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不一样的师尊
嗖~嗖嗖~…
一顿快拳猛击二人已过几十招，周衍熙倍感压力，他平时都是和同辈弟子过招的，那速度频率相差不大，而且大部分是他自己占据上风多，早已经习惯了不吃什么力的打法。
“唔~…师尊你欺负我。”生挨了一拳周衍熙吃痛。
“别娘们唧唧的，请爆发你的斗志。”
“您这么快我眼晕…斗志都被吓傻了。”
“不比你快难到慢下来和你过家家？那你还如何能提升？”
“呜～行吧。”周衍熙说着一个蓄力，狼崽似的发狠又上了，“那我拼了！”
……
嗖哼嗖哼又是上百招，这期间周衍熙挨了七八拳，但他反而越战越勇了，因为他开始感到自己有进步。
其实妖男说的有道理，他必须当真正的强敌去对待，这样才能激发自己的反应速度和暴击率。
所以很快对方又一个勾拳使来时，他冷静良好的避开，同时还能反过来钳制住对方，虽还不能拿对方怎么样，但这也算是他第一次大进步，所以很欣喜，连带说话都硬气了几分。
“师尊，给我喘口气行吗？”
“哼，是敌人会给你喘气？”瑾白再度回绝，说着他已经轻松挣开对方，“如果今天你还能再胜我一拳，我就管你叫师父如何？”
“师尊说真的？”
“师无戏言，以青鹭为证。”
“青鹭如何证明？”
“如果你赢了它就归你，随你炖了烤了都行。”
“好~，这可师尊说的。”周衍熙斗志瞬间再飙升，他也知道对方此话是为了激励自己。
“嗄~”鸟儿悲叫了一声，不知是抗议还是附和。
师徒俩并没人去管它，此刻只顾自己的巧拳快腿了。
很快嗖唰嗖唰又上百招，周衍熙却渐渐不如刚才了，他急得手心冒汗，可越急越错，每一拳总是差那么一点跟不上，他很清楚是自己的心境问题，却又陷在其中无从可解。
“唔~疼！”
一个猛拳终是把周衍熙打趴地上，接着他还被妖男骑驾圈扼，那模样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你的意已经被要赢的结果带跑了，所以无法融入临在状态。”
“我知道，那要怎么办？我无法控制啊。”
“先抛开结果，赢不了也不让我好过。”
“……”周衍熙乐了，一个坏点子忽而涌上他心头，“我发现师尊你比我还痞呢。”
“少废话，使出你浑身解数，此刻你该如何翻身？”
周衍熙不答，他看准了形势突然一个扭胯再起桥，然后趁对方重心不稳便想迅速翻身。
可瑾白也不是吃素的，很快反应过来进行反击。
但周衍熙岂会让对方得逞，他一个地痞多得是奇招，只见他在电光火石间迅速出爪，探向对方的某处…
“唔~你”瑾白脸红。
周衍熙却笑笑不接话，此刻他已经趁机翻身成功，且还再反扼拿捏住对方，不过也是拼尽了力量。
瑾白很快想爆发法力弹开，对方却又先快一步制止。
“师尊你打住，说好了空拳的。”
“你他娘下三滥！”
“呵～强敌面前还谈什么下三滥？不能脱身就是死。”
“……”这话让瑾白无言，刚才他一直拿这个说事现在还怎么反驳？
周衍熙暗笑，怼人反击也他是强项，他刚才就知道这招能行，果然对方中套了。
“我算赢师尊一招了吧？”
“…勉勉强强不要脸赢的。”瑾白说着一个蓄力弹开逆徒，很是不情愿继续道，“你是要我管你叫师父还是要鸟儿。”
“那自然是鸟儿，师尊还是师尊的，弟子怎敢僭越。”
“确定了？”
“是的。”周衍熙暗爽，这下死鸟有得它受了。
“青鹭你听到了吗？你以后就归他了。”瑾白已经从地上起来，微仰着头道。
“嗄~”青鹭低鸣了一声，明显不太乐意，身影也不见显露。
“青鹭啊，赶快下来拜见你新主人吧。”周衍熙也从地上爬起，一派老大模样整理着自己的衣袖，他就等着朝拜呢。
“嗄~咘咘咘~唧”
“青鹭听我说，对方是以痞赖的行径赢得了你，你自然也可以痞赖还之。”
