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西街巷相逢
从考场里出来，秦鸢收拾好了文具，在门外拿上了那包让她有片刻失神的核桃碎，外包装封面已经恢复成原貌。
仿佛之前看到的金色气泡框全是秦鸢的错觉。
眉心微不可察地拧了拧，打开虚幻空间里的商城界面，点出羊皮笔记本，正要往上记录时，“周扒皮”系统开口了——
【亲爱的宿主大人，系统通知，信息弥补礼包已发送，可随时激发气运之子剧情碎片掉落，已使用体验卡一次/余留次数暂且未知。】
“？”秦鸢疑惑，“信息弥补礼包？是为了弥补我的贫穷发放的吗？”
“呃……宿主大人可以这样理解。”
“啧。”秦鸢闻言又重新开始记录，动作间还不忘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还以为你周扒皮良心悔悟了，原来是我想多了。”
“……”
系统微有不平：“宿主你不能这样诋毁小周——啊不，诋毁扒皮……呃，宿主你不能诋毁本无辜小系统。”
看着对方嘟嘟囔囔半天才理清了措辞，秦鸢轻笑一声点了下太阳穴，微微摇了下头，抱着虎皮猫上了公交。
心情因为这俩活宝的存在愉悦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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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交一路摇摇晃晃颠簸半程，秦鸢靠在窗头昏昏欲睡，忽然无比地想念曾经加长版林肯舒适的后座，觉得哪怕是段正衍上下班开的那辆大众都行。
怎么着也比她这快颠成筛子的状态好的多。
也不知道以前的人是怎么过来的，这艰苦的生活于金丝美女秦鸢而言，放到以前是从未设想过的场面。
如今竟也能适应的很好。
秦鸢自己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恍惚间感觉有什么被地方被忽略掉了，却又想不起来。
到底是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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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右想不出个所以然来，秦鸢也没再费心，去筒子楼附近最大的超市里买了两斤五花肉和面粉，准备晚上包给嚷嚷了快半个月的虎皮猫吃。
从楼底最狭窄的过道门口进来，虎皮猫一路“喵呜喵呜”地叫亮过道里的感应灯，回到她们所住的四楼，门孔刚插进钥匙，后方就传来一道和蔼的嗓音——
“是秦鸢啊，回来了？”
“嗯。”秦鸢点点头，看清来人，是筒子楼里负责收水电费的陈阿婆，这里环境普通甚至还有些破败，住着的用户多是政府补贴安顿的困难人群。
有像秦鸢这样“一直”孤儿的，也有像陈阿婆这样的空巢老人。
秦鸢来这儿近一个月，最开始的几天总是提心吊胆，害怕这地方不安全，又是个脑补能力强的，恨不得连“金丝鸢的108种死法都想全了”，还是这善良的陈阿婆住自己隔壁，经常给秦鸢拿来一些自己种的菜，又陪着她聊天，才让她慢慢适应了过来。
这会儿见着对方，秦鸢当即一个笑脸扬开在脸上，忙拉开门扶老人进去坐下，两人简单聊了一会儿，末了秦鸢接过陈阿婆送的鸡蛋放进冰箱，交完这个月的水电费，又拿出今天买的两斤五花肉还回去。
关上房门，就听见丘米“哇哇”两声，然后就抵着冰箱门不走了。
秦鸢：“……”
“周扒皮系统”叹气，看虎皮猫的眼神里盛满了“丢人现眼”。
丘米仍旧岿然不动。
秦鸢没理会它的小孩儿脾气，走到客厅翻出茶几里放着的记账本，黑色的签字笔往上，默默又划掉一杠。
“啧，好像越来越穷了呢。”
秦鸢看着眼前稀稀拉拉几张零钱凑起来的生活费，一个念头渐渐在脑海中升起。
不能再这么过下去了。
她得去赚钱。
光说不做是行动的矮子，秦鸢在执行力方面的要求向来严苛，当即就拟了计划有了初步的赚钱思路。
看着自己宿主如此认真工作的样子，“周扒皮”系统忍不住激活了下一条任务档案——
【叮咚，检测到宿主搞钱意志坚定，符合“逆袭富婆”任务初始要求，给与激活。】
【任务一：请宿主在本月内赚取足够额度生活费，任务附加奖励：气运之子剧情碎片掉落。】
“这意思……是说我赚钱的同时还能激发剧情？”
“嗯嗯，对的。”系统闻言点头如捣蒜，疯狂刷输出试图降低那只猫的存在感，光环buff开满给自己加戏：“宿主大人，我们虽然是学习系统，却不全是课堂知识学习喔～生活中的赚钱小常识、自理能力也是很值得学习的喔～，系统的学习境地是逐渐升级的，宿主往后还可能激发出更多含义不同的境地喔！！”
