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承诺
杜水的店在街上的角落，在人流量称得上多的美食街，惊奇地可以说得上生意惨淡。老板本人也不在乎，他正逗着启棠，问她这次考得怎么样。
“听说你是永远的第十金刚啊。”控分小达人。
“听说你是这条街生意最差的啊。”启棠斜眼，不务正业的世界之子，她本来还想抱抱金大腿呢。
——叮叮叮。
门被推开，杜水蹭地站起来，“这不是来生意了。”说完看了看来人，又坐下了。
严元嘉笑道：“怎么，我不是客人？老板我要点单。”
“来了来了，你还真想喝啊。”杜水一脸社畜上班的颓废感，来到吧台给严元嘉点单。
“来杯现磨咖啡，”严元嘉给了钱，意有所指：“慢慢磨，不然退钱。”
“嘿，得，我欠你们的。”杜水噎得不轻，运运气告诉自己，这是个初三生，这是我的上帝。可我这是奶茶店啊混蛋，他郁闷地翻箱倒柜找豆子。
严元嘉径直来到启棠身边坐下，自然地和保镖小赵说道：“小棠想吃隔壁街那家板栗，可以麻烦你帮忙买回来吗？”
“？”小赵看了看坐在一起的小老板和同龄男生，恍然大悟地“哦”了声，“我懂我懂。”
“不，你不懂。”启棠摆手。
小赵却没起身。开玩笑，小棠才是她小老板，就算是小男朋友也不发工资给她啊。
严元嘉还算满意，挺有保镖样的。但他就是想支开他们，和启棠单独谈谈。
“小棠，你不想吃吗？”
启棠很少看到他皮笑肉不笑的样子，一般看到都会有个人被整，太狗了。“赵姐，要不你去和水儿哥一起磨磨咖啡？”
小赵识趣地飞奔到吧台，和杜水学门手艺，以后自己也开家能天天吃瓜的奶茶店。
严元嘉顺顺气，拿起奶茶就喝，喝了两口觉得甜过头了。“yue，杜水这手艺没谁了。”
“这是我的！”启棠气死了，这人今天有毛病啊。
“小气。”严元嘉和启棠坐在同一张沙发上，他挪过来挨启棠更近。
启棠忙往边上挪，“说话就说话，保持正常距离。”
“你是不是知道孟欣欣有问题。”严元嘉又挪过去，直到启棠挤在靠手上。
“什么问题？”启棠反问，小样，还想套姐姐我的话。
“就是因为这个，你躲着我？”严元嘉扯住她的手掌，握在手心。
杜水和小赵在偷看，和启棠一起发出一声：卧槽。
启棠吓疯了，想把自己的手扯出来，和2438说道：“我能打他吗？！”这手太冰了。
2438吃瓜ing：“不能。”其实和男主发展感情也没关系的，反正都是进化世界了。
“我哪有躲着你。”启棠忍辱负重，憋气道：“我们还小对不对？”
严元嘉不语，垂着眼把玩她的手。女孩的手是那么温暖柔软，又让人抓不住。
静默片刻，他叹了口气，缓缓和她十指相扣。“我会想办法的，你别躲着我了。”
启棠语塞，不敢去看严元嘉的眼睛。
她不知道严元嘉会想什么办法，可是他和孟欣欣目前都只能按剧情走，除非
2438补充道：“除非杜水去推动世界发展，此消彼长。这样剧情线被减弱，严元嘉就能摆脱控制，和你在一起了。”
“谁，谁要和一个小屁孩在一起！”启棠怒怼不正经的小系统。
2438撇嘴，人家比你高一个头了，还小屁孩呢。
严元嘉瞪了眼躲在高大的天堂鸟盆栽后的杜水和小赵，威胁的意思从眼神都能看出来。小棠现在有所软化，要是这两货破坏，他会杀人的。
杜水和小赵认怂，悄悄地离开继续磨咖啡去了。
“你等等我，不会太久的，嗯？”严元嘉晃了晃两人的手，另一只手拂过她散落的头发。
启棠也不是铁石心肠，温水泡青蛙，这么些年或多或少是有感情在的。天气预报说今天没有雪，现在外面下雪了的话，可以考虑考虑？
透过植物葱郁的枝叶看向外面，好像开始下雪了。她犹豫着点了点头。
严元嘉一时间不知道说些什么，见启棠抬眼看了一眼他：
深棕色的眼睛里除了光，便是自己。
此刻，好似所有的技巧和话语都使不出来了。
近来猛长个子的身影笼罩着还没160的启棠，他犹豫又快速地低头，轻轻落了个吻在她嘴角。
严元嘉浑身都热起来，血液和大脑都叫嚣着不够。正想往边上挪，就听到隐约的叫声。他决定无视。
“你干嘛！”杨倩然在玻璃窗外叫道，她趴在窗上跳脚。
周子安都没拉住她，“小美，小美！”要死，坏人好事不仅天打雷劈，小元子也会生气的。