“师尊你什么意思？”周衍熙懵了。
“唧~咕咯咯咯唧唧~~”青鹭的声调明显像笑声了。
“就是这个意思，青鹭要是耍赖不认我也是无能为力的。”
“…师尊你…不带这样的。”
“我哪样？我不都兑现诺言了？”
“您无赖！”周衍熙微微气愤又觉好笑，妖男居然也这么不正经。
“彼此彼此～！今天就先这样吧，下午你自己反思问题所在，重新拟练明天我们再来。”
“哦。”
……
时间飞速已过半个月，这期间周衍熙都是跟着妖男学习探讨，在不断进步的喜悦下他也渐渐习惯了这种作息，反而觉得出去玩是种浪费时间了。
至于洛青长老后来有再来过两次，他和师姐也探得了一些消息，两人好像是往那方面发展了，师姐很高兴，背地里直接暗喊洛青长老为师娘，他自己则没多大感觉，反而心里那种不得劲变得加剧起来。
寒气退去春耕至，若虚门的弟子都需要出去干农活，因为他们门派是有自己的田地的，就分布在山角下，每年全员弟子都会被分配好负责的事项，在农忙时一齐出动速战速决。
如此忙了两天周衍熙感觉自己受了风寒，因为干活时他总是嫌热光膀子纳凉，但他自己没当回事，以为扛扛就过去了。
然而万事无绝对，这次的风寒好像有点出入了，所以这天他在田里差点晕倒，最后被师姐搀扶着回院。
“师尊你快来～师弟他好像要不行了。”吴忧刚踏入院门就大喊，搞得好像真出了什么大事。
“师姐～没那么夸张吧，我就是受了风寒。”周衍熙哭笑不得，他是真的软弱无力，但不可能不行的。
“不可能是风寒，风寒我能看不出来吗？”吴忧急切否认。
“就是风寒，前两天已经显现了，只是我没在意让它加重。”
“别说话了，看你软弱那样，我怎么也是学了十多年的医，如果连风寒都看不出来你是要侮辱师尊还是侮辱洛青长老？”
“嗤~…成，我相信你。”周衍熙敷衍。
“怎么了？”瑾白飘然而至。
“师弟他突然浑身乏力险些晕厥，但我辩证不出具体原因。”
“先把他扶回房间。”瑾白看向二人的眉头微蹙。
“是。”
躺在床上周衍熙任由妖男翻来覆去把脉，他现在越来越无力了，但他还是坚信自己是风寒，休息个两天就能好。
“干活的时候有没有哪个地方突然发疼？”瑾白问。
“…没有。”
“再想想，细微的也算。”
“……”周衍熙沉思片刻，忽然还真想起了某事，“脚后跟好像被什么东西插到过。”
“哪边？”
“右边。”
瑾白随即迅速抬起对方的右脚，脱掉足衣时一旁的吴忧也跟着伸头观摩。
“呀～有血洞，是蛇。”吴忧惊。
“所以他是风寒加中毒，也索性毒性不大，不然哪里能顶到现在。”
“我就说风寒不可能是这症状，师弟你这回信我了吧？”
“嗯~…师姐厉害。”周衍熙强撑着夸道。
“去煎药吧，知道用何方了吧？”瑾白吩咐。
“知道，我这就去。”
吴忧退下了，瑾白也放好了周衍熙的脚，他重新站直俯瞰。
“坐起来，我先给你输点灵力护住心脉。”
“哦。”周衍熙动了动，忽而伸出手来，“师尊拉我，起不来了。”
“……”面对徒弟的撒娇瑾白似乎顿了下，最后还是如对方愿，但也埋怨起来，“你心是有多大？被蛇咬了都没感知吗？”
“弟子当时正挑着担呢，再加田里水位高，哪有空注意啊？”
“…尽量坐直。”
“是。”
“跟着我的注入凝神周转。”
“嗯。”
……
两人是面朝床尾排列而坐，随着运功注入周衍熙舒适了些，此刻他的感觉就像先前有之，那是种说不上的安心感，是有人陪伴的满足感，他完全猜不透为何会有这种感觉，但那绝对不是这些天能积累出来的，更像是隔世经年拖带。
一刻钟后身后的人收气，周衍熙直接随着感觉往后倒，倒不是他挺不住了，而是他想多贪恋这种安心感。
“怎么还更软乏了？”
“弟子不知。”周衍熙假装，整个身子更是往人身上贴。
“”瑾白无言，撑着帮人躺下。
“师尊，我需要多久能好？”
“应该四五天吧。”
