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喜欢你
4、喜欢你
大约一个礼拜后,我收到了杨雪雁的信息,说要请她喝茶。
看到这个信息时,我感到自己的心竟然怦怦地跳了起来。潜意识告诉我,我与杨雪雁的故事要上演了。
这是多么渴望的时刻呀!
每次见到杨雪雁,我就感到感到好像有聊不完的话题。她说的每一句话,每个观点,都使我感到新鲜而快乐!因此,我很喜欢跟她交流。我觉得和她聊天,是一种彻头彻尾的享受。
有几次,我下班后都不想离开公司,想给她发信息,想叫出来和她坐坐。但是,我想起江汉压裂队后来的那个叫李盛凌的队长,与他的女会计贾英子故事,李盛凌对贾英子爱的死去活来,到头来贾英子对李盛凌恨之入骨。听了他俩之间的矛盾后,我得出的结论:人在婚外的感情上不能失控,要有度,要有抑制自己的能力,不然,一旦像李盛凌那样陷进去 ,关系肯定不长久。所以,在思念与欲望的关头,我还是克制了,我只有把这种美好的渴望深深压在心里。
此刻,看到这个信息后,我心里怎能不激动呢?我感觉浑身激情荡漾,热气腾腾。我特意刮了胡子,收拾了头发,换上了一套正宗的西装,那是陈睿斯帮我买的,价值近万元。在黄昏的日照中,我开车一路心情飞扬地直奔杨雪雁预定的茶楼。
这是个名叫“喜乐”的音乐茶座。其装饰很有山林野谷的风格,墙体全用绿色塑料植被包围,大厅中央是舞池,周围则半明半暗地置放了一些椭圆形的椅子。假山和垂吊的植被很有诗意地挡住了人们的视线。此刻,灯光昏暗的大厅里散坐着三三两两的人。一个身着红色燕尾服的长发青年怀抱吉他独自弹唱,他声音沙哑,声情并茂,仿佛向人们述说着一个忧伤的爱情故事。
我刚进大厅,一个服务生就彬彬有礼地横在面前,问我是几号包厢的,我报了房号,服务生就带着我绕过弯曲幽深的过道,朝一个标有v18的包厢里走进。
杨雪雁已经在里面坐着,面前的茶几上已经放着一瓶红酒、一盘果拼和四盘小菜,还有一盘瓜子和一壶亮晶晶的清茶。透过半明半暗的光线,我一眼就看见了杨雪雁白皙的脖子和白嫩的手,瞬间感到一种文雅的气息扑面而来,使我的心不禁一动。
“平时我有空 ,就打麻将了。自从认识了你,我发现我对麻将好像没兴趣了。你几次请我吃饭,吃的都是大菜。今晚,我不想吃那些油腻腻的东西,咱们就喝点红酒, 品点茶,多聊聊,听听音乐,我试一下,这里面音响效果不错。”
杨雪雁说话时,我发现墙上的电视开着,随着萦绕在头上的钢琴曲,画面上播放着郎朗等音乐家演奏的画面。
我以为杨雪雁定的茶楼,就是喝茶吃饭而已,没想到是音乐包厢。看来, 这个喜欢打麻将的女人,骨子里挺浪漫的,我就喜欢比较浪漫的人。
几杯红酒下肚,杨雪雁的脸色微微泛红,话也多了起来,说她奇怪自己,这些年做生意也罢,打麻将也罢,认识了好多男人,唯独只要看到我的身影,就感到心里很特别。好像我身上流动着与她相同的气息,感觉离我很近,很熟悉,好像前生前世见过似的。我微微一笑,很想说:你说出了我的心里话,我也觉得在你跟前,特别有感觉。但是, 作为男人,作为很多女孩想跟我来往的老板,我不能想你一样敞开心扉。我只能用行动来表示对她的认可,就主动提出了水车入股的事情。
“你那次提出给我公司入两辆水车,当时我说你只能入一辆,过后想了想,人与人之间总有个轻重远近,多一辆也无妨,给你入两辆吧。公司对水车入股有一定的范围,这个你是知道的。入了之后,司机的工资和加油费暂时都由公司先垫付,车也有公司统一买,你们把车钱一投,其他事都不用操心,年终分红拿钱。”
杨雪雁立即端起酒杯跟我碰了一下,说道:“谢谢你李总,谢谢你照顾我!我手头的钱只能买一辆水车,明天我就想办法去要材料,现在,几个单位总共欠了我五六百万了。”
我说:“没事,车我们已经统一预定了,钱不够,我先给你垫上。”
杨雪雁见我给了她两辆车的份额,还给她垫钱,心里自然很高兴,又斟了酒,和我碰杯后,我还没喝,她就一口喝了下去,从她这个姿态看,大有不喝醉不罢休之势。我心里想:如果她喝醉了,怎么回去?弄不好会吐到我的车上。她的酒量如何,通过几次喝酒,我是知道的,顶多一两的酒量。而红酒一旦喝醉,比白酒还难受。为此,我劝她少喝点,咱们两个人喝了快两瓶红酒了。
杨雪雁两眼笑眯眯地看着我,说道:“我想把你陪,今后要跟上你这个大老板好好赚钱。”
我说:“陪我,可以用其他方式陪啊,不一定喝这么多的酒。”
“用啥方式?陪你喝茶?或者陪你唱歌,跳舞?”
