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戏语
本欲求探讨，不料被留宿。
无意相戏语，又碰伤痛处。
卫杏子在办公室批改了一会儿作业，然后又拿起教材看了一下。她觉得有个问题要和毛芋头探讨一下，于是就抬起头来找他，这才发现毛芋头没有来办公室。
卫杏子又看了一下他的课表，原来他晚上没有自习课。因为没有晚自习课的老师，是可以自由安排的。
她想，毛芋头这会儿可能在宿舍，她自己这时回去，就顺便过去看一看。
卫杏子来到毛芋头的寝室前，见里面有灯光，就前去敲门。过了一会儿，毛芋头开了门，见是卫杏子，急忙说：“快进来，宝珠来了。”
卫杏子笑着说：“你平常没事，总喜欢待在办公室里。我这时没有看见你，估计你一定有事缠身，原来是被宝珠缠住了。”
袁宝珠急忙迎出来：“你好！我是准备要去看你，可是芋头说，你可能在办公室，他叫我明天去看你。没想到你这时过来了。”
卫杏子牵着袁宝珠的手笑着说：“我来的不是时候，该没有打扰你们吧？”
袁宝珠红着脸说：“我已经来了好半天。”
卫杏子会心地一笑：“那我就放心了。反正你们一夜还长，有的是时间，我只是坐一会儿就走。”
袁宝珠把卫杏子拉进屋，要她坐下：“你今晚就在这里，不走了，我陪你睡。”
毛芋头也帮着留卫杏子：“你们在床上睡，我就在地上铺着席子睡。”
卫杏子一时被弄糊涂了，就问：“你们这是唱的那出戏？你们就别戏弄我了！你们成双成对，我在这里多尴尬！”
袁宝珠抱着卫杏子耳语道：“我们刚完，我那好事就来了。”
卫杏子大笑道：“芋头，你的运气，说好，却又不好。”
毛芋头笑着说：“什么事情都是一个理，有舍必有得。舍了那一面，却得到了你们两个大美人相陪，我没有亏，还是赚大了。”
卫杏子对毛芋头说：“既然这样，那我就相扰了。到时候你不能与宝珠拥抱亲吻，就别怪我了。”
毛芋头有意吓唬卫杏子说：“到时候，等你们睡着了，我把你们一个一个抱着吻。”
卫杏子笑着说：“你吓不倒我，多一次少一次，对我来说，已经没有什么区别了，我就怕宝珠吃醋。”
袁宝珠虽然知道他们是在开玩笑，但还是不自觉地有点担心毛芋头真会这样做。因为她们两个都被毛芋头亲吻过，甚至还都那样过。
袁宝珠要留下卫杏子的话，已经说出口，又不能收回。她现在听他们如此开玩笑，就故作大方地说：“杏子，要是芋头半夜不老实，你就代替我治治他。”
卫杏子打了一下袁宝珠：“你别装大方了，要是那样，估计你会气得上吊。”
袁宝珠笑着说：“看来，我不在你们的跟前，你们肯定经常幽会。”
毛芋头捏了一下袁宝珠的胳膊，笑着说：“你开玩笑可以，但不要侮辱了我的人格，我是一个正人君子。”
卫杏子也笑着说：“我要是能和芋头在一起，也就不会将他让给你了。既然将他给了你，我就决不会和他偷偷摸摸了。你还是这样怀疑我们，不知好歹，那我们有可能了，我就会毫不犹豫地将他从你手中夺回来。到那时，我就一点也不会顾及你了。”
袁宝珠忽然认真起来：“到了那一天，我决不留着他，一定把他还给你。关于这一点，我早就有所思想准备，无论什么时候发生，我都不会感到意外。不过，目前他还是我的，你只能干瞪眼。”
卫杏子一时不知怎么回答，袁宝珠也不知道怎么再开口。于是毛芋头就急忙缓解她们的尴尬说：“你们两个真是傻蛋，无论怎样，我都是那个只占便宜的人。”
袁宝珠和卫杏子就去打毛芋头，毛芋头趁机躲开了。她们两个于是就转移话题，去聊其他的事情了。
