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霓虹之都

    从陆为的房屋出来，邱莹发现已经要傍晚了。她抬头看向了天空，那个一直被称为“天空”的地方，更像一幅地图，以前它还是小小一片，扩大的速度越来越快。

    真正的天空在地球早已看不见，只能在新世界才能有看见天空的机会，它是螺旋围绕着地球的，像一条条交错的丝带，透光、透水。

    邱莹抬头看着那片地图，夜幕即将降临，地图开始闪烁起一点点的灯光。

    小八也呆呆地看着，缓缓开口：“像一面镜子”

    邱莹轻笑一声，说：“不一样。”她低下头，挥了挥手，“走吧，晚了就摸不着路了。”

    小八抱着手提箱，跟了上去。

    邱莹原路返回刚到的那条大路，看着林中一个个小木屋开始亮起了灯光，这里果然有人住，她心想，这些应该都是木头人，也许是陆为一手建立起来的，他也许摸清了树化为人的路子，只用了五年。

    邱莹来到林外的大路时，路灯已经亮起，只有零星几盏。这里应该是人烟稀少的郊外了，谁也不知道在身后这片林子里还有“人”的存在。她环视了一周，发现了一道霓虹，那是指向地下轨道的霓虹。

    邱莹顺着霓虹跟了上去，经过了几条街，来到了一个废弃的地铁站面前。这时已是晚上，天上的地图已布满了闪光，眼前的站牌灯发着微妙的光，闪烁着。

    “这是什么地方？”小八眼里这是个新鲜物。

    “每个城市的交接点。”邱莹往地铁站入口走。

    地铁不会因为一个地方荒废了而停止了运行，它们是遵循程序与信息执行的，属于自动系统。走下了地铁的楼梯，便感觉到了哄哄的轨道运行的声音，还有各样的信号灯的声音。

    这里果然是荒废已久的郊外，站台里的灯也只剩零星几个应急灯了。

    邱莹拿出那个只有十个点的记点表，在进站的门卡上刷了一下，十点变为了九点，进站门卡也打开了。她进去后又把表抛给了小八，让他也照样刷了进来，于是记点表就剩八个点了。没错，点数就是进行交易的万能通票。

    不仅站台空空旷旷，连车厢也是空的，它哗哗地从他们面前划过，缓缓地停了下来，随着信号灯的闪烁，车门打开了，小八紧跟着邱莹钻进了车厢。

    这对小八也是个新鲜物，他上看看下看看，也没顾上车的启动，一个重心不稳，往邱莹身上倒去。邱莹用手肘挡住了他，发现小八竟还不是人的体重。

    “你这木头竟然这么重，”邱莹反应过来，伸出左手又扶了一把，“要不是我有一只机械手还真扶不住你。”

    等列车匀速前进时，邱莹踏步往前面的车厢走去，小八跟了上去。

    “看来还是有人搭地铁的，”邱莹摸了摸座位，坐下说，“只是人不集中在这块地方而已。”

    小八也跟着坐在了一旁，手里还抱着手提箱，静待着列车停站。邱莹拿起那张写着交易地点的纸条，“木苏站，龙城地下城。”再抬眼看了眼车窗上投影着的站牌，九站。

    果不其然，经过了几站，人开始慢慢多了起来。小八好奇地一个一个观察着，邱莹低闭上眼，冷冷地说了句：“别看。”

    小八赶紧收起了眼神，低下了头，邱莹补充道：“别人盯上可别连累了我。”

    “对不起，莹莹姐”小八连忙轻声道歉。

    但是手提箱注定会引起有心者的注意，一个女子跟一个少年，不构成任何威胁模样。木苏站一到，邱莹便起身下了车，小八紧跟其后。然而走出地面没一会，邱莹便注意到了身后一个一直跟随的黑影。

    “小八，”邱莹没有转头，说，“不怕挨刀子吧？”

    小八愣了愣，“我还没试过”陆为也跟他提过木头人的事。

    木苏站出来还有一段路才是龙城，身边闪过的霓虹也比郊外的多了起来，悬浮的车、滑板出现了，但是不至于拥堵的程度，但是靠腿走路的也只有邱莹和小八，另外就是那个跟在后面的黑影了。

    “前面有个小巷，”邱莹依旧平静，“你拐进去。”

    领略了邱莹那一枪威风的小八，顺从地拐进了小巷。而那个跟踪的黑影则跟定了小八，是冲着手提箱去的，邱莹边想着便转身跟着进了小巷。

    一把锋利的匕首直扎小八的腰部，而小八只感觉有人往他的腰上推了一把，于是转过身，右胸又被上了一刀，而手提箱还紧紧被他夹着，小八有点懵，劫匪也懵了。

    随后就是一只机械手从劫匪身后伸过来，抓住他的头往墙上就是一扣，邱莹已经是没用上劲了，劫匪便倒在了地上。

    “姐厉害！”小八惊呼。

    “小声点，”邱莹看着他的伤口已经愈合了，“把胸口的刀拔了。”

    邱莹蹲下身开始在劫匪身上摸索，掏出了一个小小的圆盘，反复看了看，应该是这样用的，她也不记得了。按边上的按钮再往地上一抛，是个悬浮滑板，可以挤下两个人。

    这样他们便能与大众合流，融入这霓虹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