我说:“跳舞也行。”
杨雪雁立即站了起来,调出了慢四舞曲,并压开了旋转的彩灯,房间里顿时有了流动的色彩。在她转过身之际,我伸出双手,微笑地将她拦在了怀里,在这一瞬间,我感到我的心突然狂跳了起来,同时也感到了她心的震动。杨雪雁发现她的胸脯已经贴在我的胸脯上,挣脱地想离开我。我说:“只有咱们两个,怕什么?又不是在公众场合跳舞。”
杨雪雁不在挣脱了,但我感觉她有点慌乱,脚下踏不上节奏,脸上虽然挂着微笑,但在或红或蓝的灯光下,她两眼迷离,神情恍惚,好像有点眩晕……
我平时不太跳舞,但由于当年在舞厅架子鼓,混过一段时间,无论跳三步、四步还是自由步,我都能跳出一流的水平。此刻, 面对杨雪雁,我有意把力度和轻柔度恰到好处地柔和在一起,带她走步子,扭花子,转圈儿,杨雪雁在我的带动下,有种飘忽欲仙的感觉。她看着我这质地不错的暗格西装,欣赏着我这精致的银灰色领带,感叹地说道:“你真会搭配衣服,把领结打的如此漂亮!”
我问:“喜欢吗?”
她说:“喜欢。”
我说:“喜欢就好。”
杨雪雁说着,看着我的领结,目光显得有点贪婪。顺着领结,她有意望上看,盯着我的嘴说道:“你的嘴唇丰满而厚实,两边的胡须羞羞答答,像要探出脑袋,又不敢。”
“它不敢,我敢。”我说着,迎着她的目光瞟下来了,他俩的目光相遇了。杨雪雁企图平静地不带感情色彩地和我对视,但还是感觉招架不住,她败了下去,我又一次感觉到,她失败得心律加快,手心发热……她好像被我目光有力地打倒了,在慌乱中,她又一次踏上了我的脚,忙说:对不起……
我冲她莞尔一笑。估计我的笑容很有感染力,使杨雪雁有一种眩晕的感觉。她附在我的耳边,声音有点颤抖地说道:“我们不跳了,聊一聊好吗?”
我说:“那我们就听听歌曲。”
很快,邓丽君歌曲《我只在乎你》响起了。杨雪雁手里端着红酒杯,眯着眼睛,靠在沙发上入神地听着。暗淡的灯光下,我盯着杨雪雁这张白净而生动的面孔,感觉一种情素、一种欲望、一种冲动在我心中荡漾,在身体里肆虐。我感觉自己烤在了火上,就有意转移注意力,说邓丽君的声音像只软绵的手,那只手像上帝打造的,抚摸得你心里难受,还欲罢不能。
杨雪雁微微一笑说道:“我知道男人们就喜欢听邓丽君的歌曲。”
我微笑地看着杨雪雁,欲言又止。杨雪雁在我的注视下显得拘束而激动。我估计这种拘束和激动,多年来在她的身上没有发生过。尽管她有过婚姻,有过平淡的爱,在社会上混了多年,出入过许多社交场合,结识过许多男人,但是,从她一些细微的神情和姿态上,她在我跟前这种感觉,从来没有过。我发现,这是她生命中最有质感的体会。
我附在她的耳边,轻声问道:“想给说一句话,你别介意!”
杨雪雁说:“什么话,说吧。”
我说:“我想拿下你!”