“啊~？…可是招募那天我有武戏。”
“不…”
“师尊师弟，药来了。”吴忧直接闯入，在看到二人动作时她面色略显一滞。
“谢谢师姐。”周衍熙则完全不当回事，转而又继续撒娇，“麻烦师尊再拉我起来。”
“……”
“师弟好些了吗？”
“嗯，师尊刚才帮我舒气了。”
“那来，你自己喝还是我喂你？”
“我自己来。”周衍熙已经坐好，端了药他又别开头，“这药怎么这么难闻？”
“药哪有好闻的？快喝吧。”
“……”在无限抗拒中周衍熙闭眼闷了，可是下一瞬他就想吐，“唔~！”
“诶~…师弟你别吐。”
“……”周衍熙苦着表情摆摆手，最终还是强制压回去，如果吐出来好不了且也浪费师姐一片苦心。
“没事吧？”吴忧一脸担忧。
“没事，麻烦师姐帮我倒杯水。”
“哦，好。”
“你打小都不喝药的吗？”一旁瑾白问。
“少喝，弟子天生不喜药味。”
“早说嘛，刚才我就给你增加其他改改气味了。”吴忧递上茶水。
“没事，多谢师姐。”
“那晚上的我给你调调气味吧，不过还是会有药味的，挺多就是给你弄淡一些。”
“嗯，谢谢师姐。”
“舒服些了吗？”
“嗯。”
“那躺吧，要快点好起来，你后天是不是有武戏？”
“是有，不过师尊说我四五天才能好。”周衍熙惆怅。
“安心，这两天我亲自照看你，保证后天你好起来。”瑾白道。
“哈~那谢谢师尊。”周衍熙高兴。
“师弟可真是有福气，师尊亲自照看呢。”
“别酸了，你小时候我少亲自照看了？”
“可是现在我觉得师尊开始偏爱了，最近您和师弟都是形影不离。”
“那要不你也回来让我教？”
“哈～那还是算了，我也舍不得洛青长老。”吴忧说着看向师弟，她当然也不是真的妒忌，再说她回来谁和洛青长老走亲？
“那下去吧，让他好好休息。”
“嗯，不过我还是回田里干活吧，省得别人又说我们师徒几偷懒，师弟你好好休息。”
“嗯。”
……
晚间周衍熙是被微凉的手触醒的，睁眼时他对上了妖男的俊脸，对方正摸着他的额头探温。
“师尊”
“做噩梦了？”
“嗯。”
“梦了什么？”
“……”周衍熙不答，抬手擦了擦自己额间的汗，仿佛还沉浸在恐惧中。
“起来喝药。”瑾白也没在问，转身端过汤药递给。
“天黑了？师姐呢？”
“她今天过于劳累，我让她先休息了。”
“哦，真是辛苦师姐，明天好像还得再去一天。”周衍熙接过药又习惯性闻了闻，他发现这次真没那么难闻了，不过师姐休息那是妖男给他煎的药？
“怎么了，还是很难闻？”
“没，是师尊给我煎的药？”
“嗯，快喝。”
周衍熙一咬牙又干了，可末了嘴里的余味还是让他有些受不了，又急着找水之际妖男已经给他递来。
“谢谢师尊。”
感动之余周衍熙猛灌，原来妖男也有这么温柔的一面，他感觉自己对对方的印象越来越好了，那似乎不太妙啊。
“这次我增加了药量，所以明天你可以不用喝了。”
“好，谢谢师尊。”
“但还需我帮你调息调息，肚子饿吗？”
“不饿。”
“那晚膳就免了，给肌体足够的时间专注排毒。”
“嗯。”
“力气回来点没？”
“呃~…”周衍熙动了动胳膊感受，“回了三分。”
“手腕给我。”
“哦～。”乖觉伸手周衍熙又偷偷瞄起妖男，须臾他想到了刚才的噩梦，于是问道，“师尊相信有来生吗？”
“你一个修道的问我这个？”
“哈~弟子就想问问，那杀孽重的人都什么下场？”
“没福报抵债就地狱受苦，转世还债。”
“”周衍熙不说话了，这种回答在他的预料之中。
“体魄还行，已经回阳了。”瑾白放开了手，随即又问，“有没有尿意，有就先去如厕。”
“呃~还好，但弟子想沐浴。”
“你风寒未愈还是先别泡水了。”
“可是难受，今天干活出了一身汗呢。”
“那行吧，我先去忙别的，你好了叫我。”
“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