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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撇过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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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也不知道自己矫情什么,就是莫名觉得难受。

    “我才没哭。”陆知意眨眨眼睛,撇过头不让他碰。

    贺濉远盯了她看几秒,伸手抬起她下颌,哑着声音开腔:“你是偏爱,也是唯一。我身边以前没有其他人,以后也不会有其他人。你可以质疑任何事,但不要质疑我爱你。”

    她做梦也没想到,贺濉远会说这话。也许太过震惊,心跳不受控制砰砰直跳。

    陆知意僵住,泪珠在眼眶打转,要哭不哭,半晌直言不讳:“我不识好歹,臭毛病还多?除了长得漂亮点,身上找不出优点?你到底喜欢我什么?”

    雨水冲刷着车窗,街景模糊一片,映入眼帘,是雨幕中闪烁车灯。

    贺濉远垂眸看着她,幽深的眼眸眯起,抬起她的脸,俯身在唇上轻轻吮吸。

    雨声混杂着喇叭声,她听到他的声音:“不要妄自菲薄,在我眼里你最好。优点也罢,缺点也罢,只要是你的,我都喜欢。”

    一瞬间,她愣住。

    在听到他说爱自己的时候,陆知意就知道自己要完。

    她颤抖着喊出贺濉远名字,晶莹的泪珠也直直掉下来。

    前世,四年拉锯的婚姻里,她怨他恨他,给他难堪,他隐忍沉默,无底线退让。

    最终还是分道扬镳。

    他们像一对怨偶,互相折磨,直到筋疲力尽。

    她死在漫天大雨深秋,他死在白雪皑皑的冷冬。

    两人没一个善终。

    现在想来,如果当初她退一步,不那么咄咄逼人,试着去接受他,也许两人结局就会不同。

    想到前世种种,她悲从中来。

    “贺濉远,这一次……”她环住他的脖颈,哽咽说不出声,缓了好几秒,才用染着哭腔的奶音断断续续道:“这一次我一定,一定不负你。我会试着,去做好妻子,好母亲。我们一定要好好的,谁也别离开谁。”

    “我知道。不离开。”

    他越是这样顺着她,陆知意心里就越难受。

    抽抽噎噎完全停不下来。

    小姑娘哭的委实伤心,贺濉哄不好,没办法,只能拿着抽纸,小心翼翼替她拭泪。

    他俯身贴在她额头,眼睑被少女湿濡的睫毛沾湿,鼻尖萦绕着她特有的甜香,一缕缕窜进肺腑,心尖跟着颤了颤。

    陆知意酣畅淋漓的哭了一场,仿佛把前世委屈哭尽。

    回到医院时,她的眼睛是肿的,可精气神却很好。

    怕今天出行给贺濉远身体造成影响,陆知意强制他去做全身检查。

    拿到体检报告单时,悬着的心总算放下来。

    傍晚的时候,老宅那边来电话,说是商明煊上门要赔偿。

    听到这个消息时陆知意很震惊,反观贺濉远反应平平。

    他望着窗外淅沥的小雨,眉峰压了压,意有所指:“好好招待。”

    另一边,斜靠在迈巴赫抽烟的商明煊,似有所感打了个哆嗦,抬头,迎着朱管家别有深意的眼神:“商少请吧!”

    厚重大门发出沉闷声响,隔绝了寒冬湿濡空气。

    商明煊侧头打量年代感极强的老宅,隐隐有种即将被算计的错觉。

    晚上休息的时候,陆知意翻来覆去睡不着,大脑不受控制去想商明煊说的话。

    母亲和商越到底是什么情况?为什么在他生命快要走到尽头时,会选择把财产全都给母亲?

    还有母亲已经去世十多年,他难道一点都不知道吗?

    从商明煊的表现来看,他似乎也才知道这事?

    母亲去世时她尚年幼,很多事情她记不清了。

    最让陆知意印象深刻,母亲和傅朗川分房而居,傅朗川从不被允许进入她的房间。

    母亲对傅朗川是没什么感情,可有时候她又会望着他发呆。

    好像透过他去看另一个人。

    陆知意头脑乱糟糟的,越想疑问越多,心底升腾起强烈冲动,想要弄明白那段陈年往事。

    “睡不着?”贺濉远侧过身,把她搂进怀里,温热呼吸洒在脸上,鼻尖都是他清冽的味道。

    陆知意在他怀里拱了拱,寻了个舒适的位置躺好:“脑子有点儿乱,有点理不清头绪。”

    她心情烦躁不安,声音也闷闷的。

    “说说看。我替你参谋参谋。”说话时他唇瓣若有若无擦过她额头。

    痒痒的。

    陆知意撩起眼皮看他,视线一下被性感的喉结吸引,舔了舔唇,凑过去亲了两口。

    贺濉远目光一紧,视线危险看着她:“想了?”

    男人这话意有所指,陆知意抿着唇,假装没有听懂,生硬地转移话题:“不是说帮我参谋吗?”

    贺濉远阖上眼睛,半晌,神色平静:“说说看。”

    陆知意嗯了一声,没有隐瞒,把白天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和说了,就连她心里怎么想的,也事无巨细和他说一遍。

    听到商越遗产继承人是陆楠时,贺濉远古井无波的眼神变了变。

    “我对岳母的过往不了解,但从遗产这个事说,商越对岳母应该是有情的。”撇去商越是商家长子的身份不说,就他在物理学上的成就,财产就可以用亿来做单位。

    手底下那么多资产说给就给,不是爱到骨髓根本做不到。

    陆知意眨了眨眼,说出她心底最深疑惑:“可我母亲去世多年,为什么他一无所知?”

    “你想查商越和岳母的过往?”

    “嗯。”陆知意点了点头,“我母亲是的很执着的人,不可能因为……总之我想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什么。”

    贺濉远:“我会派人去调查。”

    “我明天想去躺徐伯律师所,他跟在母亲身边久,多少应该知道一些事情。”

    陆知意把自己打算说出来,很快就遭到男人的拒绝:“不行。”

    陆知意瞪大眼睛,一下不乐意了,气鼓鼓:“为什么?”

    “明天我生日。”

    闻言,陆知意气焰一下就灭,脸火辣辣的,没来由生出一股心虚感。

    完蛋。

    她把某人生日忘了。

    前世她和贺濉远同在屋檐下四年,但是两人谁都没为对方过过生日,确切一点儿说她单方面拒绝。

    陆知意眼珠咕噜噜转,觉得有必要挽回一下。

    “你有什么特别想要的?”陆知意软着声音,语气带了点讨好。

    小姑娘心思单纯,想法都写在脸上。

    贺濉远早猜到她不记得自己生日,可看到她满脸心虚又略带讨好的样子,生出一股想要逗弄的心思。

    “想要什么都能给吗?”

    陆知意连连点头:“只要你要,只要我有。”

    贺濉远望着她,深不见底的眸子眯起危险的弧度,一字一顿:“我不要别的,我只要你。”

    要她?

    陆知意大脑一下子充血,杏眼扑闪扑闪,一时间不敢看他。

    “给吗?”男人低沉的嗓音,迷人又危险,勾得她血液沸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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