杨雪雁婉儿一笑:“我知道你会拿人,你把事儿干得这么好, 估计拿下了不少人。”
我说:“很现实地说,一个有梦想、有事业之心的人,如果不具备拿人的本领,他是无法做大做强的。同样是在社会上干事的人,为什么同样的事情,有的人干得很顺利,很成功,有的人就不行呢?就是不具备拿的能力。一个人的力量毕竟有限呀。如果不拿别人的能量、资源来滋养自己,自己怎么能把事情干好?当然,这拿的范围可多了,拿知识,拿技术,拿资金,拿经验,拿人际关系,拿项目,拿声誉,包括拿人才!在这些范围内,就看你侧重那方面。”
杨雪雁问道:“那你侧重的是哪方面?”
我说:“肯等是人才呀,你在我的眼里,就是个人才。不把摸麻将的技术,真是绝了。我发现你抓起麻将,手指只要一按,就知道是什么牌, 如此轻巧,如此容易,虽然你这个才能上不了大雅之堂,但可以看出你是个很聪明的人。如果你拥有某个技术,可是了不起的人才啊。对了,你是啥文化程度?”
杨雪雁说:“高中,没考上大学,我就出来跟我大姐开店卖衣服了。通过卖衣服,认识了油田一个人,那个人就是我男人。后来,我改行做管材生意了。再后来,我俩离婚了。”
“可惜, 你如果上个大学,把专业找对,绝对是个人才。”
杨雪雁身子一歪,靠在了我的身上,有点撒娇地说道:“这么说,你想拿下我,就是因为我拥有摸麻将的才能?”
“也不是因为这个,而是通过这个,我看出你是个灵巧人,我就喜欢灵巧一点的女人,不论穿衣打扮还是说话做事……”
“难道你媳妇不灵巧,不会穿衣打扮?”
“不满你说,我媳妇文化程度比你高,人也很漂亮,身材甚至比你还好……”
“那你为什么还想拿下我?”
我说道:“我发现,人的精神追求是个很深奥的问题,有时候我了连自己也说不清到底需要什么?但是有一点我能说得清楚,那就是——有时候我感到有些怕疲惫,有点孤独。越是人多的时候,譬如在公司,在酒桌上,这种孤独感就很明显,甚至感到自己越来越缺少一种激情了,所以,我需要你这样的人来激活我,让我在工作和家庭生活之外,能有一种情感上的寄托,让我的内心饱满和昂扬起来。”
杨雪雁嗯了一声说道:“就是,我有时候也感到很孤独,如果不孤独,我就不会去打麻将。”
说起孤独,我发起了感慨,说:“虽然这个世界很喧嚣,但人人都有他孤独的一面。社会底层的人,由于社会关系简单,没有发迹的条件,他孤独;社会中层的人,由于他挣扎在一种体制之中,他低不了,又高不成,因此他孤独;社会上层的人,由于他生活在一种身份和权利的阶层,与平民拉开了距离,物欲化和利益化的社交生活增大了他的物质层面,却缩小了他的精神空间,他也感到孤独。因此,孤独感在现在这个社会中无处不存在。好多人认为我朋友多,事儿干得好,生活肯定很充实,其实,可能是我性格的缘故吧,不论是在公司,还是在外面,我发现,真正与我交心的人很少,见了我不是礼节性的汇报个工作,问声好,就是尽说些奉承话。让我感到客气和笑容后面,总有一种虚假的东西存在。说白了,我现在心里的最需要的是跟我没有利益交集、能够说真话、用真情的人,让我能够发现自己的缺陷、时时能够自新的人。我希望你就是我这个人。”
杨雪雁咯咯一笑说道:“你内心渴望的人,也是我渴望的,咱俩真能想到一起!”说着,她拉住了我的手,抬眼看着我。我不由自主地将杨雪雁的手拉到我的嘴前,深情地吻了吻。杨雪雁顿时感到包厢里流动着一种强烈的气息,这种气息恣意横行着,宛若滚滚长江浩荡而来,几乎把她要淹没,要冲倒……
杨雪雁想抽回她的手,但却感到有股神奇的力量在推着她,终于,她身不由己地扑到了我的怀里……
我也激动得有点放肆。这放肆的激动好像失踪多年了,当它回归到我的身上时,我感觉自己成了一只狂野性不羁的野兽,成了一团熊熊燃烧的火焰。在这个视觉、听觉、味觉和触觉如此吻合自己的女人跟前,我感觉自己有点失控了,感觉自己不是个平时板着脸孔的老板,而成了一个动物,一个差点管不住自己的动物!
我抱着杨雪雁 ,声音颤抖地叫道:“宝贝,我喜欢你!”
杨雪雁也喃喃地说道:“我也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