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群架
对面几人低语半天，最终还是挑出几个最年长的，随后三人阴笑着围周衍熙伸胳膊踢腿，战前准备花花绿绿无限滑稽，还个个都眼神自信。
说实话周衍熙心里也稍稍打鼓，群架他不是没打过，以前和谢胖墩就时常干，但那都是年少小儿戏，后来到了门派也有和其他师兄弟打，不过也都是收敛着点到为止，可现在不一样了，接了战帖就可以真干，只要不打出人命门派都是允许的，先前就有人被打卧床半月最终痴傻，何况这些人和自己多少带着过往恩怨。
上，怕个锤子，周衍熙暗呼又迅速壮起胆来，他知道战前畏惧是最可怕的，此刻对面三人也已一涌而上，想后悔也已经不可能了。
先紧急避退，周衍熙只偶尔应付两招，他需要一点时间适应，也需要观察对方的各种路数，然而这一举动可乐到敌方了，三人及场外两人均是嗤笑蔑视，以为他在害怕。
“哈~周兄别退啊，刚才的豪横呢？”
“是呢，周师兄请尽量使出你的绝招，让我们兄弟几也长长见识。”
“呵，高兴太早可不是什么好事。”面对对方的挑衅嘲笑周衍熙一点也不恼，他的眸光依旧隼利。
“哈哈哈～都逃成这样了还嘴硬。”
“就是，周师兄别害怕呀，我的拳头会留力的。”
“看来刚才在台上也只是运气好吧？”
“哼～，那我就让你们见识见识什么叫运气。”说完周衍熙一个巧拳使出。
“唔～！”
紧挨周衍熙最近倒霉鬼瞬间滚地，不过他自己也没得好，亦挨了另外两人各一拳，好在都打到腿部伤害不大。
“海哥你没事吧？”
对方一人停顿关心，周衍熙得空趁机又揍到了另一人。
“唔～…娘的你打我脸。”
“干他”
战斗激烈进行，周衍熙一开始先想方设法撂倒一人，剩下两人他就能保稳应付，但对方也不是傻子，这种招式只能用一次两次，后来对方就都等三人集中了再发狠。
不过周衍熙也无惧，因为对方已经挨了他不少拳，不内伤多少也被势头震慑到。
他再变换策略就是，搏斗说白了就是预判对方的招式和伤害力，挑最狠的去避，不痛不痒的能承受就承受，特别是群斗，只有这样才能有余空去还击，之后的他选择继续避退，然后挑个时机成熟再给对方回个猝不及防，总之挨他最近的人必遭殃
越打越激烈，少年人血气方刚弩张剑拔一柱香都不嫌累，不过胜负基本已定，从对方一个个鼻青脸肿就可以看出，周衍熙虽也好不到哪去，但以目下的局势发展他是赢定了。
然，人心的狡诈是最不可估量的，对方见赢不了开始起了坏心眼，他们相互挤眼暗交，竟是想五人一起上。
“你们别太不要脸，我以一对三已经够便宜你们了。”周衍熙道。
“呵，跟你还谈什么要脸？”
“上吧，一起上干他。”
“对，这里没外人，到时候我们就说是他自己接的五人。”见瞒不住了对方竟毫不掩饰，而且还是最年长的师兄带头。
“你们真是…太要脸了，不嫌丢你们师尊的脸吗？”周衍熙恼怒，此时他多少有些疲乏，如果真五人上他绝对不得好。
“要说脸面这东西周兄可没资格说我们吧，你蹭各长老核心课时怎么没想到脸面？”
“就是，现在自己有秘籍了叫分享都不分享。”
“倘若你现在拿出来献上再和我们求饶，我们兴许能饶过你。”
“你们全是猪脑吗？我都说了没有，都是靠自己打自己悟的。”
“信你个粑粑，大家上吧，今天一定要打他个半身不遂。”
“你们”
对方已然不给周衍熙再说话了，也真五人一拥而上，周衍熙恼恨也无济于事，紧急避退间他知道自己今天必然要受难，忽而他想起妖男的一句话，那就是不能赢也绝不让对方好过。
于是场面陷入了暴走的模式，敌方四面五方攻，周衍熙也使出了各路阴招，无脑狂殴的群架就在少年们怒燃的咒骂声中进行
可没能维持多久周衍熙便陷入无法还击的状态，毕竟对方人多啊，他抱头挨打，心中暗自发誓这五人他不暴殴回来就改姓，直接叫废物周！
“你们在干什么？”突然一个富有震慑力的熟悉声传来。
周衍熙狂喜，此刻这简直是天仙音啊，他得救了。
“银圣长老…”
五人同时停顿，跟着个个收手撤开，相互暗中打着眼色。
“你们在围殴我徒弟？”瑾白的声音有着某种威压。
“没…没有我们是在正常比试。”
“正常比试是这种打法吗？”
