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偎依
投石湖水皱,桃花人面瘦。
月上柳梢头,相偎黄昏后。
毛芋头让卫杏子躺在他的怀里,任她尽情地哭。卫杏子哭了一会儿,心情逐渐好起来。
毛芋头用左臂弯圈着卫杏子的头,而左手搭在卫杏子的左臂上,让卫杏子侧卧在他的两腿上,毛芋头用右手轻轻抚摸着卫杏子的额头和秀发。
好久之后,毛芋头说:“好些了吗?”
“好些了。”
“答应我,不要再伤心。车到山前必有路,我们顺其自然吧!”
“好,听你的。”
“大哥说的话,我觉得很在理,对你的父母,我们就阳奉阴违,背着他们好下去。”
卫杏子轻轻捏了捏毛芋头的大腿:“又便宜你了!”
毛芋头刮着卫杏子的鼻子说:“到底好了谁?刚才是谁那样不开心?”
“你真傻,就不能让让我!”卫杏子撒娇地说。
毛芋头深情地看着卫杏子,但他强忍着,他要控制住自己。
他不能亲吻她的双唇,不能抚摸她的丰胸,不能轻揉她的美臀……
卫杏子虽然侧卧着,没有看毛芋头的表情,但她知道他这时在想什么,于是揶揄地问道:
“现在遇到猎物,怎么不像饿狼了?”
“我怕再那样下去,会一发不可收。”
“只要你守住那点底线,那又怕什么?我在你面前已经是一个半透明的人了。”
要是一个女人爱上了她心爱的男人,她是愿意为他付出一切的。
现在的卫杏子也是这样,要是没有他们之间还存在的那么点“疑惑”,她此刻愿意让毛芋头突破那底线,完全占有她。
卫杏子这样想着,周身热血沸腾,恨不得毛芋头狠狠地折磨她,蹂躏她。
当毛芋头听到卫杏子说,她在他的面前“已经是一个半透明的人”,只要守住那底线,什么都可以做时,也是浑身热血沸腾。
人们常说,爱情有时会使人冲昏头脑,卫杏子和毛芋头此刻便是这样。
他们也不顾什么约束了,毛芋头低下头,直奔卫杏子的双唇而去。这次,他不再是轻轻地,而是猛烈地,他要把这些天卫杏子对他的“亏欠”全部要回来。吻过之后,接着是爱抚……
当他们都获得满足之后,早已是“月上柳梢头”了,刚才那“投石激起的波澜”已经平静。是的,他们既要去面对现实,又要去顺其自然。
“芋头,你再跟我讲讲你过去的事吧,我爱听。”卫杏子要求道。
毛芋头答应说:“那好,我就随便讲吧。”
毛芋头在上初中的时候,由于家庭贫困的原因,养成了孤僻性格,不喜欢同别人玩。
在学校,唯独喜欢与卫杏子交往,她的一切他都关注,甚至连放学回家,都偷偷地跟在她的后面。
回到家里,放下书包,就去挖野菜(供猪吃);到了晚上,就喜欢一个人到小队(如同现在村里的组)的禾场里玩。
毛芋头找个谷草堆,在它的下面躺下,一时望望月亮,一时数数星星。但最多的时候,还是反复地找哪是牛郎,哪是织女,然后是痴痴发呆:将来谁会是他的织女。
“那时,你想的织女是我吗?”卫杏子偎依在毛芋头的怀里问。
“就是你,但只能在心里想着你。”
毛芋头继续说下去:
毛芋头的村子后有一片竹林,他常常一个人在里面发呆半天。
听见黄莺叫,他就会想到是卫杏子在唱歌;
看见燕子双双飞进,他就想:前面那只是卫杏子,后面那只是他。
看见两只咬着尾巴的蜻蜓,他就想:那只下面的是卫杏子,上面的是他。
看见一只公鸡领着一只母鸡寻食吃,公鸡还时常会讨好母鸡,他就想:我愿做这只公鸡,愿那只母鸡就是卫杏子。
“你真坏,骂我是母鸡。”卫杏子吻了一下毛芋头的胸脯。
毛芋头也回吻她,轻轻地抚摸着她说:
“我也喜欢钓鱼,一钓待半天。钓上红尾鱼,我多半把它放掉,总以为它是美人鱼,就是你。有时也钓着了带回去放在盆子里喂养,经常看着它,看着它就像看着你了。”
卫杏子听着听着,被感动得哭了,她抽泣着,耸动着双肩。于是毛芋头就紧紧地抱住她。
然后,毛芋头替卫杏子擦掉眼泪,低下头,吻了吻她,小声说:
“你也把你的故事说给我听听吧。”
“我没有你那嘴甜,看你那嘴唇和舌头像是抹了蜂蜜的,说得人不想听也得听!”
