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９章 死婴
肖北醒来时已经是傍晚了，他揉了揉好像快要裂开的脑袋，开始打扫起来。
花费了半个小时的时间，肖北将刘子和李顺的尸体全部搬到了厕所，并将楼梯和室内的大量血迹清理了一遍，再拿找来的酒精不停的喷洒。
这样做的目的为的是遮掩血腥味，以防引来丧尸。
又找来了胶带，将厕所的门窗缝隙全部堵死，闻着里面渗透出来的血腥味，肖北后知后觉的干哕起来。
“呕~咕咚。”
差点吐出来的早饭又被肖北一下咽了回去
“食物紧缺，不能浪费。”
等到一切后事都处理完以后，肖北这才开始搜刮战场。
刘子的家里东西很少，家具都没有几件，卧室里臭气熏天，床上还摆着一堆跟酒精灯一样的物件，旁边散落着一些用密封袋装起来的白色粉末。
“这个应该就是毒品了。”
肖北厌恶的将视角转走，打开了刘子卧室的衣柜。
“嗯？”
肖北发现了意外收获，扒开衣服的遮挡，肖北找到了一个暗格。
暗格打开后，里面整齐的摆放着一排盒子，和几个类似小型煤气罐的东西。
他将盒子打开，全都是刚才李顺用过的那种钢珠，就是气枪的弹药。肖北拿来了收获的气枪，研究起来。
气枪整体长三十厘米，其中一半是枪身，一半是气瓶，整体造型居然和玩具水枪有一些类似。
枪身的上方有一个瞄准刻度，可以扳起来，瞄准刻度前面是一个可以打开的口子，里面装的是钢珠，塞得满满的。
肖北将钢珠倒出来，一共有三十颗。气瓶的瓶口处带有一个气压表，和一个灌气口。
肖北啼笑皆非，他在一些军事节目里了解过气枪，自己现在手里这种，其实在真正的气枪面前也是小儿科。
据他所知，专业的气枪外表跟狙击步枪一样，枪体纤长，有瞄准镜，射击精度高，射程远威力大，多用在一些国内军警特殊行动或者国外特殊职业里。国内也有一些民间大神，可以改造出来，不过非法是一定的了。
“凑合着用吧，五十米内杀伤力还是可以保证的，就是不知道准头怎么样。”
肖北装进了一发子弹，用刀子在墙上划了一个叉，然后尽可能地站远，这是他第一次使用枪械武器，萌新一个。
肖北右手持枪，左手托着右手的底部，用出了一个非专业性的蹩脚射击姿势。
扣动扳机，没有什么阻力，气枪的射击保险就是气瓶的气阀控制，已经打开了。
“咻~啪”
枪声不大，正中靶心。
肖北来到记号面前，钢珠深深的嵌入了墙里，如果换成刚刚的自己，大概已经对穿了吧。
肖北想起刚刚临死的时刻，在那接近一秒的时间里，好像被无限的拉长了一样，然后杀死李顺，仿佛精神力透支，昏睡了过去。
“那种在静止时间里思考的感觉是真实存在的，然后在做出行动之后，时间又恢复了运转，难道？”
肖北不敢继续往下想了，丧尸都爆发了，还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肖北锤了锤疼痛的脑袋，继续思考。
“在那个时刻之前，自己干什么了。”他一点一点的回忆，突然猛地一抬头，右手握拳往左手手掌一锤。
“啪！”
“好像是脑子轰鸣了一下！末世头一天在菜市场也有过相同的感觉发生，然后第二天就丧尸爆发了。”
肖北想起来，那天在菜市场好像所有人都同时感受到了，这一定不是巧合，而是某种预兆。
那为什么自己第二次头脑轰鸣的时候，活着的李顺没有相同的感觉？
“也许只有面临死亡的时刻才会同样的事情发生，自己这条命不是侥幸捡回来的，而是强烈的求生欲望，让我逃过了一劫。”