“我们我们一时激荡。”
“是的银圣长老，周师兄接了我们的战帖，他自己接的五人。”
“师尊，他们撒谎，我只接了三人，是他们打不过恼怒一起上。”周衍熙缓了过来，他看到妖男和谢诗甯。
“周兄你不要血口喷人好吗，开始我们是说的三人，是你自己狂妄换成五人的，现在被打了不敢认？”最年长的道。
“确实是这样的银圣长老，您这徒弟一直狂野您也知道。”
“长老您看我们都被他打成什么样了。”
“不是的长老，是那五人撒谎，我可以为周衍熙作证。”谢诗甯说话了。
众人一时慌张不敢言语，毕竟是掌门千金谁都不想先出列反驳。
“嗯？你细说。”
“我刚才路过听到打斗声，好奇过来看正巧看到他们正在变卦，这才急着去请您过来。”
“我说诗甯妹妹，你没有看全不知道，真是他自己狂妄增加的五人。”最年长的依旧狡辩。
“tui~”周衍熙芬芳了一口血沫，“你真臭不要脸，身为师哥一点廉耻心都没有吗？”
“你”
“这位师哥，我不瞎，看不全我也知道是你们沆瀣一气。”谢诗甯接着道。
“哎~银圣长老您明鉴，我们说的都是真的，没半点虚假。”
“抱歉，我脑子也不坏，我徒弟脑子也还灵光，他再狂也不会和自己过不去，你们还是跟我去见掌门吧。”
“啊？不要啊”
“我们真的只是正常比试。”其中年纪稍小的急了，不住看向始作俑者。
“长老，您不能这样，您这是在偏袒自己的徒弟。”年长师哥许是怕被抖出来，只能硬着头皮再上。
“偏袒又如何？你们是长老还是我是长老？”
寂静，此话令众人惊愕，谁都没想到银圣长老这般坦诚，竟不顾长老颜面随意回怼弟子。
“银圣长老，我知道您和我师尊向来不和，但此事您真误会我们了，如果您有什么怨气尽管往我身上使，别牵扯到这些小师弟啊。”
“我没空和你扯皮，还有，是你师尊和我不和，不是我和他不和。”
“……”
“呜呜~海师哥”小师弟再急，此时已他已是满脸后悔。
“师尊等等，弟子觉得倒可以给小师弟们一个机会，毕竟年小容易被人怂恿。”
“嗯？”瑾白斜眼看向徒弟。
周衍熙也回了个眼色，但此刻他感觉自己的眼皮已经肿了，也不知道对方能不能接受到，所以又快速说。
“这样吧，我就大人有大量，他们不是想五人挑战我吗？那我现在反向发出挑战，一个月后我们校场擂台见。”
又是一片寂静，那几人似乎在思考，小师弟们看着没什么主见，还是一惯看向主谋师哥。
“你们若是不接，那就只能去见掌门了。”周衍熙施压。
“行，为小师弟们我可以接了。”主谋师哥道。
“那你们呢？”周衍熙又问其他人。
“我也接。”
“我们我们也接。”
“好，那就这么定了，下个月的今天，我师尊和谢诗甯作证。”
此事就此告一段落了，师徒两往回走时周衍熙因被殴得生疼不时嘶哈，走路也不利索了，许是各种声音烦到瑾白，他没好气开喷。
“好露锋芒就别哼唧。”
“师尊～，我不露锋芒别人欺负我呀。”
“露了就不被欺负？”
“我早晚会打得他们心服口服，这不约下一场了吗。”
“你生性好斗？”
“不是…弟子这是在成长呀，有真人给我炼手当然不能错过了。”
“哼。”瑾白虽是在哼，却也明显是认同的，“下次长点记性，怎么约战约到那种地方去？”
“他们骗我说那有人找我。”
“这你都能上当？不会是以为哪个小师妹师姐约你的吧。”
“哈～不重要，师尊我脸是不是都肿了？”
“…猪头长什么样你现在就什么样。”
“啊？呜~…师尊你会给我医治的吧？”
“找你师姐去，我恐猪。”
“师尊你你骂人。”
“刚才挨打了多久？”
“也没多久，您来得还算及时。”
“感谢谢诗甯吧，不然有得你受的。”
“是，弟子过后会找她好好答谢。”
“……”
“师尊今天收徒了吗？”
“没有。”
“我也觉得师尊没必要收了，您有我和师姐就够。”
“怎么就够了？都没有人伺候我左右。”
“呃…以后弟子伺候您左右。”
“到底谁伺候谁？不是病就是鼻青脸肿。”
“哈哈…弟子又不是一直这样，以后有的是机会报答师尊的。”
“免了，学好本事赶紧滚。”
“师尊怎么这样赶人啊？…弟子伤心了。”
“我看你是不疼了，话这么多。”
“说话能转移注意力嘛…师尊您等下给弟子呼呼…”