“我说的是真心话,不是甜言蜜语。”
“那好吧,只要你不嫌我嘴笨。”
有一次,毛芋头想学骑自行车,可是又没有车。在当时,一个家庭要是有辆自行车,那是很了不起的。卫杏子的父亲是大队干部,家庭条件还可以,因此也有一辆自行车。
卫杏子知道后,就主动把车借给毛芋头骑,并且扶着他学骑车。
卫杏子的家就住在大堤边,沿着大堤的脚下有一条很宽的路,这是学自行车的好去处。
毛芋头刚开始学,一上去就倒了,后来在卫杏子的帮助下,才能骑上十来米远了。
毛芋头学了好几回才真正学会,在帮助毛芋头学习的过程中,卫杏子出了很大力,吃了不少亏,柔弱的身体还摔了几次,可她并不在意。
而当毛芋头有一次撞到树上,擦伤了手时,卫杏子难受极了,像伤的不是毛芋头,而是自己一样。
这毛芋头当然知道。
还有一次,是毛芋头经过卫杏子的村子的事。
卫杏子的屋后有一条很宽的长沟,里面长有青莲,荷叶像雨伞,像女子的裙;荷花满沟,像星星一样密布着。
毛芋头和几个男孩走到这里就挪不动步了,他们就开始采莲。
卫杏子看见毛芋头,本想招呼他到家来玩,可又见毛芋头的身边还有别人,于是就只好作罢。
但卫杏子又不忍心不看毛芋头,于是就藏在树背后窥视他,但又怕毛芋头发现,因此,心里总是慌慌的。
卫杏子一直藏在那里,看着毛芋头他们慢慢离去,然后才悻悻回到屋里。
“还有这种事,你怎么没告诉我?”毛芋头笑道。
卫杏子捶着毛芋头的胸脯说:“这是人家女孩子的心事,在那时又怎么好告诉你?”
这时,湖面上突然发出响声,不知是不是鱼搅动发出的。这声音吓得卫杏子紧紧地将脸贴在毛芋头的腹部,好久不抬头,好像要闭过气去。
毛芋头慢慢地将卫杏子的头捧过来,借着月光一看,这时发现美人瘦了。
卫杏子任由他捧着看,一动不动,毛芋头心疼地说:“这些天,真苦了你!美颜淡了润色,粉脸瘦了一圈。”
卫杏子听着,她又情不自禁地流下了眼泪,重新把头扎进毛芋头的怀里。
这时,月亮已经悬在中天,毫不眨眼地看着他们,好像在说:尚不归去乎?
毛芋头搀起卫杏子:“不早了,我们回去吧,免得他们担心我们。”
卫杏子站起来,好像没有力气,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如同长跑之后的一种虚脱状态。
毛芋头抱住她,想用亲吻来调动她的激情,于是就将嘴唇贴近她的耳根。
过了一会儿,卫杏子渐渐恢复了元气,毛芋头就挽起她的手臂,慢慢地向学院走去。
卫杏子非常胆小,在暗暗的路灯下,不敢向前看,只是紧紧地靠着毛芋头,一段不算太长的路,似乎走了一个小时。
进入校园,白天的喧闹早已被寂静压到床底,静得连心跳都能听见。
毛芋头仍然挽着卫杏子的手,卫杏子也不回避。快到分手处,卫杏子主动地亲吻了一下毛芋头,刚要说话,却被吓了一跳……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章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