笑容在肖北的脸上慢慢盛放，甚至看起来有些吓人。
他两眼死死的注视着气枪和自己扣在板机上的手指，他做出了一个疯狂大胆的决定！不过现在还不是合适的时机，将自己这栋楼全部探索完才可以实施自己的想法。
就这样，肖北拿来个大书包，将自己的战利品全部安置到了自己天台的帐篷里面，总共四个大气瓶，用来为气枪充气，一个备用气瓶，可以替换在气枪上，还有将近足足五千发钢珠子弹，一个盒子里一百发，足足五十盒。
书包被肖北重重的放在地上，累的肖北气喘吁吁的。
他先是拿了瓶水，打湿毛巾，清洗了一下自己身上的血腥味，再拿酒精给自己身上和平常待着的地方喷了喷，消消毒顺便去除味道，万一丧尸病毒可以通过空气传播呢？这样做聊胜于无。
至于身上要不要洗这个问题，肖北认为还是要偶尔清晰的，水资源固然重要，但是身处末世中，保持身体健康和开朗的心情也是格外重要的。（主要还是肖北太爱干净，实在脏不下去。）
“嘿咻！”肖北做完事伸了个大懒腰，他拿了个大白菜在天台慢慢的啃着，天气慢慢变热，蔬菜储存不了多长时间了，再不吃就要烂掉，肖北要优先解决掉蔬菜。
临近傍晚，太阳从西边落下，夕阳总是美的，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
如果忽略地面上的那一大堆玩意，就更美了。肖北这样想到。
在经历了生死之后，肖北的心态发生了巨大的转变，不论是平常，还是末世，热爱生命，积极勇敢的面对，才不愧对自己天堂的父母。
肖北吃完饭观察了一下情况，锁上了上天台的门，便钻进自己的帐篷呼呼大睡起来。
一夜无事。
第二天肖北起了个大早，活动了活动筋骨，做起了俯卧撑和各种体力锻炼，这是肖北新加入末世生存计划中的一环，只要锤炼自己的体魄，保持身体的力量和健康，才能更好的生存下去。
其实肖北平常也保持锻炼，为的是维持生计，一头猪几百斤，没有大力气可拉不住。
肖北提升了十倍的强度，他认为，要是以前是这种锻炼强度，昨天在砍李顺手臂的时候，已经可以砍断了，再顺势把刀劈他脸上，连后退开枪的机会都不一定有。
再体力锻炼之后，肖北啃了几口白菜叶子，吃了个牛肉干，又开始练起了刀法。
他在太阳底下用各种姿势和角度挥刀，用劈骨刀劈，砍，挥。又用剔骨刀，刺，扎，划。
没有技巧，全是感情。直到最后肖北自己都认为有一些尴尬，才停了下来。
肖北穿好衣服，挂好了两把刀，就下了楼，今天的行动是，将一栋楼所有的门户全部搜刮完毕，四五六楼已经都排查过了，还剩下一二三楼的六家。
其中一楼两户人家，一个一家五口，在第一天已经变成了丧尸，一个一家二口，是一对夫妻，没有孩子，这么长时间没动静，估计也凶多吉少了。
二楼两户人家，一个同样是夫妻，只不过有孩子，一个是仓库，存放了什么不得而知。
三楼两户人已经搬走了，没有出租，没有当仓库，但也要提防和格外的小心。
提溜了大铁棒子，肖北来到了三楼，先观察两家的猫眼，然后拿纸团堵住猫眼。
“当啷，咔咔。”301的门被打开，肖北立马切换成劈骨刀，举着刀以便随时出刀，里面家具齐全，落灰了，看样子很久没人住了。
挨个打开各个房间的门，都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也没有搜到什么有用的东西，主人没有留下啥。
