我跟望京皇族,不死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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