刚才她们提到的这个问题，毛芋头好久没有想它了，他似乎已经将它忘记了。他逐渐习惯了和袁宝珠的相处，以为这样相过一生，又未尝不可。
现在又被她们无意提起，他又不得不权衡这个问题了。要是真有那天，他将如何选择她们两人呢？他真有点左右为难了。
袁宝珠对他那么好，他又怎么能抛弃她呢？即使她愿意离开，他又怎么舍得她呢？
如果不离开袁宝珠，那他对卫杏子信誓旦旦的承诺，不就成了可笑的空言？那他对卫杏子死去活来的爱，不就变得一钱不值？
一个不守承诺的人，又怎么能取信于人呢？至于别人怎么看待他，他可以暂且不管，但他自己却不能原谅自己。
毛芋头看着面前的两个美人，他越想心里越乱，但他马上又平静下来了。这是因为他一下子又想起了那句话：不违天意，顺其自然。他这么一想，也就没有什么了。
卫杏子来找毛芋头，本来是要探讨问题的，但此时早已把它忘到爪哇岛去了。
两个女人在一起，什么都可以成为她们谈论的话题。她们聊了很久，快转钟了，毛芋头就催她们早点睡。
毛芋头躺在席子上，一下子就轻轻地呼噜起来。而袁宝珠和卫杏子由于聊得过于兴奋，一下子怎么也睡不着。她们翻过来，覆过去，就像翻着煎饼。
卫杏子想，她这次没有过去看蒋智慧，不知蒋智慧在干什么，也不知他对此有什么想法。他肯定盼望过她，她却让她失望了。两地分居，实在有很多不便，要是能在一起，那就没有这些相思和烦恼了。
要是真像袁宝珠所说的那样，她能与毛芋头在一起，她又如何去面对蒋智慧呢？蒋智慧是一个好男人，如果没有毛芋头，他是她的不二人选。
但是要她在能够作出二选一的情况下，她还是会选毛芋头。因为毛芋头是她终身难忘的人，其他的人不能与他相比。虽然蒋智慧也很优秀，但在卫杏子的心里，他还不是居于正中的位置。
这是公开的秘密，蒋智慧他自然也明白。如果不再出现那种可能，她和蒋智慧会继续下去。
卫杏子此刻非常矛盾，他既希望能和毛芋头在一起，但又怕那一刻到来。如果那一刻到来了，她和毛芋头既是最幸福的人，也是最痛苦的人。因为他们要面对的分别是蒋智慧和袁宝珠。他们都是好人，不应该成为她和毛芋头爱情的垫脚石和牺牲品。
令卫杏子庆幸的，这些都只是此时的空想，她不必要马上去面对。她还是相信那句话：车到山前必有路。
而袁宝珠的思想的潮水，也在不停地翻滚着。
她们虽然是假设，她也不愿意它会变成现实，但一切皆有可能。万一是那样，她将如何选择呢？离开是肯定的，到底是主动还是被动呢？
袁宝珠一下子想到了郝勇敢，她无意间将他们两人比较起来。
毛芋头虽然爱她，但他的心中还是放不下卫杏子，他还没有放下那一丝希望；而她自己对毛芋头的爱，却是一种提心吊胆的爱。
可是她在郝勇敢的面前，却不用什么遮掩，自由自在，无拘无束，丝毫没有那种因为爱而有一种很累的感觉。
然而眼前并没有发生那种变化，毛芋头还是她的，她不可能先开口要离开毛芋头，而去与郝勇敢复合。
她必须要顺应自然，绝不能伤害了毛芋头。但她近来总是有一种预感，毛芋头和卫杏子一定会走到一起。
袁宝珠她想，那就以等待变，顺从天意吧。否则，此刻她也拿不出来什么好主意。
袁宝珠和卫杏子各自想着心事，本来就睡不着，但她们还要装着睡，生怕惊醒了对方。本来想要翻身的，但尽量忍着不翻身，如果实在忍不住了，就装着像梦中那样无意地翻翻身。
一句戏语，却令她们如此煎熬……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章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