接受完系统信息，再看着方才拟好的计划表，秦鸢微微勾了下唇角，回房间换了身宽松的运动服，套上沙发边角的包，拉着还在冰箱边依依不舍的虎皮猫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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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楼下租了一辆二手自行车，去了东城生意最火爆的小吃城。
这地方坐落在东城最偏僻的西街巷，表面瞅着朴实无华的地儿，内里却是处处卧虎藏龙之乡。
若是不知情的外地人，断然不会知晓这地方的奇妙，可对生活多年的东城本地人来讲，这地方，就是来了便不想走的风水宝地。
秦鸢以前也是土生土长的东城人民，不过金丝鸢从小娇生惯养，东城地域又广，东西南北分有四处街。
西街偏僻，自然东街便是东城最繁华的商业区。
秦鸢从小在东街长大，自然对西街堪称“地边摊”的小吃文化不感兴趣。
唯一来的几次，好像都是和段正衍一起。
来前不知天似水，去后方悟食中香。
西街味绝，定然名不虚传。
这样的地方，自然有商机在。
秦鸢不会做饭，现在也没有创业的资本，但是——
给人打工，她还是可以的！！
想着就甩手紧了紧长发束成的马尾，把自行车停在了规定的位置。
进了西街巷。
–
半小时后——
一人，一猫，一系统，齐齐叹了口气。
虎皮猫没忍住开始嘀咕：“宿主……要不我们回去吧，这地方没人招高中生的。”
“你就不能有点斗志？”系统闻言愤愤不平睨了虎皮猫一眼，闭着眼睛都知道这圆头猫想回去守它冰箱里的五花肉。
后者闻言当即炸了毛，虎皮猫“喵呜”一声就要扑上去，被秦鸢拦下：“吵什么吵，没看见前面就有家招人的吗？”
两活宝闻言讪讪停下了动作，纷纷转过头去，只见一家装修的像个网吧的火锅店矗然立在眼前，要不是那前方挂了个圆形的“薛神火锅店”的牌匾，秦鸢估摸着这店绝对会有不少网瘾少年进去。
啧，真——挺独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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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锅店的门虚掩着，秦鸢推的时候都有“咯吱咯吱”的声响传来。
店内的场景在木门的掩映后渐渐露出真容，出水芙蓉般的少女黑珠算盘打的震天响，旁若无人般姿势随意地垂着眼睫，长发披散着垂至胸前，遮住大半张脸。
秦鸢见状在原地楞了两秒，正欲清嗓上前，就见那女孩身后撺出条捷克狼犬。
秦鸢：“！”
“周扒皮”系统：“哇哦，好可爱的狗狗～”
看着捷克狼犬那威风凛凛的脸，丘米一个没忍住开始哆嗦起来，动作飞速地躲到秦鸢的身后瑟瑟发抖。
秦鸢瞥了眼自家没出息的猫，自以为温和地软了软嗓音，打断七两拨千金动作不断的女生：“你好啊，我想问这里——”
话说到一半，女生抬了眸，披散的长发往旁边散落开来，秦鸢看清了她的脸。
是——
楚曦。
她的大学同学。
相比于这世提前的相遇，前世两人头一次的见面也同样让人印象深刻。
金丝鸢是如何坐着她哥新买的凯迪拉克在学校里招摇过市，另一边的楚曦就是如何踩着被豪车溅湿的白色帆布鞋狼狈报名。
两厢截然不同的境遇，自然是两种相隔甚远的人生。
偏偏命运就是如此的复杂，让这两人有了交集。
光鲜亮丽指挥人收东拾西的大小姐，和一进来就被满桌子尘埃熏的咳嗽起来的灰姑娘。
自然怎么都不会走到一起。
至少最开始的相处完全谈不上和谐，楚曦虽落魄却生生刻着一副傲骨。
清冷高傲，看不起秦鸢那副大小姐的娇气做派。
秦鸢对此只仰头望天，同样觉得楚曦这有大小姐病没大小姐命的性子实在算不上讨喜。
后来因为性格的不合，两人没少闹别扭，秦鸢又是个最能怼人的，楚曦寡言的性子也被她激的活泼了不少。
未曾想最后反倒欢喜冤家似的形影不离，直到后来楚曦出国。这才渐渐少了联系。
看着昔日好友出现在自己面前，秦鸢抿了抿唇欲言又止，一时间竟不知该说什么好。
还是楚曦先开了口，挑眉看过来，上下打量她一眼，末了问了句：“来应聘？”
千言万语最后只换来一个点头。
见她肯定，楚曦敲打算盘的手指总算抬起，上前两步走近牵起捷克狼犬，领着秦鸢往楼上走。
“店里老板在楼上，能不能留下来看你本事。”
空气间的氛围因这话音的落下像是陡然变了一个度，秦鸢闻言唇角微挑起一抹浅浅的弧度。
这语气，真是万年的如出一辙。
还是当年东大最野的红蔷薇。