躺了一天的周衍熙心烦意乱，午后他到院中晃荡以消磨难熬的时光，不然一直躺着他也受不了，何况身上多处肿痛怎么躺都不得劲。
话说虽然缠得了妖男的医治，但第二天总比第一天肿得明显，他也不能这样子出去吓人，也要顾及自己的颜面。
“嗄~”树上的鸟儿发了一声叫，似乎带着某种嘲笑。
“闭嘴，小心我上树把你也揍成我这样。”
“咕~”
“有点儿良心吧你，死白眼鸟，我若挂了就没人每天搭理你了。”
“……”这次鸟倒真安静了。
这反倒搞得周衍熙不自在，他也无聊啊，于是等了一会他又吹了声口哨，目的想诓骗死鸟下来逗逗。
“嚗吜~唧嚗吜咕叽~”
“你是叫我去报仇？”多年相处周衍熙自然能听出。
“嘻叽~嚗吜~嚗吜~。”
“不用你说，下月我就揍死他们，何况昨天也不只我这样，他们也被我揍得不成样的。”
“唧~嗄~”
“你下来啊，我们玩会，我给你挖蚯蚓。”
“咘~唦唧唧”
“拉倒，那我去溪边看看我的白猫，也好久不见它了。”
“……”
周衍熙正欲转身，院门却恰在此时传来了抠门声，他怔了会想不出是谁？但顾及形象他想先问下。
“谁啊？”
“是我。”
“三哥？”周衍熙小声喃着慌了，转头就想躲回自己屋。
“站住，你跑什么？”周衍宝已经自行推门而入，他来也已经是轻车熟路了。
“哈~…三哥你怎么来了？”
“你转身回来，我都听说了。”
“啊？那三哥是特意来看我的？”周衍熙无奈回身。
“你想得…”话说一半周衍宝眸光一滞，瞬间又燃火了，“呀呀呀~那几个王八羔子把我弟打成这样？操他奶的打回去没？”
“打回去了，诶～三哥我没事，就是稍微有点肿。”
“这还是稍微吗？都肿成人猪了，让三哥看看。”
要不说血浓于水呢，周衍宝那眼神是真心疼啊，拉着人反复细看。
“别摸了疼。”
“奶奶的我等下找他们去，那几个王八羔绝不能轻饶。”
“别，三哥冷静，你弟我会亲自报仇的，而且他们现在应该和我一样，昨天也被我揍得哭爹喊娘了。”
“那有什么用，你还是疼的啊。”
“够了哈~三哥，我已经长大了，受这点打不算什么，再说我小时候不也经常干架吗？”
“那能一样吗？你现在是身处有纪律的门派。”
“没事，师尊已经帮我出气了。”
“…我还是第一次见你这么狼狈，要是让父母知道”
“这事不能让父母知道，省得他们担心。”
“我知道，但是不行咱就别修什么道了，跟哥回家吧。”
“好啊，那我回家师姐可就不要你了，你舍得？”
“什么？她她她这么说？”
“可不，所以你弟我为了三哥的幸福牺牲可多了。”
“……”周衍宝瞬间表现为吃惊，好似陷入某种思绪。
“怎么了三哥？”
“她最近有点怪。”
“嗯？怎么怪了？”
“你帮三哥留意一下吧，我怀疑吴忧移情别恋了，若发现有插足者咱们必须及时斩断。”
“哈？这么严重？”
“不是开玩笑，这事真严重了，刚才我见她都没说上几句，她就急着打发我来看你了。”
“嚯~敢情三哥还真不是特意来看我的？”
“少贫嘴，我在家能知道你挨打？话说你身上没被打到要害吧？”
“没有，过两天我就好了，但师姐真腻三哥了？”
“不知道，哎~感觉不太好。”
“那她是什么表现？”周衍熙也严肃起来。
“冷淡，越来越冷淡了。”
“你没惹着人家？”
“没有，这种感觉有段时间了，现在是越来越严重。”
“”
“你若不喜欢呆这咱就回家，我跟你师姐的事不需要你操心。”周衍宝认真道。
“三哥你还真信啊？我诓你的，师姐不可能那样阴险，是我自己喜欢这。”
“你真喜欢？”
“嗯，我师尊现在器重我了，不然我也不可能单一干五。”
“…行吧，那你自己机灵点，有事一定要回家说。”
“知道，不过师姐的事三哥你先别多想，我觉得师姐不是那种三心二意的人。”
“希望吧，可又没别的理由说得通。”
“如果你们真有什么隔阂，师姐应该是有别的原因，我会帮你留意。”
“嗯。”
“那三哥先回吧，天要黑了。”
“不急，仙尊在干嘛呢？”
“不知道，应该在捣鼓他的丹药吧。”
“你说我要不要去会会他老人家？毕竟好久没见了。”
“你啥也没带你好意思会？”
“也是，那下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