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骗子的谎言心事(10)
朴宴辞自顾自玩着袖口的花边“今年九月份,季梅打算让你去国外念书。”
“她和我说,她想要一个孩子。”
季月轻叹出声,不知道是在笑自己还是在笑季梅“你跟她生吗?”
朴宴辞离开了季月的腿,自己扶着老钢琴站起来,撑着钢琴松松垮垮的站着,那衬衫扣因为他的不正经举止露出来一大片白玉的胸膛。
朴宴辞反问季月,犹如讲台前带着慈爱表情的人民教师,期待着学生能够说出来他满足的答案“你希望是我吗?”
季月嗤笑一声,指上弹起钢琴,没有头绪的乱弹一通“你这个人可真够好笑。”
朴宴辞不怒反笑也接过去,轻飘飘一声“你也好笑,明明端着个大小姐的身份,凡事上却懦弱无为的,任凭你母亲抓揉。”
朴宴辞看的透彻,他是旁观者。
季月嘴硬的说道“生呗,再不用多久我就离开南浦了,等你俩孩子出生,你就可以父凭子贵,顺顺利利成为真正的主人,实现你的阶级跨越,不好吗?”
季月说的没错,当季梅承认的伴侣可比露宿街头来的好多了。
朴宴辞不高兴了,脸上变得清清淡淡起来,情绪隐藏的很紧。
“不愿意…我始终还是想和一个愿意的人相处到老,季梅…不是那个人。”
“小娃娃,你是可信的人吗?”
她不是,面对朴宴辞饱含希冀的眼神,季月垂下眸,不再看他。
朴宴辞这个人很讨厌,仿佛生来就是知道自己的魅力点在哪里的,使劲诱惑人,勾魂摄魄的,讨人厌的紧。
“我喜欢上了一个人,想要和她有个终生。”
朴宴辞一开口,季月便知道那是怎样的一个过往,或许是这夜的夜色太沉,月照过冷,身为他即将要背叛的主家的人,她竟然耐着心听朴宴辞说完了他和那个女生的故事。
季月的指尖在发抖,为了掩饰这种惊慌失措,只好没完没了的弹了一曲又一曲。
季月就说隔了这么久,怎么又有好心思过来接近自己呢,原来是想逃跑了,原来是想离开了。
朴宴辞说起来那个叫司意(日常客串)的女生时,眼里像含了一潭贝加尔湖,整一夜的星光倒在里面,柔的泡成了一潭温水,无尽包容,恩情千里。
季月咽了咽喉咙,佯装冷漠“你凭什么觉得我会帮你。”
朴宴辞真诚的说道“直觉,你会理解我。”
该死的直觉,叫人出口为难,季月哑了嗓子,在朴宴辞面前败下阵来“我不帮你。”
朴宴辞离开了,这个公馆里,困住的就只有季月了,与其让他离开,倒不如就把他困在季梅身边,偶尔还能见上一面。
可出口那刹间,季月又换了词汇,演变成了一句朴宴辞满心欢喜的承诺“明天上午两点,走小道离开。”
攥紧的手心,抓到泛起青白,眼见朴宴辞翩然起身,情不自禁的开口,想为自己讨要点欢喜来。
季月干巴巴的开口,嗓子哑的犹如十几天没喝上一口水“我对你而言,是什么人?”
朴宴辞的身影隐去了,黑色且悠长的走廊里影子拉的瘦长且萧条。
声音很浅,配合着朴宴辞离去的步伐声“友人。”
一只同病相怜的金丝雀。
季月脱了力般跌坐下来,双眼还瞧着窗外,只是什么也看不见,犹如瞎子,只能重复接受一句又一句的“友人。”
她该满足的,她明明可以拖着他,让他晚一天,再晚一天才离开,回想起他那期盼的眼神,还有当年过来时身上的风华。
季月又不觉得自己做错了,自己是亲眼瞧见朴宴辞那光彩暗淡下去的,两年时间里,从一只活生生的鸟,褪变成为一件旧衣裳上灰扑扑绣的死气沉沉,毫无生机的存在。
伸手一拍,尽是灰烬。
生命的所有追求都化为乌有,演变成为那些令人神憎鬼厌的尘埃起来。
…
季梅离开的第四天,两年来,季月与朴宴辞第一次如此自如的共进早餐。
兴许是想到马上可以离开,朴宴辞神采焕发起来,和季月兴致勃勃的讨论。
“想当年,我第一次见你,你才到我胸口,把手帕给你,你还凶巴巴的给我扔掉。”
“我还当你不喜欢我,难过一点。”
刀叉划过吐司,季月掂起旁边的咖啡杯,抿了一口,仍然装着一副和朴宴辞不熟悉的模样“确实不喜欢你。”
朴宴辞讶然,不相信,看了眼厨房里站着的佣人,又靠近过来开口“那你还帮我?”
季月想也没想,脱口而出“不想让你占了我的家产。”
朴宴辞似妥协般,举起手来投降“好好好,我会好好离开的。”
朴宴辞走的时候悄悄然,和来时的兴师动众不同。
背着季月,背着佣人,一个人悄悄的,什么也没带,孤身一人离开。
这个时候季月一直坐在窗台上,她一直在等待着目送朴宴辞离开。
快入秋的银杏叶黄绿夹半,朴宴辞在这其中独自走行,离去,那抹离去的身影太过快活,鲜活的让季月感知到生命的存在。
朴宴辞被重新赋予了生命的色彩,变成当年第一次见面时神采奕奕的男孩起来。
无意之中瞥见朴宴辞半张笑着回头看的脸,季月急忙闪入窗帘当中,静静的站着,自己也笑了起来。
“远季月,你可真是个疯子。”
等揣测着朴宴辞已经离开,季月又重新坐上窗台来,咬着下唇,直道,他应该庆幸他和哥哥长得有半分相似,才叫她这般愿意接纳,帮助起来。
季月将双腿放到窗台外晃晃悠悠,天边擦过那么一两只惊弓的鸟,慞惶的扑缩着洁白的翅膀。
季月想起来远伯简那张脸,他们离开的身影都很相像,就好像,他们是拥有着生命中最重要的目标,离开是为了寻找自己,而不是被驱逐,并不显得孤零零起来。
季月想念远伯简,非常非常想念,犹如一颗失去攀枝的藤蔓,这些年来在季梅面前一直直不起来。
像旧日里失去阳光后萎靡不振的植株,挺不起来腰肢,更妄论抬头做人。
(朴宴辞喜欢的人是隐藏剧情,用别人名字,怕喜欢朴宴辞这个男主的小可爱会吃醋,所以我又来客串了,这个角色没有戏份,只活在朴宴辞嘴里。)
(朴宴辞=诡计多端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