来到302，举起肖北的大铁棒，重重砸在门锁上。
“当啷。”慢慢地进入了302，和301同样的状况，家具落灰，各个房间里也没有情况。
客厅里摆放着一个财神爷，前面供着一些包装的食品，一袋真空包装的烧鸡，一袋子糖果，还有几个馒头，肖北闻了闻馒头，已经变质发酸了。
他找到香，拿打火机点燃，拜了拜财神爷，然后插在了面前的香炉里。
“不好意思啊财神爷，这些东西您肯定不爱吃吧，小子现在快要饿死了，借您的食物果腹，希望您多多海涵。”
然后把烧鸡和糖果装进了自己的包里，都末世了，自己还指望发啥财。
不过肖北还是有点胆小怕惹到财神爷，嘴里神经兮兮的嘟囔着。
“太上老君保佑。如来佛祖保佑。唐三藏沙和尚保佑，天蓬元帅嫦娥夸父观音菩萨保佑…”
肖北一路把能想到的神仙全念了个遍，来到了二楼。
照旧观察猫眼堵住，仓库他先没管，而是来到202门前。
“里面有三个人或丧尸，要小心了。”
客厅没人，一棒子砸下去，门锁应声坏掉。
“嘎吱~”
老旧的门发出凄惨的声音，像是在埋怨肖北不懂得怜香惜玉。
只有卧室的门开着，肖北小心翼翼的靠近。
“额唔~啊~”里面传来了渗人的叫声。
肖北挪步到卧室门前，两个丧尸在里面无所事事的站着，似乎是闻到了肖北的味道，两个丧尸全部转过身来，挥舞着爪子，径直走向肖北。
“来了！”
丧尸的行动居然没有那么缓慢，直直地走出了卧室。
“嗯？移动速度比六楼那个快？”肖北察觉到了。
先走在前面的丧尸长着长头发，应该就是房间的女主人，尖利的指甲有一些发紫，曾经青春靓丽的女人皮肤不再红润，而是变得苍白，苍白中还透着点绿，大片肌肤裸漏在空气里，有的已经腐烂。
肖北找准时机，等女丧尸的爪子全部挥舞到靠下面的时候，右手蓄力，身形挪动，重重一刀劈在了丧尸的头上。
“吱~”
这是刀子划过头骨的声音，渗人无比，丧尸脑子上的血肉皮肤组织飞溅。
肖北后退，深呼吸，再次用力狠狠劈下一刀。
“啪。”
头骨应声而裂，这一刀劈坏到了脑组织，丧尸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不再有动静。
然后是第二个丧尸，留着个寸头，肖北两刀连续劈在他头骨同一个位置，同样的应声倒地。
肖北没有掉以轻心，迈过尸体，举着刀，进入了卧室，卧室里有一些腐臭味，还夹杂着一些血腥味，里面有两张床，一张双人床，一张带着蚊帐的婴儿床。
此时婴儿床的蚊帐已经被撕毁了，肖北提着刀走了过去。
“咕咚。”
肖北咽了一口口水，心里有一些感慨。
因为婴儿床里赫然就是刚刚那两个丧尸夫妻的孩子，只不过躺在里面的孩子，整个身前的血肉都被啃食殆尽，露出里面的肠子，心脏。
小婴儿还保留着哭闹的表情，脸上也有一块肉被撕咬了下去。
懵懂的他刚刚来到世上不久，他也不会明白，为什么以前无比疼爱他的爸妈，在有一天，居然开始撕咬，吞食他的血肉。
“安息，下辈子最好别投胎了。”
肖北叹气，拿起床上的薄被子，盖在了婴儿床上，婴儿是被活活疼死的，丧尸都来不及变。
肖北在这家找到了几罐奶粉，大米和面粉，冰箱里还有肉，正好肖北的生肉快吃完了，可以补充一些，还找到了一些零食，肖北拆开一包津津有味的吃了起来。
“咔咔咔。”是酒鬼花生，嘎嘣脆。
“菜好像都变质了。”
肖北扒拉了几下蔬菜，叶子都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