启棠半推半就顺着他，两人唇刚贴上，同样香甜的奶茶味蔓延在两人之间。
——叮叮叮。
门口急促的铃铛声吓得启棠赶紧推开他，一把甩开两人紧握的手。“你干嘛！”
2438感叹：“这就是提上裤子不认人吧。”
“你懂个屁。”启棠通红着脸骂道。
严元嘉摸了摸鼻子，坐直身子，认错道：“是我太鲁莽了。”面上微笑着，心里指不定多恨进来的人。
杨倩然拖着周子安气势汹汹地逼近，“严元嘉！你刚才在做什么！”
看到一向淡定的小美如此气急败坏，启棠有些心虚地站起身，干笑着：“小美，考得怎么样？”
周子安苦着脸拉过启棠，“你可别火上浇油了。”
严元嘉噗嗤一声，得意坏了，但看了眼面有忐忑的启棠，还是说道：“没干什么。”
“你还不承认！”杨倩然显然是个帮亲不帮理的，一味认为启棠年纪小被严元嘉诱骗了，“小棠才多大！”
周子安忍不住动动八卦的小嘴，“和我们一样大？”
“闭嘴。”杨倩然黑着脸叫道，“脚踏两只船踏到小棠身上了，你都不算是人。”
“没有，我俩没什么关系。”启棠后悔了，一时冲动。
“没关系？”杨倩然狐疑道。
“真的！刚才就是眼睛进沙，他帮我吹了吹。”启棠急中生智，安抚着暴跳如雷的杨倩然。
此时轮到严元嘉脸色不好看了，但此时也不好多说什么。
杜水和小赵早就又悄悄回来偷看，此时笑得合不拢嘴。
周子安同情地看了他一眼，拉着杨倩然坐下，和启棠一起给她扇风端茶。
四人不尴不尬地吃了点东西，随后四下散了。临走前周子安趴在车门上同车里的启棠说话，“诶，店里哪来的沙子。”
启棠郁闷，“管好你自己哈。”啪叽关上车门。
“这咋翻脸不认人呢。”周子安吃了一嘴尾气，眼看雪越发大了起来，也钻进自家车里回去了。
严元嘉在车里闭目养神，一路想着事情。回到家中，母亲今天从京都探望父母回到s市。
“元嘉回来了。”云薇依旧是当年那个珠光宝气又雅致的贵妇人，她拍了拍身边的沙发，示意儿子坐过来。
“听你桃姨说，最近你和小棠有些问题？”
严元嘉将书包递给阿姨，温顺地坐到母亲边上，“只是些小事，会解决的。”
云薇笑骂，“和妈妈都不说实话。”
“妈，有好消息就和您说。”严元嘉想起刚才的事，皱了皱眉。
“不懂的就来问妈妈。”云薇只好撒手，“我不会告诉你爸爸的。”
“谢谢妈。”严元嘉微笑。
夜里他估摸着启棠差不多回房间了，于是拨了个电话过去。
“喂。”启棠本来不想接，但还是接了。
“是我。”严元嘉满心的困惑，很多事他都能好整以暇地应付，可是从小就摸不清启棠为什么对他忽冷忽热的。
有时又用奇怪的眼神看他，而且他要付出更多努力，才能得到小棠对其他朋友一样的笑容和友好。
严元嘉不知不觉越来越在意她，从父亲那得知曾经想给他们订过娃娃亲时，他才恍然以为是这件事让小棠不知道怎么面对他。
再后来，严元嘉发现，不是因为娃娃亲，而是因为他本身，他这个人。
“有事吗？”启棠问道。
“下午你答应过我的。”严元嘉低声道。
“元嘉，我们还小。过几年再说好吗？”启棠尴尬地脚趾扣地，真是鬼迷了心窍，自己一个成年人怎么就被个小年轻蛊了。
“你答应过的。”严元嘉不管不顾，他闭着眼，昏暗的灯光落在俊秀的脸上，打出一片阴影。“你还亲我。”
启棠内疚，“对不起啊，是我的错。”
“我要的不是道歉。”
“元嘉你才初三，分不清对我的感情，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或许是因为你对我只是朋友间的占有欲。”
严元嘉有些难受，“你明知道的。”
“对不起，早点休息。”说完她挂了电话。
启棠的良心一阵阵作痛，天，他还小啊。“小38，你把我抓进去吧。枪毙我。”
2438无语，“任务世界谁管你啊，放轻松点小棠。”
“人在做天在看。”启棠在床上蹦起来，一手指天一手指地。
“你少来，只要不做有违因果或大开杀戒，本统不管你哦。”吃嫩草也可以的。
“你怎么这样，不是那个维护世界和平的统儿了。”
“本统变了。”2438冷酷地帮启棠关了灯，它模仿启棠的语气：“对不起，早点休息。”
启棠脚趾抓地，智障系统在讽刺她这件事上总是无师自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